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當個殺手收入奇高,裝備的投入也很大,除非命都不顧也要省,要不然真的存不下幾個錢。像小胡這種又愛拚命又愛惜生命的,隻能把錢都砸在裝備上,入不敷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還是當軍人穩賺不賠,武器雖然單一了點過時了點,起碼可以免費使用。


    當初他隻是純粹為了追隨小蘇而參軍的,現在稀裏糊塗成這樣,不說現在狀況好壞吧,一個小殺手的過去也讓他懷念。


    小娘皮和他是一類人,一空閑下來就找機會當逃兵,不想把一生都耗在這無聊的工作上。在前方無戰事的平時,無聊刻板的部隊作息、森嚴的軍銜等級,完全不能容許他們這種散漫奔放的生活風格。


    還有一個人從本質上也和他們相同——蘇青眉——壞就壞在她的出身不同——既不是沒人管的孤兒,也沒出生在隨心所欲的土匪世家,二十幾年來隻能跟隨時間的步伐,走著祖父安排的升遷之路一路高升,但潛藏在骨子裏的特立獨行一直在等待一個掙脫束縛的時機。


    上一次參加特遣隊開著機甲萬人衝鋒,沒任何表現的機會,近身搏鬥(好吧,她承認大部分時間裏都在挨打)十分驚險刺激,近身受保護又萬分窩囊。事後她終於找到自己要的,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那種生死一瞬的悸動!


    她是三人裏最年長的,現在變成實力最弱的!越來越覺得自己是累贅,很多刺激好玩的行動都不能一起。比如這次他們又要去旋渦星雲,自己何嚐不想去?隻恨連當跟班的資格都沒有。


    蘇青眉抵達16號星之後,老師先替她“無痛”融合一塊黑星衛的結晶,瞬間就跨進門檻入門。大傻說“不融合超結晶。一個傻教一個傻練,一百年也無法入門。”蘇青眉提出個疑問,如果照這樣講那麽黑星衛又是如何產生的?”老師沒有直接解答“該知道以後自然知道,不該知道我就不該告訴你。”


    大傻隨即帶她進星衛盟,在星辰大廳領悟池邊的靜悟室裏,又給她準備了群星套餐和一些筆記。黑星衛的結晶體允許繼承和內部交易,但來源會經過調查:主人生前是否自願留下這枚結晶?而不是被謀殺篡取——就像小胡那樣殺人奪寶——即使是這樣,這種結晶體也是少的可憐。


    沒幾個黑星衛願意做這種利人不利己的事。死前不是捏碎陪葬,就是自爆和敵人同歸於盡。一輩子隻混到達黑星衛的田地,彌留之際有多悲催神傷就不形容了,大部分的主人都認為這種東西留在世上是巨大恥辱。所以大傻手裏也隻有兩顆存貨。


    小胡在一邊喃喃道“早知道這麽簡單,當初老…俺就不必受那種罪,還變成融合成失敗的半吊子。”小胡看師傅進了星衛盟這個檢測單位身上還是什麽光都沒有,不單沒亮度也沒顏色。他一直不清楚這老家夥到底有多厲害?唯一見他出手的一次,就是上迴替自己趕走未來大舅子那一迴。那時候自己都快重傷不治了,沒機會也沒心情瞧仔細。


    他想問他師父:如果他老人家和傳說中的白星衛打一架,誰會比較厲害?大傻搶先說他笨“沒當初就沒現在,你怎麽能到1號星?我怎麽可能收你這個怪胎徒弟?你這笨小子的變異腦波讓我都嫉妒。還不知足!”小胡虛心受教,順便偷窺師傅一眼。嘔!怎麽看男的跟看女的感受差這麽多!威武雄壯的師傅,小弟弟竟然像個饅頭。直徑足夠,尺寸大大縮水……大傻氣得哇哇大叫,一掌就把他拍飛到視野之外。賽波拉和小蘇臉上浮現擔憂:這頭豬如果連男的也有興趣,將來再摻進一個男的進來……僅僅想象一下都會抓狂!


    小胡花了很久時間才從墜落地點迴到出事地點,師傅可能怕他報仇所以提前下線了,他隻好找小蘇商量正事“艦長都能轉業不幹,賽波拉也當逃兵了,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搞定!”小蘇牽著他一手摸他全部豎起來的紅發,笑說“我的軍籍依舊保留,有戰爭還是要隨時迴去。你說看看想怎樣搞定?”


    小胡很痛苦很認真地想,最後表示“申請停職留薪。”小蘇愕然張嘴又掩嘴笑“不可能!你就和我一樣吧,編造一個申請深造的機會,胡鬧沒個限度!”他低聲說“沒胡鬧,也很久沒跟你胡鬧了。”她伸出爪子在他臉上抓幾下,也低聲說“我也想胡鬧,你忍忍啊!忍不住就先找她。”她目光看向旁邊。


    賽波拉看蘇青眉對她眉目傳情,嫣然一笑,幹脆對他們喊“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小蘇蘇你過來這裏,我也有話跟你說!”小胡也要走近被二人擋在原地罰站,站沒幾分鍾又不動聲色湊近。


    凡是女人總免不了討論衣著打扮,現在兩個女的在摸著對方衣服的料子,可能還在討論顏色。賽波拉現在一身青綠長袍,青色上的綠意更盛,明顯處於即將升級的關口。大傻剛才臨走前還表揚她進步很快,總算有個徒弟不錯!上三階綠星衛,象群星域裏可以橫著走。


    小胡則是一身很風騷的火紅裝扮,他幹脆做足全套,連頭發也幹脆罩上一層紅色,整個看起來像個憤世嫉俗的混混。嘴上卻像個阿婆般叨念“連內褲都紅色,最討厭紅色……”賽波拉叫他閉嘴“你喜歡白色就好好努力!拚個幾輩子看有沒有可能。”


    兩人都有默契想故意活躍一下氣氛,別讓蘇青眉感到自卑或有壓力,小胡安慰她說“其實我最喜歡黑色,冷漠中帶著性感,你這樣穿我特別愛看!”賽波拉不再跟他鬥嘴,一起點頭說“我一直也喜歡黑色。永遠不退流行。”小胡在一邊插嘴“這點我能保證,她以前色誘變種人都穿黑的,從裏黑到外。”賽波拉聽完惱羞成怒,一巴掌拍他個趔趄“正經一點!”


    領悟池周圍還有四名星衛。此時隻能站遠遠的,他們被這三個人吵得頭昏腦脹,如果不是忌憚其中一人,早就想上前圍毆那個火紅色的聒噪小子。


    這樣鬧一陣蘇青眉也舒眉展眼了,笑說“也不能永遠都是黑色呀。”她無比羨慕看著賽波拉說“你真厲害!”賽波拉嘿嘿一笑毫不謙虛說“其它方麵我不在行,練功升級我絕對是天才,想一想升就升上去了。”


    她表麵故意說得輕鬆,小胡才知道她有多刻苦。在1號星一年多時間裏臉都是冷的。他隻以為她刻苦,徹底忘了當初是怎麽坑騙人家,她才會臭著臉晾他半年多。


    小胡使勁鼓勵小蘇“白色純潔又高貴,你那樣穿我更愛看!”蘇青眉樂得眉開眼笑“好。我一定努力!雖然很不現實。”


    賽波拉聽他的意思就是不管小蘇變成什麽都好看!自己半天也聽不到他一句誇獎……她臉越來越冷。小胡時不時都會注意她一下,發現她臉色不對,趕緊也誇她“你從裏綠到外也好看,尤其是穿少的時候,就像一盤小蔥拌豆腐特別清爽!”小蘇聽得一愣。賽波拉看周圍四名陌生的星衛在竊笑,偷偷都往她身上瞄,氣得一掌把那頭豬打飛……除了飛出去的那人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因為小胡整個人都栽進領悟池裏。轉眼不見蹤跡。


    自從有了領悟池以來,所有星衛都是規規矩矩站在離池子邊2米開外領悟。從來沒人敢跳進去領悟,更沒有人被打進去領悟。池子像一口大井。周圍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石條欄杆,至於有多深就不清楚了,反正上頭六個人看了半天也看不到裏頭的影子。四名不堪其擾的星衛有點幸災樂禍,世界總算平靜了……心想這小子慘了,鐵定領悟到神經錯亂!而她們兩人無比慌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得直蹦,像招魂似的對著池子大喊。


    小胡終於知道這個領悟池有多深,池子底還有一股很強的往下吸的力量,這屬於虛擬空間規則,除非像小仨兒那樣有暴力拆除的實力和膽氣,否則別想遊上去。他暗想可能是觸發了某種隱藏任務,這條暗線設計得真缺德!反正便宜到老子,也就懶得再損這口池子。在下沉的過程中他一點都不擔心,隻是幻想個沒完,能不能一舉成為傳說中的白星衛?但隨即否定,這麽頂級的東西不可能當成獎勵;就算其它好一點的獎勵,也不可能設計在這麽弱智的隱藏任務裏。


    不再作無謂的猜測,他沉到池底的時候,黑黝黝的池子底部自動開啟,滿目的亮光彌漫視野,然後掉進一片幹燥的空間環境,一屁股坐草地上。咦?這裏看起來真麵熟,竟然是孤兒院的後山,他吃完這一驚更驚訝的還在後麵,他看見年幼的自己和池秋荻走在一起……就是表白的那天下午嘛!他之所以能如此肯定,不是因為這一天多麽值得紀念,僅僅是因為:這是他們年青時唯一一次單獨相處。


    小胡匆匆跑到“自己”的麵前,勸他別幹傻事,將來沒結果的!但這兩人在他麵前自顧演自個兒的,完全當他是空氣。小胡聲嘶力竭忙了一陣,終於冷靜下來思考:這邪門的場景肯定不是迴到過去,而是類似深度催眠把過去的經意喚醒,在眼前一幕幕經曆。原來這就是領悟……但是領悟這些有什麽用啊?他會領悟到這些,都怪他自己滿腦子隻想談戀愛,哪怕是一天也沒認真思考過怎麽變強。


    他慶幸地發現,這種領悟並不僅是單獨的記憶片段在流淌,而是所有記憶裏的場景分成無數段落各自獨立進行,否則待上十年都出不去!他就像檢修線路的管線工人,能夠隨意挑出某一條線路深入觀察研究。他本來想完全丟著不管偷懶,當時間到了自動脫身,後來很絕望地發現,不管哪個場景的半空中都有個10000的小數字,剛才那一幕初戀表白,他那麽投入去勸“自己”別瞎忙活,10000的數字才變成9995,總算弄清楚這任務要怎麽做。


    10000的經驗值可能沒辦法一次做完,如果分幾次領悟下次不來也沒什麽,就怕這一關一萬,下一關又有十萬,必須一次通關到底。他不管那麽多了,趕快開始。隻希望她們千萬別跟著跳進來,要不然自己脫身出去又要等她們半天。


    小胡有幸看到過去性感火爆的賽波拉,看“他們”從初識一直到連續經曆失敗的任務,又懷念又覺得搞笑,幾個不堪的變種人忙得他們死去活來,現在砍它們不會比切菜難多少。又覺得十分可惜……過去的她碰起來一點觸感都沒有,那身材真是火爆!果然,少了一種體驗啊的這一番領悟僅僅讓9995的數字變成9992,這速度要等到猴年馬月任務才能結束!


    趕緊換下一幕,在1號星融合前夕,他在機甲裏吹空調,賽波拉進了飛船,開始查融合過程的資料……由於飛船主人擁有最高權限,小仨兒隻能把所有分析資料全部晾出來,她看了半天最後關閉係統,若無其事到了飛船外繼續靜坐。原來她是故意被騙的,被騙完為何還要那麽生氣?對了,這樣才能經常讓自己乖乖過去領揍……


    不管怎樣她對自己真不賴!這一番領悟讓數字9992變成990。他知道了,原來要發表些結論性的評價,這個簡單!


    對於這種奇怪的現象他也給出解釋,也許是她們兩人也在虛擬網絡內,現也正在領悟池邊,大腦內記憶信息和自己的腦波比較兼容,於是發生某種滲透,於是自己可以跑進她們的記憶裏偷窺……這樣也行?豈不是有好多東西可以領悟!


    接下來又換一幕,雖然有了猜測和推論,但眼前發生的還是讓他不可思議,他竟然“看”到高祿傑和小蘇的交往經過。小胡已經能放下所有偏見,不得不讚一聲高祿傑一表人才,比自己原來那副骷髏架子強不知幾倍!人家又身處高位,蘇青眉對他好些好感這很正常。雖然他賣了情報機密被打入地獄,不過這種瞬間來錢的事情搞不好自己都會幹——隻是沒讓自己碰到罷了——淪落到這下場一切要歸咎於他運氣不是一般的差。舉報他的那家夥跟他一定有深仇大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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