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不是小孩子,我們是九級戰士,幫你打架不行,但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tw無彈窗廣告)”王曉伸手在麵前的矮幾一抓,暗勁勃發,就跟抓豆腐似的,抓下一塊,在手中捏成木粉,以表明自己的強大。


    “那好,吃完你那個所謂的‘雷貘宴’,我們就去雷池。”吳輝有些無奈。


    事實上,小鎮已經距離雷池不遠,吳輝三人一頓雷貘宴,吃到天黑時分,臨窗而望,就能看到十多公裏外雷池散發出的耀眼電芒。那電芒從地上躥起,就跟一條條銀蛇似的,躥上半空,持續不斷,綿綿不絕,蔚為大觀。


    走近雷池,雷池表麵上看,隻是一座形狀不規矩的湖,麵積百餘畝的樣子,那湖水呈銀白色,濃稠的好似水銀,但卻並不平靜,跟一鍋沸水似的,沸騰起密密麻麻的電芒。


    雷池邊上的土地,焦黑如炭,寸草不生,時不時地有電芒躥到地麵上,瞅著有些嚇人,但吳輝總感覺,這雷池像是一座大型露天的溫泉浴場。


    雷池邊上,許多用來更衣的小屋、賣各類吃食的小販、穿著褲頭的青年男女玄修……這些溫泉浴場有的,雷池這裏都有了。


    與溫泉浴場不同的是,泡雷池的玄修,個個在雷池裏憋得很辛苦,渾身冒煙,肌膚焦黑,嚴重的,還被電芒炸得皮開肉綻。


    “爺,錯了,那邊是蒼門更衣小屋,這邊才是咱們離宗的更衣小屋。”看吳輝四下打量半晌,抬腿走向蒼門更衣小屋,王曉趕忙出聲糾正。


    “這麽講究?”吳輝挑眉道。


    “當然了,出錯了,弄不好會打架的,特別是雷池裏,東邊是男修泡的,西邊是女修。爺,您要是下了雷池,千萬別明目張膽地去西邊,否則就麻煩了,招惹上女人總是麻煩的,特別是招惹上敢於光屁股泡雷池的彪悍女人。”王曉殷殷囑咐,聽得井蘭冷哼出聲。


    吳輝卻認為王曉說的很有道理,入了雷池後炸得皮開肉綻,雖說事後也能養好傷勢,不留下任何疤痕,但總得要一段時間。敢這麽做的女玄修,的確彪悍。


    離宗這邊的更衣小屋,連成一排,呈彎月型,有一百多間,全是木屋,據說還是雷橫島上隸屬於離宗的漁民造的,而且漁民還很鼓勵自己家的孩子,上更衣小屋這邊賣點水果、點心,主動負責起更衣小屋的衛生。


    因此,吳輝三人一進入離宗更衣小屋的區域,就被一堆小鬼給圍上了。


    “曉哥,你怎麽來了?”


    “井蘭姐好!”


    顯然,在一群小鬼中,王曉與井蘭比吳輝更明星。王曉與井蘭能成為吳輝的使童,在離宗學園的一群小鬼中,那都是修行上的天才,屬於最優秀的那一撥學員。


    “這位是哥的爺,哥是陪爺過來泡雷池的。”王曉將自己的老大介紹給一眾小弟。


    “他就是十七爺?”


    “哇,十七爺長得好野蠻!”


    “十七爺好!”


    “……”


    “你們也好。”吳輝有些糾結,被這些小鬼兩眼冒星星地一鬧,頓時吸引許多玄修的目光。


    “別廢話!爺有正事,趕緊領我們去最好的小屋。”王曉手一揮,一副大哥的派頭。


    “最好的天字一號,已經被一個當兵的占了。不過,天字二號房還空著,曉哥,你看行不?”一群小鬼有些為難。


    “那還有沒有尊卑了!那當兵的在屋裏沒有?”王曉擼起袖子,哼聲道。


    “行了,就這間吧。”吳輝搖搖頭,抬腿走向距離最近的那間空著的小屋,那小屋門牌上書寫著“地十九”的字樣。


    小屋四十多個平米,除了一個衣櫃,就放了一張矮塌。


    “哇哦,爺,你太強壯了!呃,好性感的胸毛……”將井蘭關在門外,當吳輝脫掉上衣,露出一身雄健得像是刻意雕琢出來的肌肉時,王曉看得兩眼發直,穿著衣服時的吳輝,看起來也是虎背熊腰,但因為擁有兩米多的身高,看起來倒是有一種古怪的勻稱。這一脫掉,可不得了,兩條胳膊上,全是墳起的腱子肉。


    “小屁孩子知道什麽叫性感嗎?塗藥膏。”吳輝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趴到矮榻上,壓得矮榻“吱吱”作響。


    “啊哦……好……”王曉忙不迭地點頭。


    藥膏碧綠色,帶著一股很好聞地清香味,粘性很強,毒性更強。


    王曉手上戴著防毒的鹿皮手套,但卻沒有防毒麵具,隻是聞著藥膏散發出的清香味,給吳輝塗完藥膏後,自己也跟喝醉了酒似的,臉麵發黑,腦袋昏昏沉沉,身子搖晃。


    “好了,我自己來吧,你出去透透氣。”吳輝發現自己有些低估了藥膏的毒性,就這麽一會工夫,身上塗抹了藥膏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浮腫,火燒般疼痛。


    “爺…...我還行……行的…...”王曉兀自強撐。


    “給我滾蛋!嗯,等一下!坐好!”吳輝心中一動,覺得可以在王曉身上試試冥元的療傷效果。


    “爺……您?”


    剛坐到地板上,就被吳輝的大手扣住肩膀,從肩井處滲入一股奇異地能量,王曉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大嚇了一跳,在學武的啟蒙之時,學園裏的教員就告戒:玄氣暴烈,不是同種屬性的玄氣,根本達不到療傷的效果,有百害而無一利。這已經是玄修的常識。


    王曉記得吳輝好像是火屬性玄修,而自己卻是水屬性體質,雖然自己目前還沒有修煉出玄氣,但也是挺要命的。


    “別胡思亂想!”吳輝喝聲道。


    絲絲冥元滲入體內,王曉感覺就像久旱逢甘露,有些麻木的身軀,從肩膀處開始複蘇,心中又驚又喜,驚得是十七爺果然高深莫測,這種能量,像是高度濃縮的靈氣,但又不是,靈氣可沒有這種濃烈地生命氣息。


    冥元源源不斷地從肩井穴處進入體內,王曉福至心靈,寧神靜息,借助冥元全力開始衝穴通竅,目標就是肩井穴。


    他這麽一動作,吳輝馬上察覺,看著王曉皮膚上滲出淡綠色的油膩毒素,心裏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冥元的確是像《都天經》中說的那樣,充滿生命的氣息,是療傷聖品,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卻是毫無攻擊力,反倒還會對敵人大有裨益。


    吳輝敢肯定,一個被自己好不容易揍成重傷的對手,若是自己再出手時,用冥元來攻擊,必定使他傷勢大好,生龍活虎。


    這是一種怎樣操蛋的能量?


    仔細打量寶相莊嚴,盤坐在地的王曉半晌,吳輝收迴扣住他肩膀的大手,撈起一砣藥膏,抹塗最後的大腿根部、臀部……


    當吳輝穿著條褲衩,赤著腳,渾身塗得綠油油地,彎腰走出門時,等在門外的井蘭與幾個小鬼不由得一呆。


    “井蘭,王曉在練功,別打擾他。”吳輝拋下一句話,頭也不迴地跨步走向雷池。


    “喔……好……”井蘭呆瞪著吳輝的背影,本能地點頭。


    “井蘭姐,這綠色,這香味,是……是七星膏?”一小鬼有些難以置信道。


    “你們爺要修煉‘金剛解體大法’!”


    “太…太瘋狂了……”


    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修煉金剛解體大法,金剛解體大法成了傳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親眼目睹又有人不怕死地,異想天開地嚐試金剛解體大法,不隻是這些小鬼,吳輝渾身綠油油地從更衣小屋走到雷池邊,就這麽幾百米的距離,就引起了整個離宗更衣小屋的轟動。


    因此,吳輝跨入雷池時,岸上站了一堆看熱鬧的離宗弟子。


    特別是,當銀白色的池水沒到吳輝腰際,塗著七星膏的吳輝渾身一震,然後杵在那良久一動不動,像是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時,眾人不由得為之嘩然。


    “這猛男是誰?”


    “聽那些小鬼說,是咱們離宗這一屆從凡界上來的新蟾宮,十七爺。”


    “猛男,你行不行的?”


    “十七爺,你搞什麽,不行就趕緊上來!”


    “咱們離宗的那些老家夥是怎麽想的,居然會選這麽個蠢貨入主蟾宮,丟人都丟到雷池來了,蒼門那些王八蛋有些時日可以說道了。”


    “……”


    “哈哈,老李,這就是你們離宗的十七蟾宮,渾身肌肉,很性感嘛。”


    吳輝此時已經顧不上眾人的冷嘲熱諷,金剛解體大法周天運轉,冥元從胸口氣海洶湧而出,但在經脈裏運行一周天後,駭然發現,療傷的效果居然微乎其微,反倒又注入了丹田生化成了玄氣。


    這還得了!


    原本丹田裏生成二個氣旋,就已經達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這要是再生化玄氣,不用雷池中的電芒劈,冥元再次化成的玄氣,就能將自己撐爆。


    “怎…...怎麽可能?”


    吳輝有些不信邪,咬著牙,一次次進行金剛解體大法周天運行,結果還是一樣,療傷效果可以忽略不計,全都在丹田裏生化成了玄氣。


    而池中竄起的電芒,就跟鞭子般抽在吳輝身上,一下就抽出一個流血地焦黑痕跡,七星膏毒素湧入傷口,那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


    因而,吳輝站在那一動不動,一會工夫,上身就皮開肉綻,黑血橫流。而腰際以下,沒入池水中的下身,更是像有無數條細小的毒蛇在啃咬,血肉模糊,痛徹心扉。


    這麽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血肉糜爛,變成一具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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