鍾良算推開房門,房間內,慕容雪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卻如泥菩薩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不能動。


    鍾良算走上前,輕輕一指點上去,解開了封在她體內的神力,慕容雪身上一鬆,舌頭開始活過來了。


    “閣下是誰?為何對我一個弱女子下手?”慕容雪望向鍾良算的神色充滿了忌憚,她已經知道,眼前這老頭的修為深不可測,甚至有可能是一尊神。


    “弱女子?”鍾良算冷笑一聲,喝道:“慕容雪!你看看我是誰!”


    他的容貌瞬間起了變化,恢複成本來麵目。


    “是你!”慕容雪驚唿一聲,臉如死灰。


    她本來處心積慮想置鍾良算於死地,等到鍾良算真正出現在她麵前時,又覺得如此無力。在大輪迴教,她目高於頂,神級高手都不放在眼裏。


    她沒有經曆過挫折,做任何事情,她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追殺鍾良算就是一例。


    然而,當她落入鍾良算手中時,她才體會到深深的恐懼。


    “你想怎樣?”慕容雪色厲內荏地問道。


    “臭丫頭,就憑你臉上寫著大輪迴教幾個字,老子把你剁了喂狗,也絕不會手軟!”鍾良算目露兇光,盯著慕容雪看了一會,看得慕容雪心裏直發毛。


    也不知道鍾良算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他的目光漸漸**起來,肆無忌憚地在慕容雪身上掃來掃去,慕容雪更加害怕了。


    她甚至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的某個動作引起鍾良算的興趣,更別說出手反抗了,那樣會激起鍾良算的怒氣。


    隻有趁鍾良算不注意的時候,她輕輕拉了拉衣角,把身上某個引人注目的地方掩飾住了。


    鍾良算沒有注意這些,他在想:“青兒這丫頭恐怕不久就迴來了,先把這小娘皮弄出去,萬一被青兒撞見就不好辦了!”


    同樣在大輪迴教,蔣青青和慕容雪在鍾良算心目中的待遇完全不同。由於在天琴座上一段尷尬的往事,鍾良算對蔣青青有一種負罪感。


    鍾良算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看得慕容雪心驚膽顫,她不知道鍾良算其實在想一段往事,以為鍾良算要動歪腦筋了。


    “就這麽辦!”鍾良算拿定主意,伸出一隻皺巴巴的手(由於他的元神幾乎吸幹了身上的每一絲活力,鍾良算的手看起來就象是行將就木的老人的手)往慕容雪身上抓去。


    “不要!”慕容雪尖叫一聲,兩隻手緊緊抓住衣領,死也不鬆開。


    一股神力悄然進入她的身體,封住了她的修為,接著她的身體一輕,鍾良算的手離開了。


    “你想多了!”鍾良算冷冷的說道:“在下隻是想讓你變得無害而已,不過,你剛才的動作反而提醒了我:你是一個女人,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


    鍾良算突然咧嘴一笑,再次抓了過去。


    “啊……”慕容雪被封了修為,無力抵抗,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叫到一半便嘎然而止,鍾良算封住她的嘴巴,把她抗在肩上,掉頭就走。


    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這樣被他扛在肩上,如果被人瞧見,一定會引起轟動。鍾良算走得極快,甚至走出大門時,那兩個看門的壯漢還在談笑風生,絲毫沒有發現有人走出了大門。


    他走得比風還輕,眨眼工夫便迴到了當初居住的地方:鍾府,把慕容雪往荒草中一扔,開始盤算起來。


    這次迴來,滿以為迴到了一個屬於自己家的地方,可以過上一段寧靜的日子,慕容雪的出現破壞了這種寧靜。如果僅僅是對付自己,鍾良算無話可說,可是慕容雪把他家丁門人的後代整得淪落為乞丐,這是鍾良算不能忍的。


    鍾良算有一百種方法折磨慕容雪,可是麵對蔣青青,他就沒了主意。


    如果沒有遇到那群乞丐,鍾良算大可掉頭就走,遠離泰安城,遇到了那群乞丐,他就多了一個**袱。


    他不能讓他的門人手下的後代受苦,這是他做人的原則。這麽多年來,他改變了許多,在這一點上,他一直沒變。


    想來想去,鍾良算決定先去南門外見他們一麵再說。


    慕容雪被五花大綁仍在地上,鍾良算吹了個口哨,伸出一根手指在慕容雪臉上刮了刮,笑道:“老子有事先出去,等我迴來再收拾你!”


    慕容雪那曾受過這般侮辱,頓時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就在鍾良算奔向南門的時候,蔣青青正好迴到蔣府,兩下一錯開,他們倆始終沒朝麵。


    和鍾良算交談過的乞丐剛剛送走了蔣青青,眼睛一花,鍾良算就出現在他麵前。還沒等鍾良算開口,乞丐就說道:“財神爺,您的麵子真大!剛剛迴到泰安城,那位姑娘就答應放我們一條生路。”


    鍾良算一怔,連忙問道:“哪位姑娘?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乞丐把蔣青青的形貌詳細描述一遍過後,鍾良算才知道,難怪蔣青青沒有在蔣家大宅內,原來跑來了這裏。


    蔣青青和慕容雪商議妥當後,她比慕容雪多了個心眼,生怕慕容雪親自趕到南門外殺了這群人,於是自告奮勇過來了。


    她並沒有按照和慕容雪商定的計劃行事,她們這一走,估計也不會再迴來,因此,她賣了鍾良算一個人情。


    蔣青青給了他們一筆銀兩,囑咐幾天後,他們可以重開被封的商鋪,至於“鍾良算”這三個字,她一字未提,乞丐見她未提,以為是他們商量好的,也就沒有提到鍾良算。


    這樣一來,她錯失了一個和鍾良算相遇的機會。


    “蔣青青不但讓你們重開商鋪,還給了你們銀兩?”鍾良算覺得非常意外,既然如此,他這趟過來,反而是多此一舉。


    鍾良算看了看眼前的乞丐,突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財神爺,小的叫鍾無懼。”


    “鍾無懼,你也姓鍾?”鍾良算更加意外了,印象中,他手下的掌櫃門人沒有一個姓鍾的。


    “財神爺,先祖曾經受過您的大恩……”鍾無懼絮絮叨叨,把他家的族譜從上到下念了一遍,**括每代祖先為鍾家所做的一切。


    “原來,他的祖先就是當初在天橋下撿到紫霞鎖神玉的乞丐!”鍾良算略微有點感動。


    那一次是適逢其會,他連乞丐的名字都沒問過,沒想到這乞丐兢兢業業,不但祖祖輩輩替他守著這份財富,連姓都跟了他。


    “慚愧!”鍾良算暗叫一聲,從腰間解下一隻儲物袋,這個儲物袋還是苗禦龍給他的,叫做百寶囊。


    百寶囊內裝滿了當初從泰安城搜刮的財富,黃燦燦的金子幾乎可以堆成一座山,這是他當初的嗜好,自從進入碧霞天後才發現,這些金子在煉氣士的世界毫無用處,他也就失去了對金子的興趣,這些金子便原封不動地保存下來。


    鍾良算舉起百寶囊,袋口向下,一抖手,“嘩啦啦”響聲不斷,金元寶魚貫而下,很快就把兩人站立的地方淹沒了。


    在他的百寶囊中憋了幾百年的金子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地方,不多久,連自己的神像也被金子淹沒,放眼望去,堆了滿滿一屋。


    “這些金子你們拿去,留作你們做買賣的本錢。”鍾良算看了鍾無懼一眼,接著吩咐道:“首先,你們去洗個澡,買一身光鮮的衣服,還有,關於我的行蹤,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剛才來過的那位姑娘,一定不能讓她知道!”


    鍾無懼雖然不解,還是點點頭:“財神爺的吩咐,我們一定招辦!”


    “你們慢慢籌劃吧,我走了。”鍾良算說完就消失了。


    鍾無懼的手下窮了一輩子,突然見到這麽多金子,一時手足無措,問道:“老大,這些金子怎麽分配?”


    鍾無懼立刻打斷他的話:“從現在開始,各位都是掌櫃,我們以掌櫃相稱。這裏的金子你們拿一錠去,找一家便宜的裁縫店,給每人做一套粗布外衣,再去城裏請一批工匠,重修財神爺的廟宇,做完這一切後,我們選個吉日,把泰安城大大小小的老字號重新開張!”


    鍾良算迴到鍾府,他已經做了他該做的一切,接下來,他要帶著慕容雪遠走高飛,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是他的個性,他不會放過慕容雪。


    “你想幹什麽!”慕容雪驚叫道。


    鍾良算陰陰地一笑:“小娘皮,從上界一直追殺老子到這裏,連老子的門人都不放過!現在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完,鍾良算一手提起慕容雪,飛出泰安城,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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