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良算這家酒樓經過這一鬧,生意頓時一落千丈。不過,鍾良算沒有繼續經營下去的意思。他聽從了施大逍的勸告,所謂做人留一線,因此,在把運氣加迴來後,把這家酒樓低價轉讓了。


    他要吃飯,也要給別人留一口飯吃。


    青兒從酒樓出來後,怎麽想怎麽不對勁,最後,動用了他們家的人手,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來路。原來,最後出場的小二居然是鍾良算化妝的!


    青兒恨得牙癢癢的。不過,對於調包一事,因為隻有鍾良算的掌櫃才知道,因此,事情還沒有敗露出來。


    這段時間內,泰安城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玉石價格突然猛漲,簡直到了瘋狂的程度。鍾良算可以說是泰安城最大的財主,他的觸角已經延伸到泰安城每一個角落,稍微留心一下就發現:爭購這些玉石的隻有兩家,蔣家和姬家。


    本來,姬家作為泰安城最大的財主,一直在默默收購玉石,隻進不出,價格也不顯山露水。自從蔣家加入收購後,由於可以貨賣兩家,價格就開始攀升起來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青兒到來之後。


    兩邊都發覺情況不對!有人暗中和他們搶購玉石。一打聽,對手的廬山真麵目就出來了,再一看,雙方都嚇了一跳。


    一邊是無量派,一邊是大輪迴教,這兩家上界的死敵,居然同時在泰安城出現!


    打吧,兩邊實力相當,弄不好就是同歸於盡的局麵。因此,雙方一方麵派人召集人馬,一方麵開始談判。


    談判當然不可能在對手老巢舉行,於是,鍾良算的大宅院成了雙方談判的地方。


    雙方一旦露出了真麵目,誰也不會把鍾良算放在眼裏,他家的大門對這些煉氣士來說永遠是敞開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薑青石!你們把玉石的價格抬得高高的,難道仗著姬家那點可憐的錢?”苗師叔喝道。


    “苗禦龍!不比錢,難道比拳腳?你們劃下道道來,我們無量派奉陪到底!”薑青石也不甘示弱。


    “兩位,消消氣!消消氣!”鍾良算點頭哈腰,一邊親自給兩位倒茶,一邊勸道。


    夾在兩隻老虎中間,隻要有一方發怒,最先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苗禦龍看了一眼鍾良算,突然心頭一動,說道:“也罷!既然大家拚的是財力,我們就在財力上一決高下。先說好,不能來陰的,否則,我們大輪迴教拚著東西不要了,來個玉石俱焚!”


    “好!就這麽說定了!”薑青石一錘定音。


    雙方人馬誰也不搭理鍾良算,甩開袖子就走了,大堂上一片狼藉。


    “小子,現在知道你的身份了吧!你在煉氣士眼中連螻蟻都不如!”施大逍這時候才走出來說道。


    “前輩,他們爭那些玉石做什麽?”鍾良算問道。


    施大逍沉吟了一會才說道:“他們做什麽我不知道。不過,這兩派在上界都是赫赫有名的門派,你就算把泰安城都給他們,他們眼皮也不會眨一下。我覺得,一切都和玉有關。難道,泰安城隱藏著什麽驚天的秘密,這秘密就著落在玉石身上?”


    施大逍推測了一番,始終不得要領。


    鍾良算不在乎這些煉氣士的爭鬥,倒是苗禦龍臨走時看他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難道這家夥為了報複在酒樓戲耍他的事?或者為了蔣家出口惡氣?


    不管怎麽說,鍾良算都覺得大大的不妙。


    “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吧!”鍾良算開始學著姬旺財當初的樣子,打算收手了。


    “所有的當鋪一律不許接受玉石典當,所有玉石買賣一律不許插手!”鍾良算在全城下達了命令。讓他們去鬥吧,老子隻求明哲保身。


    有一點,鍾良算猜測錯了。雙方拉開架勢,準備一場大戰的時候,誰會注意到他這個小人物?雖然他是泰安城跺跺腳城門就要抖三抖的人物。


    這段時間,鍾良算成了一個閑人,反倒是一牆之隔的小語她們都忙碌起來,她住的那座閣樓,如今人去樓空,也不知道她們搬到哪裏去了,鍾良算隻有對著閣樓長歎。


    伊人已去,空餘閣樓,真是情何以堪啊!


    十個月後鍾良算和小語在她們家門口意外相遇了,和她一起的還有當初踢了他一腳的翠兒。


    “小雨妹妹!”鍾良算一看大喜,連忙跑過去。


    “站住!”姬小語冷冷的說道:“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要你死得難看!”


    “小語妹妹,我想幫你啊!”鍾良算急忙說道:“你想要錢,隻要開個口,我名下的錢全部歸你!”


    翠兒噗哧一笑:“大壞蛋,我們想要你的錢,自己會去取,不需要你幫忙了!”


    “自己去取?”鍾良算一下子呆住了。


    “還是守好你的錢吧,土財主,也許哪天一覺醒來,你什麽都沒有了!”小語冷冷的說了一句,頭也不迴地走進去。


    翠兒走過來,笑道:“記得我當初和你說過的話嗎?你想追小語姐姐,先要改掉一身銅臭這毛病。這樣吧,我在你身上留個記號,你每天隻要看到它,就會想到如何取改掉你的壞毛病!”


    “留下記號?”鍾良算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寒光一閃,接著右手腕一陣巨疼,鍾良算大叫一聲,捂著右手蹲了下去。


    鮮血順著他的手腕一滴滴落在地上,鍾良算抬起頭,翠兒早就走得不見人影。


    “痛死老子了!小娘皮,下手真狠!”鍾良算躺在椅子上,一名大夫正在小心地擦拭著他的傷口。


    “鍾少爺,這一刀居然能同時劃出這麽多傷痕,難道這真是人幹出來的?”大夫始終不相信鍾良算的話。


    “別廢話!快把老子的手治好!要是老子的手廢了,第一個找你拚命!”


    “少爺,這些刀傷隻傷及到皮肉,沒有傷到筋脈,過一些時候就好了,不過……”大夫說話吞吞吐吐起來。


    “有話快說!”


    “少爺手腕上這張畫,恐怕很難抹去了。”大夫說道。


    “畫?”鍾良算抬起右手一看,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手腕正中,一個搖著尾巴的烏龜雕刻得惟妙惟肖!


    “他奶奶的小娘皮!罵老子是烏龜,你等著!”


    作為泰安城內首富,各種上等金創藥不要錢似的用上來,這點傷休息幾天就過去了,隻不過,鍾良算再也不敢去姬家大門口了。


    兩邊勢力為搜集玉石的爭鬥進入了白熱化,由於姬家曾經是泰安城首富,銀子大把使出來,蔣家那邊漸漸手頭緊張,快要抵擋不住了,於是乎,鍾良算這頭最大的羊牯便被人盯上了。


    “少爺,昨天夜間,我們一家錢莊被人洗劫一空,有人認出來,這都是蔣家幹的!”鍾良算一起床就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


    “奶奶的!老子就覺得那天苗王八看老子的眼神不對勁,他娘的現在公開做強盜了!”鍾良算的氣憤勁還沒緩過來,另一個下人過來報告:“少爺,城東一家錢莊淩晨被搶,這一次是姬家幹的!”


    鍾良算頓時怒火上升,喝道:“老子要薑青石給個交代!他奶奶的,這老烏龜說過,我們和姬家的恩怨一筆勾銷,現在居然言而無信!”


    正嚷嚷著,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鍾財主,找你商量個事。”


    鍾良算抬起頭,薑青石旁若無人的走進來,那麽多看家護院,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薑青石!你說好的恩怨一筆勾銷呢?一個堂堂煉氣士,說話怎能不算數?”鍾良算沒好氣的責問道。


    薑青石微笑著問道:“這段時間,小語和翠兒追殺過你嗎?”


    鍾良算看了看手腕上的烏龜,忍住一口氣,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沒有殺你,就等於是放過你了,你還不知足?”


    “你們搶我的錢莊怎麽解釋?”


    薑青石緩緩說道:“我們不搶,蔣家的人也會去搶,如果你的錢財都讓蔣家得去,你是否有資敵之嫌?反正你就是一隻羊牯,給了蔣家,不如給我們劃算。”薑青石一字字說道:“最少,我們隻拿錢財,不會害你的命!”


    鍾良算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升起,呆呆的望著薑青石,說不出話來。


    “我過來是想通知你:蔣家即將對你在全城的鋪子大規模洗劫,你想保命,就把財產交給我們吧。”


    “我靠!”鍾良算心裏暗罵:“打劫打出鬼了!娘的,居然讓老子乖乖送上錢,連跑路的力氣都省了!”


    鍾良算雖然氣憤不已,可是臉上依然笑眯眯的,說道:“前輩,我這就讓手下清點財產,三天後,請前輩派人來接收。”


    “嗯!”薑青石點點頭,吩咐道:“動作要快,等蔣家再次出手,損失可就大了!”


    “日你先人!”鍾良算暗罵道:“損失大小關老子屁事?反正都是你們的!”


    送走了薑青石,鍾良算風風火火地找到施大逍,問道:“前輩,那扇門差不多快開了吧?”


    施大逍怪眼一翻:“急什麽!反正還有兩天,與其在那種地方呆著,不如在城裏快活兩天。”


    鍾良算急了,大聲說道:“再不走,我的小命就沒了!”


    施大逍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奶奶的!有一個羊牯境大將在身邊,老子想要快活一下都不行!今夜三更,我們打槍的不要,悄悄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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