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懷疑是有道理的。(..tw)


    這種事情可不是說著玩的,若進入合道級的高手就可以幫他恢複功力,尹文峰早就迴去尋求師尊李青蓮幫助了。以李青蓮極近歸一境界的實力,無論如何,比之剛踏入合道大門的江碧海,都應更為高明。


    但尹文峰卻清楚,江碧海絕不會妄言妄語,會如此說,必有所恃,故爾是亦喜亦情的態度,靜等江碧海有何說法。


    江碧海微笑道:“尹大哥會有所疑心,我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尹大哥師尊無論從何方麵看,亦應比我高明。但是卻有一點,尹大哥可能卻忽略了,那便是我曾師從尋龍大俠藍青衣。”


    尹文峰雙目為之一亮!


    江碧海續道:“所以我進入合道境界後,對陣法之類的感悟更強,我有把握,可小幅度重現尹大哥師門的聚能陣,雖可能遠有不及,但在我想來,絕對能在尹大哥恢複功力之事上,起到一點助力!說到底,尹大哥,你功力之所以消失,都應是丹田氣散,精修的一點元氣被震散之故!”


    他站起身來,比劃著道:“我以前也能擺設聚能陣,但是隻能擺設合我所用的,但現在,進入合道後,我有把握能擺設出最合尹大哥你用的聚能陣了。尹大哥,你不是說感覺到有功力恢複的跡象嗎?那在這種陣法的影響下,該能感應更強烈,恢複起來更容易。”


    尹文峰點頭道:“我明白了。恩師曾對我說過,當進入合道境界後,才能真正成為開創一麵的宗師,予人資材以授業,蓋能因人而異,分別擬授各人體質的武功,以能達最大效果!你能擺出這種最合我的陣法,我實不應感到奇怪才對。”


    事實正是如此,世間的人,很多未到合道境界就開派授徒。之所以會選徒,選那最合承受自己衣缽的弟子,給以良材美質,根骨俱佳的評價,其實應是最合承授自己武學的弟子,不得不作如此選擇。


    但到了合道境界後,若仍有授徒閑心的話,選徒的方向便不再相同,不再局限於能否最佳承受自己武學地弟子。而是能否有開創性,能否突破自己局限的弟子了。


    故爾尹文峰在江碧海的解釋下,立即便明白了要領之處,這是他從自己師尊處得來的深刻認識,耳聞目睹下有此見解,實不足為奇。


    江碧海微笑著點頭道:“正是如此,我明日便將在這國師府重布一個小型陣法。以助尹大哥你一臂之力。”


    這也正是他自信也能助展青玲,修行至先天境界的一份原因。當然可能比之尹文峰要複雜得多。尚還需考慮多種方麵,不過隻要能在尹文峰身上取得成功。在接下來的事情上,他就絕對更有把握了。


    尹文峰大喜道:“好,這事就麻煩你了。哈哈,其實你進入合道。我並不覺得奇怪,因為我知道你早晚都會進入,但隻是昨天出去一趟的功夫,你便判若兩人般進入了合道。實在讓我不能不生起好奇心哩!”


    當然,既便尹文峰不問,江碧海也正要說一下他昨日的經曆了。


    江碧海將昨天的經曆,包括見麵李少含,以及正麵迎對烈睛西地經曆,巨細無遺的給尹文峰講述了一遍。


    最後,他雙手一攤,愁悶道:“隻要有烈睛西坐陣的一天,我便不太敢在與李少含一戰前再去窺探李林甫宅邸。可越是如此,我卻越是對李林甫宅邸內究竟隱藏了何種秘密,生出強烈的好奇心,該怎辦才好呢?”


    尹文峰怎會聽不出江碧海話外之意,他微笑道:“碧海,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要我做些什麽呢?”


    江碧海再無絲毫掩飾,大大方方道:“自上次,尹大哥,你以特定手段,將魔珠秘密送至名山仙境,就說明了,尹大哥該可以聯絡到名山仙境吧?我的想法是,是不是可以尹大哥師父青蓮前輩下山呢?”


    尹文峰哈哈大笑道:“我就猜到了你會如此說。的確,現在的落日山莊宗主,不是我們能應對地,會有請我師父下山的想法,也毫不出奇,這是人之常情。不過,碧海,你想想看,我師父他會是墨守成規,老老實實呆在宗門裏,不下山靜修參玄地那類人嗎?”


    江碧海吃驚道:“尹大哥,你的意思是,就算是你,也無法聯絡到青蓮前輩嗎?”


    尹文峰笑道:“那是當然。不過,碧海,你該為此高興才對,若是我師父處在這種局麵,不知道會有多歡喜,因為可以麵對著這麽多想也想不到地強敵!這是我們的機緣,而絕不是你的困憂!”


    江碧海張大雙目道:“尹大哥,你的意思是?”


    尹文峰微笑道:“我地意思是,既便我找得到我師父的蹤跡,他也絕不會出手助我們的,因為這是我們的機緣,我們地機遇啊。可能師父清楚我們麵對的局麵後,不但不會從你的角度


    擾,反而會看到挑戰,看到幸運,因此絕對會生出羨慕我們有麵對這種局麵的機會。”


    江碧海似乎感到明白了,他點頭道:“我明白尹大哥的意思了,嗬嗬,從這個角度去看,感覺似乎都不同了。”


    尹文峰笑道:“碧海你明白就好。我們並不需急於一時,慢慢來也不妨。就等你與李少含交手後再說,也許到那時,你的感受會完全不同!”


    當下尹文峰便大笑著退了出去。


    第二天,江碧海便去買了布陣用的東西,按照他體悟的生命聚能陣,將整個國師府進行改設,布置了一個合乎尹文峰功法的陣法。


    說來容易,其實要做到這一點,這世間恐怕除了現在的江碧海之外,再無別人可以辦到。蓋因他既通曉名山仙境絕學,又會生命陣法,最厲害是,還有魔魂上的經驗作為支持,將這些東西奇妙的融會貫通,方才布出這麽一個生命聚能陣法。


    尹文峰處在這陣法中感悟名山仙境絕學,起始並不會覺得什麽太不同的地方。隻是微微能覺得加強了與天地間精元的聯係,到得後來,這種感覺會隨著他功力的漸次恢複,一步步加強,到得後來,水到渠成之下,恢複功力再不是遙遙無斯的事,而真的變成了隻是時日問題這麽簡單。


    陣法所設的陣眼,當然便是以尹文峰所巨臥室為主。


    尹文峰清楚知道。隨著李林甫真正身分地明了,還有烈日山莊宗主烈睛西的浮出水麵,更還有著至尊魔宮的相互聯手,單憑江碧海一個人,是絕對應付不了的,所以,他恢複功力的事。已經是勢在必行,迫在眉睫的了。此還牽係到他能否恢複自信,方便以後從宮中接出許合子的大事上。


    在江碧海布成陣法後。他便靜坐陣中,參悟運行,恢複功力去了。


    江碧海憑著生命陣法的見解,調整著生命聚能陣。當與尹文峰生起感應,達到妙不可言的共鳴時,他已清楚,這陣法他所預想地效果。幾乎已經完全達成了。


    在見到尹文峰已經神妙的首次在功力全失後,毫無阻礙的入定參悟之後,江碧海微微一笑,出門而去。


    他尚有要事需辦!


    日前他曾幾次說過要去調查曾有官員被山賊全數屠害一事,以加以懲戒,這事已經拖得夠長時日了,現在該是去辦的時候了。


    本來此事他是毫無頭緒的,不過在雲堡幾日,與之閑聊時,便已從雲虎嘯口中得知,當日護衛此官員的乃是京城有名的威遠鏢局,他便已想到了應對之策。


    雖然威遠鏢局,已因那事弄得最後不得不關門了事,但是這威遠鏢局,曆來在京師便口碑不錯,素有俠名,在別地鏢局怕著罪李林甫之時,不敢接下那趟保鏢時,敢於接下那鏢,就足以證明了。


    故爾這威遠鏢局既便在鏢局同行中,也曆來便備受稱讚,很多鏢行中人還為威遠鏢局的破敗關門,深感惋惜。


    江碧海打聽到在京城居然也有一家叫龍威鏢局地鏢行,當時他就心中生起疑問,這間龍威鏢局,與益陽鎮的鏢局不知有關係,今天尋得空來,當下打定了主意,從龍威鏢局入手查看一番。


    他以前在長安時,當然不會去關心什麽鏢局之類,故爾以仙境傳人地身份,在街上問了多人,總算在一條不算繁華的大街較背處,找著了龍威鏢局。


    等到他進入到鏢局之後,才又驚又喜的發現,原來這家鏢局,正是益陽鎮的林天河所開設地。這個發現,讓他對於弄清楚山賊傷人害命,謀劫官員一事,有了把握。因為他知道,這林天河,還有他大弟子徐覺,都是熱腸好義之輩,不會拘於鏢局同行爭鬥之見,對他可能有的關於別家鏢行之事的疑問大感不悅之類。


    他一跨進鏢行之門,內裏正在教導一眾鏢師習練身體武藝的一個蒼白臉色,瘦弱青年,便以江碧海熟悉地沉實語氣迎上來問道:“請問公子,是要來托鏢的嗎?”


    江碧海一見之下,便立時認出,這人正是在益陽鎮所見的龍威鏢局總鏢頭林天河的大弟子徐覺,他仍是那副蒼白臉色,皮相瘦弱的模樣,事隔幾個月的分別,這徐覺在他眼中,幾乎並無什麽分別變化。


    不過這才是合情合理的,畢竟幾月前他還在益陽鎮見過這徐覺,自然不可能如他這般,變化驚曆神奇,沒有變化才是最正常的。


    此時的江碧海,已經非同往日,在見到徐覺之後,展開聯想下,頓時有幾分清楚了為何這京城中的龍威鏢局,與益陽鎮的竟是相同。想來必然是龍威鏢局隨著徐覺的武功大進,在上次見麵後,這龍威鏢局發展之下,將鏢局開到了京城,並站穩了腳跟。


    他不由得也為這他視之為好友的徐覺感到高興。


    江碧海微微一笑,搖頭


    我並不是為托鏢而來!”


    徐覺愕然道:“不是為托鏢而來?”


    江碧海點點頭道:“徐鏢師不必驚訝,可否入內,待我慢慢說明來意?”


    徐覺愕然的看著他,卻並沒有移步,而旁邊習練武藝的幾個鏢師中,有一個最機靈的,已經跑進了後院,顯是去叫什麽人了。


    江碧海倒是感到愕然奇怪起來,為何徐覺與他想像中的表現不太符合。雖然他點明來意,不是為托鏢而來,似也不該這副愕然表情呆立如此之久。


    還未等他迴過神來,裏麵已經傳出林嬌月嬌斥的聲音,怒氣衝衝的執著一把單刀,走出來道:“是誰,誰這麽大膽,敢到我們鏢局來踢場子?是你?看你一幅白麵書生樣,竟然有如此膽子。受了那家鏢局銀兩,敢來我們鏢局踢場子?”


    江碧海完全明白過來,不由得為之感到訝異失笑。


    竟然會是這個原因!


    他溫和的笑道:“誤會了,完全是個誤會,你仔細看看,我象是來踢場子的,別家鏢局所委派來的踢場子地人嗎?”


    林嬌月皺起眉頭。圍著江碧海轉了幾圈,最後來到徐覺身邊。以單刀指著江碧海,遲疑的道:“徐師兄。你看這人,象不象給我們通風報訊中所說的,上門來踢館砸場子的人?我怎麽看,好象都不大象呢?”


    徐覺卻麵色凝重。注視著江碧海,搖頭道:“我說不清楚,但是如果那個某家鏢局,真能請到象這位公子的話。那我們的確是沒有半點資格,夠在長安立足!”


    林嬌月不能相信的道:“師兄,你說什麽,難道你竟然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是連你都打不過的高手?”


    徐覺搖頭道:“師妹,你太小看人家了,不要說我,恐怕就是師父他老人家來了,都遠遠不是這位公子地對手。相差得實在太遠了,我從未想過,長安能出這樣的高手!”


    江碧海心中微覺一喜,這喜是因為除覺眼力的高明,徐覺很是不簡單,居然勉強看出自己的虛實。


    他清楚明白,這是因為自己甫進合道境界,尚處在動蕩波動階段,故爾無意間便有一些先天境界氣勢不受控製的放出,但是如若不是眼力高明的有心之人,也絕對是感受不到那種層次的波動地。


    在林嬌月眼裏,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便是證明。而徐覺能看出現在他地不凡,該是證明這徐覺恰應處於由後天轉於先天這個玄妙階段,否則不可能勉強看出他的虛實。


    而徐覺能走到這步,靠地不過是林天河所授的後天功法一類,能自悟走到這一步,由後天轉先天,無異比之其師仍要高明,日後超越林天河,實是可以想見的事。


    江碧海微微一笑道:“徐鏢頭,不要誤會,我來此沒有半點對你們鏢局的惡意,實在是有事相詢一下而已。”


    林嬌月曆來信任徐覺地眼光,雖然她實在看不出眼前的白衣公子,有何出奇之處,竟會令得一向謹慎的師兄有此評語,不過卻知道師兄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有半點胡亂誇大,她緊張的一抖手中單刀,惡狠狠地道:“你不要亂來哦,我爸,可是威震天下南北的鏢師,他武功蓋世,他發起怒來,就算你是文弱的書生,也一樣……”


    “師妹!”徐覺喝住林嬌月話頭,朝江碧海道:“不知公子來意為何?”


    江碧海在兩人的態度裏,那還能看不出來,該是龍威鏢局新近剛到長安落腳,本著同行是冤家的定理,一定有著他們的關係戶,或者好心人,提點近期會有別的鏢局上門踢場子破壞一類,故爾才在他開始的不是來托鏢之後,又因徐覺眼力高明,看出他身懷上層武學,生出如此大的誤會。


    他此時已經拋開了一點關於擔心龍威鏢局因是才從益陽鎮搬到長安,會否對官員被殺一事有所了解的擔憂,完全浸入到會見到老友的欣喜中去了。所以在有這樣的誤會發生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無論如何,都必需完美的將之化解掉。


    這樣的誤會,他是事前想都未曾想過,也是絕不願見到的。


    江碧海想及此來本就沒有隱瞞仙境傳人身份的打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兩位對我生出誤會了。也該怪我,沒有立即報上名姓,否則該絕不會有些誤會發生。”


    徐覺醒悟到確有可能是誤會,配合的問道:“公子的名諱是?”


    江碧海溫和的微笑道:“在下尹文峰!”


    林嬌月與徐覺,不能置信的對望一眼,驚叫道:“尹文峰?仙境傳人?”


    最後的一句“仙境傳人”,更是包括著周圍的幾名鏢師,同時不能置信的大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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