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自從隋朝建都以來,又經楊廣開鑿運河,以洛陽為中心,連通南北,西到長安,東至海,南達餘杭,北抵郡,使得洛陽內外水陸交通的便利,在天下大城中首屈一指。(..tw無彈窗廣告)除去本來的洛水貫穿全城外,更是還有東瀍河、西穀水、北金水渠、南通津渠、通濟渠、伊水、漕渠、道渠、重津渠、丹水渠與大街小巷縱橫交錯,車船相接方便無此。


    因此,洛陽城中的大橋小橋相應的也數不勝數,其密度到了可謂兩三步之內便要經過一橋,在這其中,天下知名的名橋也相應的無數,但論到名氣之大,仍要數江碧海眼前這天津橋為第一。


    白玉誰家郎


    迴車渡天津。


    看花東陌上,


    驚動洛陽人。


    天津橋橋名的由來,是把眼前這不斷奔流的洛水視作天上銀河,把隋朝時的京城看成天帝所居的“紫微宮”,架在洛水上的最大的橋和宮城的南邊正門相連,叫“天津橋”,天津意思便正是天上疆界上的港,在這兒停、發的船是由此而駛向銀河。


    整個橋以石基建成,橋長三百步,寬二十多步,塗朱紅色,橋上兩端有四角亭、欄杆、表柱,兩端有酒樓、市集,從早到晚,人來車往,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江碧海不由得為之感歎道:“如此大氣開闊的橋,我尚是首次得見,難怪能名列洛陽八景之一。”


    花如夢介紹道:“此橋在隋朝時尚不是石基所建,而是以鐵鏈聯結大船而成的浮橋,當時為天下所首創,獨一無二的第一座浮橋,最厲害是,當有形體高大的船隻通過時,船體還可以自由開合,又被稱之為開合橋,更使得此橋名聲大振。為天下所知。”


    江碧海為之乍舌道:“竟還有如此巧妙構思,可自由開合的橋,實在讓人大開眼界,當時能想出這一妙策的,絕對是神仙一類人物。(..tw無彈窗廣告)”


    展青玲微笑道:“碧海,我們來的還不算時候,此橋最妙的時候是淩晨時分,曉月當空,橋上車水馬龍。橋下波光粼粼,讓人有飛越銀河感覺,才最是賞玩的好時候。今天我們可以晚些迴去,在橋頭的酒店三層望樓上,遙望賞月而歸。”


    江碧海欣喜道:“那樣就最好了,哈,尹大哥嘛。就隻有委屈他將就客棧裏地吃食對付一晚了,青玲天天忙碌。也該休息一晚了。”


    說笑中,三人正式步上天津橋麵。此時正近午時,天津橋上正是來往行人最多之時,但三人這樣各自特異的形象,在這些行人來往匆忙之時。仍忍不住各自分神偷看,其中更有不少假借同樣觀賞天津橋美景,隱然竟有尾隨之勢了。


    其中更有人輕聲道:“看,那兩個美女又此這裏過了。可惡,那身邊忽然多出來的男人從那裏冒出來的?”


    “哈,老弟,象這樣的美女,手快有手慢無,看來你是沒戲了,不過我們這種市井俗人,又那裏配得上這些出塵仙子,能有眼福遠望一眼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的話,花如夢不知聽過多說,此時隱約聽到仍然有些不自然的輕皺眉頭,目露不悅。而展青玲卻是臉帶輕笑,不以為意,在她看來,除了花如夢當得上這些評語外,若自己摘下麵紗,這些議論肯定馬上會少了一半多。


    三人緩步從橋上而過,同時將目光投向橋下清淨的洛水,眺望著遠近景色,忽的江碧海靈神一動,隱約感覺到有一個高手神秘氣息迅速接近中,而花如夢則已經由剛才地不悅皺眉改為微笑道:“想不到在這裏又碰上紫煙姐姐,青玲姐姐,我怕不能陪你們到白馬寺去了。”


    江碧海順她的目光朝橋下河麵投去,隻見一葉小舟適時從橋下順流滑出,上麵正有一個身形曼妙,同樣麵戴黑紗的女子,正迴頭望著他們幾人微笑,招手示意。.tw[]


    卻正是聖月教新一代聖女淡紫煙。


    花如夢不顧驚世駭俗,就那麽從天津橋上不見身形有何動作,已是憑空躍起,輕飄飄的落於淡紫煙所在小舟另一船頭。


    接著花如夢悅耳的聲音飄渺傳來道:“青玲姐姐,晚上便在橋頭客棧三樓等我吧,屆時我會迴來的。”


    小舟在除江碧海二人外,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順水開出,迅速遠去。


    江碧海淡淡笑道:“想來是如同尹大哥與尊魔宮之間地師門較量吧,不過看她們的架勢,是絕不會以生死相搏地,青玲,你不用為映夢仙子擔心。”


    展青玲微笑著點點頭道:“這一點我早就聽如夢仔細說過了,比你更清楚呢。她剛才這麽在天津橋上展露武功,想來是這幾天不少俗人跟蹤,已經讓她生厭了,這麽一來,至少能嚇跳不少不明事理的人了。”


    江碧海嗬嗬笑道:“我上街便從來沒有這麽多煩惱,恐怕她這麽一來,要不了多久,洛陽城中稍微消息靈通地人,都會知道天下聞名的映夢仙


    了洛陽,搞不好我們得從那家客棧搬離了。”


    兩人這時緩步已經慢慢走下天津橋,而四周本來有些有意尾隨的行人,在見識到花如夢突如其來顯露的身手後,也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三人都絕不是常人,都各自度量了下,沒有再有跟蹤之舉。


    展青玲迴頭打量了江碧海一眼,微笑道:“總覺得碧海你和如夢之間,有一種互相看不對眼的感覺呢。你是否一直奇怪直到此時,她仍然沒有在我們麵前摘下過麵紗啊?會否因此認為她過於自傲,不懂禮數?”


    江碧海明白的道:“才沒有呢,我是從不在意這些事的,青玲,想來你也知道,除了對你,對別地任何女孩子我都是這樣啊,當然對映夢仙子也不會太過親近的特別舉動。”


    展青玲道:“在鏡夢湖時起,如夢就一直和我最親近,碧海,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處。在合適的時機,達到了如夢師門限定的條件,她會摘下麵紗的。在我所見過這麽多的女子中,我還從沒有見到有超過如夢的,我無法形容出那種感覺,既便我身為女子,想來都忍不住心動呢。碧海,你隻有見到了才會明白我現在地感受。”


    江碧海猛的點頭道:“我知道了,青玲。這一點我絕對做得到的。你放心,我會盡量注意與她相處了。不過,青玲,我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映夢仙子會找到自己的有緣人,但我相信一定不會是我,因為我心中再也裝不下別人半點了。”


    他探出手去。握住了展青玲的如雪柔荑。


    出奇的,展青玲並沒有抽出手來。而是輕輕的反握住他的手掌,兩人手掌微微緊握。一種特有地曖意從兩人心底在秋涼的微風中生起。


    展青玲第一次露出一種小兒女心態的羞澀,臉微紅輕聲道:“碧海,謝謝。也許我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夠遇到你。此生我再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江碧海心中歡快無比,掩飾不住喜悅道:“我也是。”


    兩人再對望一眼,卻並沒有象普通兒女般有綿綿情話。隻有這簡單的對視,兩手輕握。已經勝過普通的情話不知多少倍,再不需要什麽情話作鋪墊。


    展青玲輕聲道:“其實從昨天開始,你答應逛街,我就想著要和你到白馬寺去一起上柱香,什麽白馬鍾聲,都不過是我地借口而已。”


    聽到展青玲這完全表明心意的話,江碧海已經歡喜得不知該怎麽表達才好了,連忙更用力點頭道:“一定!”


    在一路上,兩人心情愉快無比,由展青玲作介紹,對一路上地點評,在心情放鬆愉快無比之下,一整天江碧海都處在最極端的喜悅裏,在白馬寺,兩人相持著共同上了柱香,默許了心願,對於白馬寺地景色,江碧海和展青玲兩人卻都不怎麽在留意,在那時,兩人眼中幾乎都沒有別的存在了。


    在上完香後,兩人在寺中隨著遊人,又靜等著憐聽了名傳天下的白馬寺鍾聲,悠揚的大鍾敲響時,應和著由洛陽城中鍾樓傳來地共鳴鍾聲,在清靜的佛寺上空迴蕩,伴隨著寺中大小和尚的誦經聲,以及遊人一心澄意的肅神禱福,江碧海也不知不覺受到感染,雜念排空,竟然微妙地在那一刻進入到無人無我的狀態,隱約間對天地有了另類感悟。


    當身周遊人的聲音響起將他激醒時,他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修為無意中竟然又進了一層,幾乎要趨近於先天如意的圓滿境界。


    在那一刻,江碧海清楚明白,對即將避無可避而來的各種挑戰,更有了應付的把握及能力。


    兩人遊完了白馬寺,又按原定的計劃,返迴到了天津北,在天津橋頭的著名橋頭客棧三樓點了一桌酒菜,一方麵為觀賞天下聞名的天津曉月美景,另一方麵當然是等著說會按時迴來的花如夢。


    若不是有花如夢的這番話,兩人早就已經打道迴府了,自然不會對天津曉月再有什麽興趣。


    兩人所坐的一桌臨近靠窗,當酒菜上齊時,花如夢仍沒有半點影子,而夜色已經微暗,正是九月上,明月已經當空,映照著樓下仍人來人往的天津橋,伴著河麵的波水粼粼,穿梭往來的船隻,還有人聲熱鬧的喧嘩伴奏,一片太平盛世景象。


    讓江碧海忍不住心中驚歎,這種平和而又熱鬧的盛世美景,可能才是天津曉月名列洛陽八景之一的真正原因。


    在他們相隔不遠,另有兩個客人,也被這美景所感,滿臉讚意。


    不過那兩人並不隻是象江碧海和展青玲般,坐在桌旁邊枯等,而是借著這美景,以頻繁舉杯,表達心中的滿意之情。


    顯然兩人都不盛酒量,很快便已經有七八分醉了。


    忽的其中一個年約三十許的人猛的拍桌而起,神情怒憤道:“隻可惜,這大好的太平盛世,就將盡喪於奸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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