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和阿米婭會出現這件事其實還算在絕城的考慮之中,他和霜星輾轉了這麽久,兩人的綠點一直跟著他和霜星的藍點,這也是讓絕城如此推斷的原因之一。


    “嗯嗯,煌,這個漢堡你是從哪裏弄來的,味道有些棒啊。”吃著煌給的漢堡包,絕城讚不絕口的說道。


    “順手從一家店裏拿出來的,好像是叫炎堡王啥的。”一旁留著一頭柔順黑發的煌端著一杯可樂喝著,有些不在意的說道。


    “阿米婭也吃一些吧,這麽一大天了,鐵人也還要上油呢。”絕城把自己吃了兩口的漢堡遞了過去說道。


    一旁的阿米婭小臉一紅,點了點頭接過了漢堡捧在手中。


    “謝謝。”她弱弱的感謝了一句。


    “白兔子你呢?要來點嗎?”煌拿出了一個新的漢堡對霜星問道。


    一旁默默恢複體力的霜星隻是搖了搖頭,沉默著沒有言語。


    絕城能看出來她似乎有些話說不出來。但也僅限於此了,他此刻也不知道霜星的心情幾何。是不願意麵對阿米婭她們,還是單純的因為無法言語的立場問題呢?


    “吃些吧,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內出血,內髒衰竭,剛剛的法術已經掏空了你的體力。不補充些能量,光這麽坐著,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虛脫。盡早考慮如何治療自己吧,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生命就這麽消逝。無論是出自自身的想法,還是作為一名醫生的建議。”絕城看著側靠在牆上的霜星認真的說道。


    一旁的煌吹了個口哨,但立馬就被阿米婭抓住了她的大尾巴,搞得她想要叫但卻不得不捂住了嘴巴忍住不發出奇怪的聲音。


    <a id="wzsy" href="http://www.xiaoshuting.info">xiaoshuting.info</a>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已經虧欠了你太多的東西了,抱歉。”霜星微微偏過頭,不願與絕城對視。


    “這樣吧,就當我賣了你點食物,到時候等吉姆他們過來了,我再向他們要賬就好了。”絕城站起身蹲在了霜星的麵前,他知道霜星是個很有性格的女人。不僅僅是表現在她的自尊心和誌氣上麵,她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有些讓人感慨萬千。


    至於絕城管她要錢這件事,其實他分明就知道,霜星的身上不會帶有一分錢的。要短要是不會要,給不到對方台階下,他感覺自己上輩子就白活了。


    情商是個好東西,還好他有。


    看著絕城遞過來的漢堡,霜星皺了皺眉頭,但隨著她肚子傳來的‘咕~~’,她的臉一紅,一把抓過了漢堡。


    “我會付錢的。”說了這麽一句,霜星打開了漢堡的包裝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慢點慢點,這裏還有。賒賬這件事好說,就算你不給錢也沒事,來,喝點水。嗯,這才對嘛。聽話就是好孩.....呃,好女孩,好女孩。不管怎麽說,吉姆他們都拜托過我了,我怎麽也不能對不起他那句姐夫吧?啊!!!”


    絕城的話剛剛說完,霜星臉一紅,一腳踢在了絕城的屁股上,讓這位屑博士差點在地上滾了起來。


    一旁的煌和阿米婭都是無奈的看著絕城,隻有前者似乎有些高興,好像是找到了組織一般。


    “‘烏薩斯粗口’,臭不要臉。”一把將剩餘的包裝紙扔到絕城的臉上,霜星氣哄哄的盯著他猛瞧。


    “別,別這麽看我啦。我也隻是為了活躍活躍氣氛而已。”絕城無奈的捂著頭說道。


    “算了,我就告訴你吧。我的父親交給了我一個護身符,那是一種類似巫咒般的東西。從裏麵可以傳出不少生命力填補我體內源石和施法帶來的消耗。”霜星說著從懷裏取出了那盞藍色的提燈,從上麵拿出了一抹好似藍光般的火焰。


    “這,好強的生命氣息。霜星小姐,說不定這個真的能抑製你體內的寒流。”一旁的阿米婭感受到了火焰散發出的絲絲氣息,有些驚訝的說道。


    “嗯,雖然我和他的關係有些僵,但他,確實是照顧我的。”霜星抬頭看著還在下雨的天空,有些感歎的說道。


    看來阿米婭和霜星在切城廢墟確實有過不少的交集呢。看著對話的兩人,絕城這般想到。


    “畢竟,他是你的親人。父女之間,應該是沒有隔夜仇的吧。”絕城喝著飲料笑著和霜星說道。


    他本來以為霜星會瞪他,但卻並沒有,霜星隻是看著絕城,目光柔和。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下次見麵,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我會和你講一講我的事情,對吧?”霜星看著絕城那雙明亮的眼睛說道。


    絕城:是嗎?你當時不是說下次一定嗎?


    然而還沒等絕城迴答,霜星就像是自顧自的打開了話匣子。沒有避諱阿米婭她們的想法,她似乎隻是想傾訴,又似乎隻是有感而發。但此刻,三人都默契的沒有打斷她所說的話。


    “我所稱唿的父親,名叫博卓卡斯替,曾經是烏薩斯的一位尉官。”


    熟悉的語句迴蕩在不大的房間中,帶著特有的韻律,三人都在那種韻律中,感到了一股難以釋懷的悲傷。


    “但我真正的父親很早就死了。那時候我依稀記得,有個男人在我的麵前擋住了弩箭,他保是為了護了一個女人。而女人用脊背攔下鄰二波弩箭,為了保護我。”


    霜星的麵容如常,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或者她對於故事本身沒有想法。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對這些事情的看法已經逐漸的變淡了,看開了。


    “那時的我根本沒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這段記憶也隻是恰巧沒被淡忘而已。至於真正發生了什麽事,都是我的祖母後來才告訴我的。在我追問祖母那個景象的含義時,當她再也沒法搪塞過去的時候,她就告訴了我。”


    霜星把頭轉向絕城,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但那微笑中的自嘲之意卻又是無論如何都抹不掉的。


    就好似塗抹在牆壁上的油漆一般,霜星的每個笑容,似乎都充滿了自嘲。


    “可笑的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我腦海裏除了這個景象以外,什麽關於他們的記憶都沒有。我的親生父母就這樣被我忘記了,我甚至很難表達出自己對他們有什麽感情。”


    霜星的眼中充滿了難以形容的空虛與悲傷,即使她沒有流淚,但卻比淚流滿麵還要讓人心酸。明亮而又悲傷的目光看向絕城,那名他想拯救的女孩就坐在他的對麵,他的麵前。


    絕城似乎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他站起身來到了霜星的身前,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是給了她一個擁抱。


    他能給她的,也隻有一個擁抱,一個無言的安慰了。


    他不是霜星,根本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悲傷。他此時除了同情什麽也表達不出,但霜星卻又是那種最不能接受同情的倔驢女孩。即使他怎麽努力去做,努力的去安慰,但除了霜星,恐怕誰也無法對這份經曆感同身受。


    這就是悲慘命運者的遭遇,書寫著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悲傷與痛苦。而絕城所能表達的也隻有虛無空洞的擁抱,這是未經曆者永遠無法理解的感情。


    絕城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去言說,也沒有任何的迴應。


    隻是給了霜星一個擁抱,但卻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擁抱。


    因為體質的原因,霜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人如此擁抱過,並且直麵感受過其他人身體上的溫暖了。


    即使這份溫暖,正在飛速的流逝。


    烏薩斯人總在對抗冬寒冷的風,在麵對寒風時,人們總會想到取暖的辦法。即使荒原的皮膚本身比鋼鐵還堅硬,烏薩斯人也總能馴服它。


    但此刻,身為烏薩斯人的霜星,卻無法抓住懷中這一份難得的溫暖。


    她為溫暖這種感覺癡迷,不止是因為她得不到這所謂的感覺,她的心中似乎對溫暖有著一絲執念,一絲沒由來的執念。不然她也不會製作出那種含有酒精的糖了,即使隻是虛無的溫暖,也算是她心底最為難得的調劑了。


    而現在,她感受了這份溫暖的由來。


    第一次被父母擁抱時的溫暖,在她的心底,或許就完全代表了她的想法。


    溫暖象征著親情。


    但她五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被擁抱的機會,更失去了親情與溫暖。


    就算她的名字,葉蓮娜在烏薩斯語中意為太陽的,閃耀的,溫暖的這些詞匯。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夜晚,隻有幾歲的她如機械般揮舞著礦鎬,但地麵上不知怎麽滴落了幾滴水珠。似乎在那天,那個名為葉蓮娜的女孩哭了,哭了,直到淚水流幹她依然沒意識到。


    又或許,她的淚,在那天一並流幹了。隨著她的雙親一起。


    “你瘋了嗎!?”一把推開絕城,看著他捂著胸口痛苦的模樣,霜星就沒由來的生出了一股憤懣之情。


    對自己體質的憤懣。


    “還真是,僅僅幾秒就這麽冷,嘶,真可怕。”絕城後怕似的拍了拍胸口說道。


    “你,我,我不用你擔心。你需要做好就行了,不要碰我,你會受傷的。不要再讓我對你懷有愧疚了,我怕這會影響我的判斷。”霜星有些語無倫次,她的目光也有些不知該往哪裏放了。


    看著霜星的模樣,絕城自然是不知道霜星在剛剛拾迴了一些些的記憶,甚至把他的懷抱當做了親人的證明。


    他隻是覺得,霜星有些怪,嗯,尤其是看他的目光。至於哪裏怪,他就形容不出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日方舟的笨蛋刀客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剁不爛的土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剁不爛的土豆並收藏明日方舟的笨蛋刀客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