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你特麽倒是吃個煎蛋再走啊!……”


    “嗚嗚嗚……”


    這一刻,佐助徹底地崩潰失態了,一瞬間,水霧便彌漫了他的雙眼,淚水無聲無息地順著臉頰流下。


    踉踉蹌蹌來到鼬的屍體的麵前,鼬的臉頰,嘴角,雙眼流下的鮮血在此時已然凝固,失去雙眼的鼬,麵目看上去雖然是有些恐怖,但還是能從恐怖裏,看出一絲安詳來。


    可見,鼬走的很安詳。


    他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有鳴人在,佐助會活的很好的,已經不需要他去操心了。


    看著嚎啕大哭的佐助,鳴人來到佐助的身邊,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安慰道:“佐助,聽你鼬哥哥的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會好好活著的。”佐助點頭,然後把鼬抱起來。


    “佐助,你要把鼬安葬到宇智波一族的公墓那裏去嗎?”看到佐助抱著鼬的屍身,往前麵走去,鳴人頓時問道。


    聞言,佐助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一眼鼬的臉龐,才低聲說道:“不了,跟族人們在一起,哥哥會不習慣的,因為,他就算死了,也是無顏麵對父母族人的吧?”


    鳴人想了想,覺得也是,哎,真是一步踏錯,此生都沒有悔改的機會,“那你這是?”


    佐助的腦海中閃現出一片地方,那裏落日很美,那裏長滿了蒲公英,那裏有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追逐,在歡笑,想著想著,佐助淚濕的臉龐浮現一絲微笑,說道:“我要帶哥哥去一個美好的地方,那個地方,哥哥會喜歡的。”


    “對,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說到這裏,佐助迴頭看了一眼,路邊,躺著一杆路燈,便對鳴人說道:“鳴人,幫我把路燈也帶上吧,這杆路燈陪伴了哥哥一生,我怕他下去沒地方站的。”


    鳴人聞言,點點頭,走到路燈邊,把路燈搭在背上,跟在佐助的身後。


    一路無聲,兩人沿著宇智波一族的道路上走著,很快,一片空曠的草地便出現在兩人的麵前,此時的草地上,蒲公英並沒有開花,還是幼苗。


    他們穿過蒲公英的草地,來到一座座小小的矮坡上。


    “以前,我跟哥哥玩的累了,便會躺在這矮坡上,看著蒲公英漫天飛舞,看著溫煦的陽光灑滿了天際。”佐助看著矮坡,迴憶道。


    此時也正是夕陽西下,夕陽的餘暉灑下,天地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金砂。


    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漫天的蒲公英來為鼬送行。


    鳴人抿了抿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佐助把鼬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軟的草地上,然後開始默默地挖坑,這時候是沒有工具的,也不能使用忍術,唯一的工具,便是雙手了。


    草地是柔軟,但是也並不好挖,挖了一會兒,鳴人便看到佐助的雙手都蹭破了皮,有絲絲血跡沁出。


    鳴人立即把手裏的路燈放在鼬屍身的旁邊,心想有路燈在一旁,鼬應該可以更安心了,做完這一切,鳴人便也開始幫忙著佐助挖坑。


    鳴人到底是不壞身,挖起坑來是個好幫手,比起佐助的速度還要快,佐助抬眼看了一眼鳴人,眼裏蘊含著感激之色,然後埋頭繼續挖坑。:筆瞇樓


    有了鳴人的加入,一個兩米長,一米寬,一米深的坑,很快便挖好了。


    挖好坑後,佐助來到鼬的身邊,雙手摸著鼬的臉,然後,淚水再一次無聲滴落。


    “讓鼬入土為安吧!”看著佐助難過的樣子,鳴人亦是難過,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天氣那麽熱,鼬放久了,對鼬也是不好。


    所以,鳴人還是要替佐助保持一絲理智。


    “嗯。”佐助輕輕點頭,小心地抱起鼬,把他放在了坑裏,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也是整理了一遍,然後,爬出坑。


    “前三把泥土,你來落。”鳴人對佐助說道。


    佐助點頭,的確,前三把泥土,的確是要親人來落的,他作為鼬的親弟弟,是該他落的,最後看了一眼鼬,佐助雙手捧起一把泥土。


    灑下,嘴裏低語道:“哥哥,一路走好!”


    第二把落下:“哥哥,在天上看著我,我會好好地活著的。”


    第三把落下,佐助的雙眼已然模糊。


    三把泥土落下,鳴人開始往鼬身上扒拉泥土,很快,鼬的屍體便已被泥土覆蓋,漸漸地看不見,土也是越壘越高。


    途中,鳴人發動瞬息,離開了一會兒,迴來後,鳴人手裏拿著一塊石碑,遞給了佐助。


    佐助接過石碑,拿過草薙劍,刷刷刷地在石碑上刻下幾個大字‘哥哥鼬之墓,弟弟佐助立’。


    一切從簡。


    或許哥哥也不想自己的死被別人知道吧。


    放置好了石碑,佐助看向了一旁的路燈,喃喃自語道:“路燈也立在旁邊,這樣,鼬哥哥可以站在上麵,能看到養殖場的位置,能看到我……”


    說著,便也在鼬墳墓的旁邊,挖了一個坑,把路燈也立在了旁邊。


    而後,便是一陣長久的無言。


    佐助跪坐在鼬的墳墓麵前,沉默著,腦海裏卻是閃現著他跟哥哥鼬的一幕幕,如同電影熒幕一般,在腦海裏一一浮現。


    時間過得很快,又仿佛變得很慢。


    夕陽已經落山很久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鳴人這才對佐助說道:“佐助,走吧,迴家了,有時間,再來看鼬哥哥吧。”


    鳴人把佐助扶起來,佐助點點頭,跟著鳴人一起向著養殖場的方向走去。


    迴到養殖場,九喇嘛已經做好了晚飯很久了,它也是知道佐助的哥哥鼬迴來了,佐助要去找鼬報仇血恨這件事。


    九喇嘛雖然也是很想去幫忙的,但是它還要做飯,再者說有鳴人在,它一點都不擔心。


    九喇嘛站在院子裏的石頭上眺望,等著佐助跟鳴人迴家吃飯,在朦朦朧朧的夜色中,九喇嘛看到有兩個身影相互扶持走近著。


    “鳴人,佐助,鼬被你殺死了沒有啊?!”九喇嘛看到鳴人佐助,頓時大聲問道,因為佐助不止一次說他要親手宰了鼬。


    沒有迴答,九喇嘛感受不到任何喜悅的情緒。


    等到兩人走近了,才發現,佐助的臉色很沉默,臉上帶著難過,還有一些淚水自幹的痕跡,反觀鳴人,臉上的神情也是很嚴肅。


    九喇嘛感覺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鳴人,不用扶著我了,我自己可以走的。”看了一眼表情凝固的九喇嘛,轉身看著鳴人,佐助說道。


    “嗯。”鳴人放開了佐助。


    佐助徑直走向屋子,背影蕭瑟地進了屋。


    “怎麽迴事,鼬還沒死?”九喇嘛跳到鳴人的肩膀上,小聲地詢問。


    鳴人搖搖頭,說道:“鼬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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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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