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姑奶奶會怕你?走啊!”霍玉鳳“呸”地一聲吐掉嘴裏叼著的草屑,排開人群,走下海灘,撅唇清嘯,一條胳膊粗,背長雙翅的猙獰騰蛇騎寵,迅速從海底探出,來到她腳下。


    “死蒼蠅!死山雞玩真的?老娘也豁出去了,今天跟你拚了!”程香暗一咬牙,也大踏步走下海灘,招出自己在海底狩獵進食的騎寵,同樣也是一條騰蛇寵。


    “香香姐……”


    看著程香與霍玉鳳,腳下踩著騰蛇寵,貼著海麵,直衝大離號而去,兩人手底下的姐妹,不由得麵麵相覷。男兵們,也看傻了眼,衝撞教宗的旗艦!需要這麽彪悍嗎?


    這兩個家夥瘋了!


    兩女嘴上說得彪悍,其實也是心虛,距離大離號越來越近,兩女在海麵的前進速度,就變得越來越慢。


    到了距離大離號隻有幾百米處的海麵,兩女的速度,已經變得慢如蝸牛,早已經沒有了出發時的狂飆急進,怒如箭矢。兩女此刻手心裏全是汗。


    這真是太刺激了!


    衝撞大離號,會有什麽後果,兩女太清楚了,被逮去“軍法處”宣判都是輕的,弄不好,會被大離號上的教宗衛隊,不問青紅皂白,當場格殺!


    “霍山雞,怎麽?走累了?瞧瞧你,螞蟻都爬得比你快。”明明緊張得額冒冷汗,程香卻兀自嘴硬,對霍玉鳳進行嘲諷。


    “死賤人,你走得比螞蟻快?”霍玉鳳反諷。


    “老娘這不是等你嘛。怕你掉隊!到時老娘上了大離號後,跟誰單挑去?”程香幹脆停了腳下騎寵,跟死山雞好好地說道說道。


    “姑奶奶需要你等?”霍玉鳳也偷偷地停下騰蛇寵。


    於是乎,兩個心虛得肝兒直顫的大姐頭。就停在距離大離號幾百米處的海麵上,打起了激烈地嘴架。


    而此時,出迎的藍色東滄旗艦,已經與大離號接舷,東滄基地老帥霍隆,領著東滄基地眾將登上大離號,正在甲板上與吳輝寒暄。


    眾人中修為最差的,也是玄師。兩女在海麵上這麽激烈地嘴架,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於是,一夥人移步來到船舷處,定睛一看。吳輝嘴角挑起了一條弧線,心中好笑,幾年不見,程香這頭母老虎,居然還玩出了花樣?跑到海裏跟人吵架!有進步!


    老帥霍隆則瞬間黑了老臉。鳳丫頭到底想搞什麽?無法無天了!


    “霍帥認識那兩個女兵?”發現東滄眾將,皆是表情古怪,偷眼打量著霍隆的臉色,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吳輝心中一動,笑問道。


    “讓首座見笑了。那穿黑衣的丫頭,正是霍某家的丫頭。”霍隆有些尷尬。


    “原來是霍小姐。霍小姐很有男兒之風啊。巾幗不讓須眉。是個好兵料子。”吳輝讚道。


    “首座謬讚了!”霍隆聽的老臉發燙,當即運功揚聲道:“丫頭,你在那胡鬧什麽!”


    “啊,太爺爺?太爺爺,我在這,我在這!嘿嘿,香香姐,美人兒,我太爺爺叫我上大離號呢,咱們是不是速度上船?”自己太爺爺在船上,霍玉鳳膽氣立壯,自己過去,最多會被臭罵一頓,關一段時間的禁閉,性命卻是無憂。


    “死蒼蠅,拚爹比靠山是不是?你這算是什麽本事……咦?那人……蠻子!”


    程香這時也看到了在眾將簇擁下,站在船舷處的吳輝,當即大喜怪叫:“喂喂!蠻子!蠻子!看這裏!看這裏!是我,是我程香……蠻子,我來迎接你了……哼哼,死山雞,怎麽樣?別以為就你有靠山,咱也有,早就跟說過,那蠻子是我的生死之交,誰怕誰?上船!”


    被程香這麽一嚷嚷,眾將不由得看向渾身肌肉怒賁,身影雄健如山的吳輝。


    這次輪到吳輝一腦門黑線。


    要知道,與東滄眾將會麵,吳輝腰背挺得筆直,舉手投足沉穩有力,說話不急不徐,霸氣側漏,道貌岸然,一副上級領導的派頭。現在被程香這麽一搞,太影響氣勢了。


    “蠻子,嗬嗬……呃……”腳踏騰蛇寵,飛射上大離號,程香很興奮,但馬上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甲板上幾十位東滄高級將領,皆是目光炯炯地打量著自己,感覺就像是一頭小牛羚,無意中闖入了獅群休憩之地,獅群沒有動,隻是眯著眼睛打量,程香這頭小牛羚,就雙腿發軟。


    霍玉鳳則比程香聰明多了,上了甲板後,昂首挺胸,目不斜視,滿臉嚴肅,一副訓練有素的精銳架式。


    “霍帥,諸位將軍,這邊請!”吳輝對登上甲板的程香視若無睹,笑著邀請眾將進入船艙參觀。


    “都天號宗門艦艇第一,霍某聞名久矣,首座請!”霍隆欣然點頭。


    於是一夥人,轉身離開甲板,踱步進入巍峨地船艙。把程香與霍玉鳳,孤零零地留在甲板上吹風。


    “這死蠻子什麽意思……”死蠻子居然對自己毫不理會,程香心中發酸,覺得有些委屈,這死蠻子變了,身披大氅,眾將圍簇,神態從容,一派上位者的威嚴,不再是當初貢院時的那個稚嫩蠻子了。


    “你不是說與戰雄爺是好友嗎?原來是冒牌的好友!哼哼,程香,姑奶奶算是看錯你了,這種事你都能冒充?不過,也對,戰雄爺何等人物?怎麽可能會有你這樣的黃毛丫頭好友?”霍玉鳳哼哼道。


    “你不是也一樣?你家霍老頭也不是沒有理會你嗎?”程香反擊道。


    “我家老頭這是在保護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霍玉鳳挑眉道。


    “哼……”程香氣哼一聲。不說話。


    甲板上,一時間變得沉默起來。


    良久,霍玉鳳覺得這麽站著實在無聊,忍不住道:“喂。賤人,有沒有覺得戰雄爺真的跟傳說中一樣,威武不凡,還年輕的有些過分,渾身充滿雄性氣息,很有男人味喲。”


    “你發什麽浪?你是死山雞,找野鴨配對去,少打那蠻子的主意。那蠻子是我一個好姐妹的。”程香罵聲道。


    “好姐妹?你是賤人,能跟你成為好姐妹的,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定也是個渣渣。”霍玉鳳不屑道。


    “山雞。你還想打架?”程香俏臉一沉。


    “打就打,姑奶奶會怕你?”霍玉鳳針鋒相對。


    “你別逼我!”程香咬牙道。


    “哼……”霍玉鳳輕哼一聲,雙手抱胸,抬頭望天。


    兩女最終還是沒有無法無天地在甲板上拳腳相向,各自別過腦袋。誰也沒有理會誰。


    半個多時辰後,吳輝與老霍隆談笑著,在眾將的簇擁下,又從艙室內出來。


    吳輝一直將霍隆與眾將送下大離號。軍禮作別。隻是臨走時,老霍隆狠狠地瞪了自己那無法無天的曾孫女兒一眼。


    登上海藍色的旗艦――東滄號。東滄號徐徐退迴港內,老霍隆在眾將的環擁下。背著手,站在甲板上,打量著越來越遠的都天號,白發蒼蒼的東滄基地副帥――王朝冠吐聲道:“老霍,你說上頭是怎麽想的?居然真將大離號賜給他。”


    “也許是對他的補償與獎勵。”老霍隆歎聲道。


    現如今,正是宗門換選的關鍵時刻,但吳輝卻被宗門派駐越洋郡,遠離中庭,說明他已經沒有了爭奪教宗寶座的機會。


    “這倒是有趣。對了,以你看,吳家子是否真的能將島上的那些烏合之眾,調教成守山營那樣的部隊?”王朝冠接著道。


    “嗬嗬,年輕人,總喜歡前唿後擁。咱們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霍隆嗬嗬一笑。顯然,他也不認為吳輝能將島上的那些家夥調教成玄師。


    “老霍啊,話可不能這樣說。吳家子這一路走來,創造的奇跡還少嗎?老夫倒是很期待吳家子能夠再次創造奇跡。”王朝冠輕笑道。


    “那行,打個賭如何?就賭你院子裏的那盆‘龍雀蘭’。”霍隆道。


    “好你個老霍,敢情是惦記上老夫的寶貝了。好,就賭那盆龍雀蘭。”王朝冠失笑,但卻並沒有說,老霍隆要是輸了,會付出什麽樣的賭注。


    都天號。


    甲板。


    站在甲板上的程香與霍玉鳳,看到吳輝目送東滄眾將乘坐的“東滄號”去遠後,心裏正琢磨著,接下來,吳輝會如何處理自己兩人時,艙室中,魚貫出來兩百戰士。


    兩百戰士出來後,在甲板上整整齊齊地站成一個方陣,雖然著裝各式各樣,有的袍服,有的皮甲,有的勁裝……但兩女都能從兩百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中看出來,這些全是玄師!


    兩百玄師!


    這是一股駭人的戰力,就算是將門出身的霍玉鳳,也隻有在自己太爺爺霍大帥,召集東滄眾將帥堂會議的時候,才能見到。這些家夥中,隨隨便便走出來一個,都有為將的資格。


    兩女到了現在,才算真正體會到一絲都天營的威勢,自己兩人在島上見到的那些猥瑣男兵,並不能代表都天營。


    吳輝也沒有對兩百人方陣訓話,擺擺手,示意魯豐領著眾人,先一步登上東滄基地為都天營準備的營地,集合士兵。


    忙完這些,吳輝方才大踏步走向兩女。


    “首座好!”霍玉鳳身子一挺,站得筆直,大聲問好。


    “蠻……首...首座……”程香叫得有些不情不願。


    程香一副受氣的模樣,吳輝心中好笑,當即向霍玉鳳道:“霍小姐客氣了,我與程香有許多年沒見了,如果霍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想同程香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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