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


    盧夫人馬上就聽出來,自己丈夫的聲音有些不對,似乎有傷在身。


    “進府再說。”盧森搖搖頭,領著同樣從鹿車上下來的首席幕僚徐渭,邁步進入大門。


    迴到家,盧森像往常yiyàng,先進行了沐浴。


    趁著盧森沐浴的當兒,盧夫人拉著徐渭,進入主院大堂裏問話,徐渭跟著盧森一同出國訪問,可謂與盧森形影不離。


    “盧帥身體上的傷勢,倒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智珠’上的傷勢,有些麻煩,四五年內,盧帥不能頻繁地使用精神力。”在盧夫人詢問的目光中,身影發福,像個中年商賈的徐渭,有些無奈道。


    “先生好像言不由中,還對奴家隱瞞了什麽?老爺的傷勢,怕是沒有先生說得這麽簡單吧?奴家想知道老爺最精準地傷情!”盧夫人鳳目一眯,清冷地盯著徐渭。


    “好吧……盧帥四五年之內不能動用精神力,否則,惡化傷勢還是輕的,嚴重的話,盧帥會陷入深度昏迷,喪失意識活動,變成‘活死人’。”徐渭有些受不了盧夫人逼視的目光,交待出實情。


    盧夫人以前同徐渭yiyàng,都是盧森身邊最親近的人,算是同事,徐渭很了解盧夫人的手段。


    不過,徐渭怕是做夢也想不到,盧夫人問的這句話,是替遠在獅玉山莊的主人吳輝問的。


    盧夫人是吳輝的“冥奴”。


    “老爹這麽倒黴,郭老頭呢?他就看著老爹倒黴?”坐在一旁的盧家寶,皺眉道。


    盧家寶這句話,也是替吳輝問的。


    吳輝人雖然不在這裏,但注意力卻在這裏。


    “國師也受傷了,不過要比盧帥好一些。五髒開裂,經脈斷了幾根,三兩年內不能動用源力。但精神力可以任由揮灑。”徐渭道。


    這時,沐浴完畢,換過一身暗紅色武士袍的盧森,在老總管盧湧泉的陪同下。邁步進入大堂。


    “老爺!”


    “盧帥!”


    盧夫人與徐渭趕忙起身。


    “老爹好嘍……”盧家寶吊兒郎當地站起身,嘴裏有些不滿地嘀咕,“娘們才洗這麽久的澡……”


    “你又有什麽問題?”盧森扭頭看向自己站沒站相的兒子,冷峻地臉上有些不悅。


    “當然有問題,你把溪羽她們關哪了?我受夠了!你到底想將她們關到什麽時候?難道你還想自己留著,娶她給我當二娘!”盧家寶膽肥了,為了夢中情人,連自己向來嚴厲的父親,都敢直麵相對。


    “啪!”


    盧森麵色一沉。伸手就給沒大沒小地兒子一巴掌。


    “老爺……”盧夫人見狀,不由得低唿一聲,一臉哀求地看著丈夫。


    “老爹,嗬嗬,你太小看你兒子了。你真的以為,我找不到關押溪羽她們的地方嗎?若不是怕鬧得太過分了,你迴來後不好向陛下交待,我早在你去蘭王國的那一年裏。將樓王國的地麵翻過來。是你逼我的,咱們走著瞧……”盧家寶捂著被打的臉頰。紅了眼睛,怒聲言罷,憤然轉身離開大堂。


    “小寶……”盧夫人有些氣苦,“老爺,小寶他還隻是個孩子……”


    “還不都是你寵的。他要是我手下的兵,我早就廢了他。”盧森冷哼一聲。


    “老爺。你說什麽呢?你就不能由著兒子一次?小寶平時,還是挺乖的。這孩子,這一次看樣子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玄修界的女子。說到底,老爺你出身寒微,咱們家也不要什麽門當戶對。娶來那女子給小寶做個妾室,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盧夫子為自己兒子說好話。


    盧森聞聽,也不說話,邁步來到桌案旁,撩起袍服下擺,坐到椅內,順手端起桌案上的蓋碗茶,掀起蓋子,抿了一口。


    “老爺你……”看盧森不置一詞的模樣,盧夫人無奈地一跺腳:“我去看看小寶,那孩子要是氣急了,還真能闖出大禍來……”


    盧家寶與盧夫人先後一走,整個大堂裏,一時間,就隻剩下盧森、徐渭、老總管盧湧泉三人。


    盧森放下蓋碗茶,微一沉吟,扭頭向徐渭道:“先生,本座記得,玄修界上來的那個吳輝,擁有一身驚人地醫術?”


    “是的,盧帥。據屬下收上來的情報看,他在玄修界時,有過多次治愈絕症的案例。從玄修界上來後,也是他出手,在獅玉山莊治愈了豐湖郡郡守之子錢德。說他醫術驚人,是準確的。”徐渭點點頭。


    “阿泉,還是沒有吳輝的行蹤嗎?”盧森扭頭向老總管盧湧泉,淡聲問道。


    “迴稟老爺,老爺離開了快一年,這一年來,老奴讓人找了,但依舊沒有吳輝的行蹤。老奴有罪!”盧湧泉微微彎下腰,當著盧森的麵,睜著眼睛說瞎話,盧湧泉的心跳,都快了好幾拍,更不敢與盧森的目光相對。


    “阿泉,你很緊張?”


    盧森雙目微微一眯,心裏的疑惑更重了,剛才在府門外,剛下鹿車,盧森就察覺出了一絲異樣,總感覺,府裏出來迎接的那些管事,看到自己後,有些緊張。現在盧湧泉又是這樣。


    “……”盧湧泉不敢說什麽,腰彎得更低了。


    說起來,這是吳輝的嚴重失誤。


    整個盧國公府與郭萬通的“靈宵宮”yiyàng,但凡玄王以上修為的,全都被吳輝祭植為冥奴。接著,吳輝又給他們下了命令,監視盧森在府裏的一言一行。


    吳輝忽略了盧森的威勢。


    盧森在盧國公府裏,積威太盛!


    那些管事,就算心裏沒鬼,見到盧森時,也是大氣不敢喘,更別說收到吳輝的命令,心裏有了不軌。麵對盧森,自然就更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阿泉,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麽嗎?”盧森目光變冷,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老爺。老…老奴是擔心老爺的傷勢……老爺傷得這麽重,若是被老爺的政敵知道……”盧湧泉抬起頭來,臉上老淚縱橫,聲音哽咽。


    “好了,本座的傷勢,本座心裏清楚,你們也別有什麽壓力,隻要本座在,哪個跳梁小醜敢放肆?”盧森麵色轉柔。擺擺手,接著閉上雙目,淡聲道:“你們倆退下吧,本座想一個人靜一靜。”


    等到兩人施禮告退,離開後。


    盧森睜開了眼睛,攤開手掌,手掌上冒出一塊暗紅色地圓形玉牌,一指厚。一巴掌高,正是“子母令”中的母牌!


    向母牌中注入源力。小小地母牌,緩緩膨脹開來,最後變成臉盆大小.


    烙印在牌麵上的猙獰鬼麵,一陣扭曲,接著,出現了莽牛軍團副軍團長程洛平的臉譜。


    “鬼麵戰衛‘飛蠅’。請盧帥指示!”


    “飛蠅,吳輝的那些朋友,還在你那吧?送他們‘上路’。將他們的屍首送到大丘郡蒼離行會。”盧森淡聲言罷,想了想,心裏暗歎了口氣。補充道:“那個叫溪羽的女娃,留她一命,派人將她送到帝都來吧……”


    “飛蠅領命!”程洛平應諾。


    ***


    帝都郊外。


    獅玉山莊,後山小院。


    吳輝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已經差不多有一天了。


    從半早上,樓珊娜、盧森、郭萬通一行人,出現在帝都北大門前,吳輝就將自己關在屋裏,一直到現在的黃昏。


    趙龍、李虎、徐鳳三人,在屋外等得有些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少爺又怎麽了?


    好在,吳輝現在終於開門出來了。


    “少爺,您沒事吧?”發現吳輝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徐鳳不禁有些擔憂。


    “程洛平剛才說,盧森要他殺了鄒思海等人,將屍首送到蒼離行會。盧森這是在逼我現身。”吳輝輕聲言罷,臉上湧現出一絲苦笑:“我低估了盧森的狠辣,不出手則罷,一出手,他就想要我的命。”


    “怎…怎麽就要少爺的命了?那程洛平表麵上是盧森的鬼麵戰衛,但事實上,不是少爺的人嗎?少爺下令,讓他別殺就是了嘛。”徐鳳有些不解,吳輝曾經跟他們三人說過鄒思海等人的事,莽牛軍團副軍長程洛平,是吳輝的人,徐鳳是知道的。


    “菜鳳,你什麽腦子?有你想得這麽簡單嗎?盧森能殺了鄒思海他們wēixié少爺,少爺要是不出現,他怕是會將大丘郡的蒼離行會滅會!要是少爺還不出現,他甚至都有可能,派人去玄修界,宰了少爺的所有親朋好友。當兵的,就是這麽狠!”尖嘴猴腮的趙龍,沒好氣道。


    “這麽說……這麽說,少爺是非去盧國公府跪在他盧森麵前不可了……”徐鳳急了,“老虎你說句話啊,你平時不是鬼主意挺多的嗎?現在怎麽啞巴了啊?”


    “……”李虎雙眉緊蹙,沉思不語,臉容同吳輝yiyàng凝重。


    “盧森受傷了,傷得不輕,郭萬通也受傷了……”吳輝抬起頭,望著天邊絢爛的晚霞,眯起虎目,夢囈般呢喃:“兩個受了重傷的隕候,能拉多少位隕伯隕爵給他們陪葬……”


    李虎聽得渾身一震,臉上止不住地湧起狂駭之色。


    趙龍與徐鳳則是滿臉迷茫,想不明白,少爺隻是喃喃自語,“老虎”為什麽卻聽得,跟見了鬼似的。


    “阿虎,你明白了?”吳輝收迴目光,嚴肅地看著李虎。


    “屬下明…明白!”李虎深吸了口氣,撫胸彎腰,聲音都有些顫抖。


    “好!馬上就會有兩百多位隕級修者,秘密來到山莊。你組織一下,給他們訓練一下軍陣……軍陣,就選困人效果最好的那種,不求攻擊力,也不求防禦力。”吳輝淡聲言罷,騰身而起,“訓練好後,等我迴來,我去一趟‘莽牛軍團’。”


    “是,少爺……”


    李虎輕聲應諾,臉上駭然之色未褪。


    “老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徐鳳與趙龍心裏很好奇。


    “別問這麽多了,咱們去山莊找康老太監。”李虎搖搖頭。


    “好你個老虎,還跟老娘打啞謎!”徐鳳怒了,一個箭步躥到李虎身前,一把抓住李虎胸前的衣襟,鼓起眼睛,“你說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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