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當空,枝影婆娑,那門前立著的少男少女突然同時陷入緘默之中。(..tw無彈窗廣告)


    “會再迴來嗎?”沉默許久,輕歎了口氣後楊子殤淡淡詢道,小臉在月光下神色平靜,看不出悲喜。


    楊子殤心中早就清楚,憐兒必定有離開的一天,想想她身後那神秘莫測的家族便知道,雖然不知她為何在九州遊走,但她必有一日是要迴到自己的族中去的。


    對於這,楊子殤倒是沒有什麽意見,原先誤以為是萌動的男女之情現在楊子殤也徹底明白,他,一直都將這偶遇的神秘少女當做知己罷了。


    這並不是說憐兒身子已不幹淨或是對自己還隱瞞了許多,每個人都存有秘密,就好比楊子殤的鎮魂,即便是爹娘也不能相告,所以對於憐兒的身世,楊子殤從未追問過,也從未懷疑過,至少她是真心待己的。


    “或許吧,不過也許那時已經物是人非了。”憐兒輕笑出聲,襯著涼夜卻讓人有種感到一種淡淡的無奈和不願,這一句“物是人非”不免讓楊子殤心中一緊。


    “記住我原先與你所說,不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朋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楊子殤沉默半晌,忽然抬起頭緊緊盯望著身前那如月般清冷的少女,那熟悉的淡笑再次浮上他的臉龐:“永遠的朋友。”


    略帶吃驚望著含笑少年,憐兒心中微微一暖,雖然沒有自己預料的那般帶著幾絲不舍眷戀,但是楊子殤一番質樸的話卻如一溪春水溫潤了她的心田,或許,這也正是憐兒所想要的吧。


    “朋友嗎?似乎也不錯呢,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耍賴。”微垂下頭低喃了一句,隨即那一抹紅唇旁掠過的俏皮笑意,也終於讓這個心機不淺的女子褪去了一些成熟,多了一份純真,就這麽笑著朝向楊子殤伸出纖細玉手:“來,拉鉤。”


    楊子殤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在憐兒笑意盎然的目光中,兩人的手第一次勾在了一起,是否,又會是最後一次?


    憐兒感受著那指間傳來的溫熱,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注定不可能與身前這少年產生太多的情愫,而少男少女的萌動又時不時的撩動著她的心弦,楊子殤的一番話也將她徹底驚醒,朋友或許是他們所能觸碰到的極致,或許此次分別後的相遇,便不再會有今日這般的談笑了吧。


    不過,這一年中,也算是有了一份溫馨的迴憶,與自己這名年歲不大卻與人有別的少年。


    “三叔,或許楊子殤才是你唯一算漏的一步棋吧。”望著楊子殤漸漸離去的身影,憐兒低聲輕喃,微揚起那精致的下巴,抬望著夜幕下那一輪皎潔,原本清澈的眸子裏陡然浮過一層淡淡紫氣,若奔雷般一閃即逝。


    突地不知何處飄來一層浮雲將那皓月遮擋,略皺了皺眉頭的憐兒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輕笑,似那玉樹花香,微微在空氣中飄散著漸淡。


    “紫族,總有一日,我要將你牢牢的抓在我的手裏!”


    十日的時間仿佛彈指一揮間便消逝不見,除了陪陪爹娘憐兒,楊子殤也偶爾與虎哥切磋比試一番,被傅子燁收入門下的虎哥原本就有不差的底子,再加上傅子燁的變態訓練和上好功法,自然修為一日千裏,已然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餘下的時間楊子殤也會抽空去與文洛等人詢問有關靈骨峰的消息,不過不知是有心還是當真不知,文洛也隻是將傅子燁所說的話重複一遍,至於其他楊子殤倒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老謀深算的文洛也總結了幾點忠告當做臨別贈言,這其一便是此行宗門不少,自然免不了爭鬥,雖然危險,但不可否認卻是個鍛煉鞏固修為的絕佳機會,一宗弟子也有互相瞧不順眼的,更何況其餘宗門?若有挑釁者,一個字,打!


    這其二便是靈骨峰內情況詭異不明,異寶也說不準有是沒有,所以隻以鍛煉為主,奪寶為輔,與人爭鬥傅子燁無法出手相助,但是平日最好還是與傅子燁相伴而行,若是化為那一山白骨中的某堆,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這其三,異寶有緣者得之,無需太過在意,或許其他收獲才是楊子殤最為需要的,所以講心思花在異寶之上不如多留心觀察一下靈骨峰內的情況。


    談及最後一條之時,文洛臉上那掠過的神秘笑容讓楊子殤心中一緊,似乎自己的秘密都已被他看的透徹一般,這種感覺實在不好。


    其他兩條楊子殤還是極為讚同的,向來他就不是怕事的主,別人不惹他則罷,惹了恐怕就是僅僅的“打”那麽簡單便能了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可是楊子殤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


    至於其他宗門弟子楊子殤更不在乎,無論宗門還是弟子,都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利益一致我們便並肩作戰,利益衝突我們便生死相搏,對於說不定何時便會在背後給自己一刀的“朋友”,楊子殤寧願先下手為強。


    “要交代的便隻有這麽多了,是福是禍便看你自己的機緣了。”臨行前最後一日,文洛拍著楊子殤的肩膀淡笑著道:“總之一切小心便是。”


    “恩,子殤明白,家中爹娘還要拖文堂主多多照顧。”點了點頭,楊子殤隨即恭聲道了一句,畢竟自己唯一惦念的便是爹娘。


    “這個你可以放心,有我在牧池郡一日,那彭醇便翻不起多大的浪來。”笑著擺了擺手後,文洛突然扭頭看向楊子殤,輕詢道:“憐兒那丫頭要走了,你可知道?”


    隨著楊子殤點頭稱是,文洛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反而浮起一抹讓人莫名的複雜神色,對於一直謙和的文洛來說,這的確是極為少見的。


    “為何文堂主這番表情?”楊子殤疑惑的打量了一眼文洛,見他一臉複雜當即詢問出聲。


    斟酌了片刻,文洛終究沒有說明原因,隻是轉過身去背對著楊子殤,隨即收起手中紙扇,一步三搖的輕聲低吟著,那兩句如歌如詩般的幽怨,似乎預示著什麽,在楊子殤心中徘徊了許久。


    “玉花怨怨十裏叢,牧池月歲斑駁中;再臨登高已陌路,勿忘昔日銀月濃。”


    ps:這個“詩”也是沉秋瞎寫的,各位莫要見怪,本來想寫個下麵這,汗,但讀著覺得不怎麽順口,不知道讀者能不能明白是什麽意思,這四句裏其實也暗示了一些未來的情節走向。


    明鏡滿月方識君,


    夕殘落盡難自已。


    何情何意似阡陌,


    夕夢夕醒已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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