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說,我們比什麽?”施大逍問道。他除了吃喝嫖賭偷,其他的都幹不來,要是鍾良算和他比經營什麽的,施大逍就準備佛袖而去。


    鍾良算故作沉吟了一會。其實他和施大逍一樣,除了賭博,其他的都不搭邊。眼看施大逍漸漸不耐起來,鍾良算才說道:“比經營……時間太久。我們就玩賭博吧,小賭怡情,嘿嘿。”說到後來,鍾良算都覺得不好意思。


    施大逍一聽大喜,連忙說道:“還是你小子爽快!說:賭什麽?把你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我們一次定勝負!”


    “賭蛐蛐!”鍾良算幹起了老本行。


    “不行!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們還是賭骰子吧。”


    鍾良算非常幹脆:“賭什麽都行!隻是,我身上沒有骰子。”


    施大逍諄諄告誡道:“小子,吃飯的家夥要隨身帶著才行!”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骰盅,一副骰子。


    “我們就比點子大小,誰搖出來的點子大,誰就贏了。”


    “行。你先來!”


    施大逍把六顆骰子往天上一丟,抄起骰盅,一股腦把骰子裝進去,搖了一會,往地上一扣,盯著鍾良算說道:“小子,下注!”


    鍾良算把身上的銀子全部掏出來,數了數,一共有五兩銀子之多。


    施大逍揭開骰盅,五個六點,一個五點。


    “唉!自從被人打落幾個境界後,手法也不準了!”施大逍歎了口氣,把骰子和骰盅一起遞給鍾良算。


    鍾良算沒有施大逍那麽花哨,就把骰子隨意丟在地上,然後用盅扣住。


    腦海裏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接著就是:“一加一,加一,加一………”。


    “開啦!”鍾良算揭開骰盅,施大逍一看,六粒骰子全部是六點!


    “這樣也行?”施大逍一下子呆住了。


    “前輩!”鍾良算勾了勾手指頭。


    “老子把元石給你,你找得開嗎?最少要贏我幾萬次才行!”施大逍賭氣的說道。


    鍾良算微微一笑:“也不需要這麽久。”說完,把銀子往前一推:“我下十兩!”本金五兩,加上贏過來的,正好是十兩。


    “喝!小子,你好像吃定了我!”施大逍不服氣,繼續賭下去。


    這種翻倍賭,沒一會功夫,鍾良算一塊元石就賭到手。


    “前輩,還賭不賭?”鍾良算問道。


    “不賭了!你小子果然有點門道。”這一次,施大逍徹底服了。


    經過這一場較量,兩人算是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


    “小子,我們去賭館!”施大逍怪叫道。


    前後一個時辰,鍾良算腦海中不停地響著那個聲音:“一加一,加一……”。


    走出賭館後,鍾良算意猶未盡,責怪道:“前輩,我們才贏了萬兩黃金,怎麽就收手了?”


    “你小子還小,要明白一個道理:光棍隻打九九,不打加一。你要是把賭場逼急了,人家和你拚命,就你那副小身板,哼!”施大逍看來是個老油條,對這些門檻非常精通。


    鍾良算趁機打起了他的主意:“前輩,我想請你做保鏢,不知道你是否樂意?”


    施大逍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小子,才有點錢就拽起來了!老子的身家別說你,就算整個泰安城也不夠看!”


    “那萬一我被人欺負……”


    “隻要你不主動鬧事,有什麽事我給你扛著!”有他這一句話,鍾良算安心在泰安城買下一座院子,兩人住了進去。


    賭館內,一名探子來報:“那兩名老千落腳處打聽出來了,他們在城東買下一座宅子。”


    “派三名四級武師前去,務必做得幹淨利索,完事後把那座宅子放把火燒了!”管事恨恨的說道。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時。三名武師身穿黑衣,身背明晃晃的大刀,悄悄的向鍾良算的住處掩去。


    躍上圍著院子的矮牆,就聽到一個人哼著小曲向這邊走來。


    三名武師互相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伏在矮牆上,身上的黑衣和夜色融為一體,如果不近前看,幾乎發現不了。


    鍾良算哼著小曲向牆角走去。


    今天晚上,那塊元石被他如法炮製,吸收完畢後,化為一團粉末。這一次,腦海中沒有出現聲音。


    鍾良算雖然寒酸,但是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隻要腦海中那個東西不停地進階,他的財富將會滾滾而來。這不,今天一出手就弄到黃金萬兩。


    在屋裏憋久了有點尿急,鍾良算來到牆角,解開褲子就發泄起來,正尿到一半,突然打了個尿驚!


    大腦中那個聲音非常焦急的喊道:“三十六計,三十六計……”。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每當這個聲音出現的時候,就表示危險來臨了!


    鍾良算隻覺得脊背骨發涼,情急之下,鍾良算卻不敢聲張,故意裝作一副失驚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完了!老子裝金子的包袱放在酒樓裏,忘了拿迴來了!”


    按照他的推測,這危險顯然是衝著白天的金子來的,既然自己沒有金子,來人當然不會對他下手。


    躲在矮牆上的黑衣人冷笑一聲,這種小兒把戲豈能瞞得過他!


    黑衣人一揮手,三個人同時站起身,明晃晃的大刀掣在手,黑暗中,三道寒光一閃,直撲站在牆角的鍾良算!


    賭館的人不但想要金子,更想要他們的命!


    三道刀光亮起來的時候,鍾良算嚇得目瞪口呆,腳底發軟,這種場麵他哪裏見過?一時間竟嚇傻了!


    “砰!”


    施大逍房間那扇門突然飛向一邊,接著人影一閃,施大逍已經擋在鍾良算身前,伸出一根手指,閃電般點在飛來的大刀背上。


    “哢嚓!”


    這把大刀便被他一指點斷。


    餘下的兩把刀一見形勢不妙,剛準備撤退,施大逍左腿向前一步,兩隻拳頭飛起來,打在這兩人的胸口上。


    “砰!砰!”


    兩個人象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撞在矮牆上,把矮牆撞出兩個大窟窿。


    “你是……煉氣士!”


    手中拿著半截大刀的武師一臉驚駭,剛準備抽身逃走,施大逍飛起一腳,喝道:“老子送你一程!”


    這一腳踢在這名武師的襠部,把他的下體當場踢得粉碎。


    施大逍拍了拍手,吩咐道:“小子,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你到我房間裏來。”


    鍾良算早就嚇傻了,兩條腿根本就不聽使喚。


    “沒用的東西!”施大逍皺了皺眉頭,隻好親自動手,麻利的處理完屍體,徑自迴房了。


    過了很久,鍾良算磨磨蹭蹭的走進來,怯生生的望著施大逍,敬畏之心大增。


    “小子,你剛才聽到那個黑衣人叫我什麽來著?”施大逍故意問道。


    “前輩,他說你是煉氣士。”鍾良算低著頭,老實迴答道。


    “煉氣士可以逆天改命,超脫自然的存在。修為高深的煉氣士不但可以神遊物外,遨遊於天地之間,而且不墜輪迴,長生不老!這麽好的東西,你的金銀財寶和它比起來,連狗屎都不如!”


    施大逍一番話過後,鍾良算不禁怦然心動。


    “煉氣士分為許多層次。最低層次的煉氣士能感知周圍的一切變化,意動氣動,靜如泰山,動若脫兔,舉手投足,無不帶有莫大的威力,這一層次就叫做知微境。當然,上麵還有青霞境,紫霞境,天命境,太虛境。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懂,你隻需要知道,煉氣士每上升一個層次,威力都會有天壤之別,這就夠了。”


    鍾良算鼓足勇氣問道:“前輩是什麽境?”


    施大逍一臉尷尬之色,長歎道:“老子沒有掉下來之前是天命境,一次小小的意外,被人追殺,身受重傷,掉下來後,隻能勉強算是知微境的煉氣士。”


    一個最低層次的煉氣士,竟然殺得幾名武師無還手之力,鍾良算不禁好奇的問道:“前輩,那幾名來殺我們的人是什麽境?”


    “他們算是羊牯境吧。”施大逍說道。


    “羊牯境?”鍾良算怎麽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慘。


    “笨蛋!他們是被人宰殺的對象,當然是羊牯境了!”施大逍看了看鍾良算,半開玩笑的說道:“你小子也算是羊牯境的一員大將。”


    鍾良算總算明白過來,所謂羊牯境,在煉氣士眼裏就是螻蟻。


    “說了這麽多,其實是想讓你明白:一切要靠自己。老子保護你一次,不能保護你一輩子!”


    “前輩,我想當一名煉氣士!”鍾良算非常認真的說道。


    “你過來,我看看你的資質如何。”施大逍招了招手。


    鍾良算走過去,施大逍抓住鍾良算一隻手,兩根指頭點在他的腕脈上,過了一會,施大逍罵道:“他奶奶的!你連丹田都沒有,看來你小子是個土財主命,這一生和煉氣士無緣!去!別耽擱老子睡覺!”


    鍾良算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就這樣破滅了,不過他並不失望。可望不可及的東西,他向來不去奢求。這也是他做奴才以來養成的心態,既然未曾擁有,又何談失去?


    “老子不是煉氣士又怎樣?老子一樣活得快活!老子要把姬家踩在腳下,老子要雇傭數不清的武師,把蔣家打個落花流水!”


    他這一發狠,泰安城最有錢和最有勢力的人都成了他報複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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