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城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他被阿米婭變成了驢子,隨後凱爾希坐在自己的背上抱著阿米婭,三個人一起....吃起了驢肉火鍋?


    還在?商量著怎麽把自己燉了好吃??


    然後絕城就醒了。


    這什麽破**夢?


    感覺自己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絕城終於醒了過來,就好像當初從切爾諾伯格的石棺中醒來一樣,身體虛弱無力,就好像經曆了一場大劫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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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睛,絕城望著屬於羅德島的天花板,至少後背軟踏踏的觸感以及半空中懸掛的吊瓶清楚的告訴他,此時正躺在病床上。


    “感覺如何?”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神色略帶疲倦的凱爾希合上手中的書本,摘掉了他嘴上的唿吸罩。


    “老婆,我昏迷了多久?”絕城看著凱爾希,試探性的說道。


    “看來腦子有可能燒壞了,需要開顱手術確認一下。”凱爾希也不多BB,沉思著拿出了一把斧子。


    “別別別,我其實沒事,沒事的哦~”絕城瞪大眼睛辯解道。


    “你要學會改變自己說話的方式,和我這樣是沒關係的,但以後你會接觸更多的人事和物,我希望你能學會待人處事,至少不要在某些方麵說出不合時宜的話讓阿米婭難堪。”歎了口氣,凱爾希站在絕城的病床邊對他說道。


    “抱歉,我隻是有些好奇,以前咱們兩個的關係究竟如何。因為我在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和阿米婭都拋下我獨自離開,我隻是有些擔心。”絕城麵不紅心不跳的扯起瞎話。


    “是這樣嗎?我記得你剛剛夢話裏說的是‘阿米婭,我再也吃不下了’來的?”凱爾希挑了挑眉毛,拿起絕城的一隻手檢查著。


    “是...嘛?肯定是你聽錯了。”感受著掌心凱爾希有些冰涼的小手,絕城笑著打了個哈哈。


    凱爾希沒迴話,絕城有心說話,但因為身體有些虛弱,其實並不是很想說話,氣氛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凱爾希放下了按住絕城手腕的手,從一旁拿出了一個儀器綁在了絕城的大臂上。


    “我從ACE那裏聽說了詳細情況。”凱爾希說著操控起絕城大臂上的儀器,調試著數據。


    “你的評價呢?”絕城撓了撓鼻子。凱爾希掃了絕城一眼。


    “不盡人意,在戰術指揮上麵你做的不錯,但是在對待自己安全這方麵,你太莽撞了。你總是把自己的安危看的太輕,不要再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了。”記錄好數據,凱爾希拆掉了絕城胳膊上的儀器囑托道。


    “有關米莎的事情呢?你和阿米婭說了嗎?”絕城看著凱爾希淡漠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件事是你做的,有關這件事的真相也應由你自己去做,我不會幹涉你的想法。但是...”說道這裏,凱爾希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銳利的目光,從兜裏掏出了一塊源石扔在絕城麵前,“以後少用這種東西,不是每次的治療都能像這次這樣即時的。”


    看著床上的加工源石,絕城歎了口氣。


    “抱歉,讓你擔心了。”


    “不用和我說這些,你的抱歉應該去和阿米婭說,這隻是我的職責,不值得你說什麽。她在外麵等你。”硬邦邦的說完這句話,凱爾希的臉色有些臭,她拿起一旁書,準備轉身離開。


    看著自己身上的繃帶,絕城露出了一個苦笑。她本以為第二次的完美指揮不需要付出什麽,隻是精神上的疼痛或是其他的東西,但他沒想到居然會讓自己裂開。


    沒錯,就是裂開,字麵意義的裂開。


    一瞬之間,他的身體就變得千瘡百孔,皮膚龜裂,露出來下麵的血肉。


    “凱爾希,等等。我還有些東西不太明白,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


    凱爾希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絕城。


    “整合運動的真正目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ACE和我說了代號名為W的魔族女人說過的話,她所說的東西尚且需要時間來驗證。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判斷事物的對錯。”聽到絕城的話,凱爾希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凱爾希的話和沒說也沒什麽區別,根本就沒和絕城透露自己的想法乃至情報與結論,油滑的就像是泥鰍一樣。


    “好吧,但是結合她的話,龍門方麵可能會再次受到整合運動的進攻。而且時間就在近期,我擔心....”


    “好了,這些話留給阿米婭吧,對我說這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我隻不過是醫療部的負責人罷了。”凱爾希平淡的打斷了絕城的話,“我去叫阿米婭進來,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擔心你。”


    說完,也不等絕城迴話,凱爾希走出了這個單獨的房間。


    看著凱爾希離開的背影,絕城的表情略帶些複雜。


    “博士,您感覺如何?”沒過一會兒,阿米婭就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凱爾希。


    “除了有些疲乏以外,沒有大礙。”絕城擺了擺自己纏著繃帶的手示意道。


    “唿,那就好。您可是昏迷了整整兩天三夜了......”


    “別忘記還有任務,阿米婭,我先迴房間了。”凱爾希和阿米婭說了一句,轉過身默默離開。


    “好的凱爾希醫生。”阿米婭點頭,與絕城一起目送著她離開。


    “對了,剛剛你說我昏迷了多久?兩天三夜?”絕城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狀態。


    “是的,凱爾希醫生單獨執行了您的手術,連續五十個小時.....”阿米婭握住絕城的手,攥的緊緊的,不願放開。


    “你是說......凱爾希自己一個人不帶手術小組,給我開了50個小時的刀?”絕城的臉糾結在了一起,他看著身上纏滿的繃帶,神色有些僵硬。


    “是的,因為您身體狀況的特殊原因,隻有凱爾希醫生一人執刀。”


    “她是信不過其他人嗎?等等,也就是說,凱爾希為了我這碼事至少三天沒睡覺了?”絕城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抽。


    現在,他明白為什麽即使是他也能看出來凱爾希的疲憊了。


    因為這位貓貓頭,已經至少三天沒合眼了。


    實際上,這或許並不隻是刻意的行為,因為在前世的遊戲中凱爾希也從未看重過自己,她隻是單純地將自己視為工具,去完成自己一項又一項的工作。在前世遊戲劇情裏,逃離切城和收複龍門的善後計劃都是她完成的,然而她壓根兒就不在乎自己的功績。


    就如同幹員們嘴裏的前博士一樣,隻不過凱爾希犧牲了自己的感性,選擇了完全的理性道路,把自己當成了工具人。


    從前的凱爾希,可能更加開朗,活潑,愛笑。但這隻是從前。


    博士,阿米婭,凱爾希。他們三人都有一個簡單卻艱難的理想,讓泰拉世界的礦石病真正被清除。


    而理想,從來不是沒有代價的。人,渺小如這社會裏,這世間的一粒灰塵啊。改變自己,很困難,改變周圍,更困難,而改變世界,則是難上加難。


    於是這個世界的種種黑暗,痛苦,瘋狂向著他們襲來。前身博士犧牲了自己的本性,由教導者變成了戰爭機器;阿米婭犧牲了自己的未來,選擇走上了一條殉道者的道路;而凱爾希,則犧牲了自己的初心。


    為了在一個充滿黑暗世界中守護那微弱的光明,她遁入黑暗,不惜用一切方法,包括黑暗在內,去對付黑暗。


    隻是慢慢地,她變了。


    她開始熟於對抗那些背叛和敵意,然而也開始變得冷漠,變得僵硬,變得不擇手段。不知不覺,她已經變得隻願守護光明,自己卻難以再享受光明了。


    凱爾希清楚這一點,所以以前絕城那句“活得越久,經曆越多,傷疤越痛,脾氣越差”才會讓凱爾希真正的‘失態’了一次。可惜,她選擇了無視這些傷痛,奉獻自己的一切,隻願最終的死亡可以帶走它們。


    “博士,雖然凱爾希醫生嘴上不說,但是,她其實很關心您的。”


    “是嘛,或許,她真的很關心我吧。”輕輕的握住阿米婭的手,絕城幽幽的說道。


    阿米婭的話沒錯,絕城知道,知道凱爾希無論表現得再冰冷,但是當他人身上充滿創痛的時候,也會悄然來到他們的身邊。


    即使臭著一張臉,卻也會默默伸出援手,佯裝成一副恰好路過的嫌棄模樣。


    這個女人真是嘴臭,要想辦法給她休個產假。


    呸,握著阿米婭的手,絕城心中想著應該如何給凱爾希放個假,產假就算了吧,自己還想多活兩天。


    其實,絕城也在想,凱爾希這樣把羅德島的擔子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有沒有想到過,阿米婭,自己,受她救治過的人,以及所有的幹員,都希望她能享受哪怕一刻的平凡。


    或許凱爾希永遠也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迴歸初心,但是能夠享受現在和當下,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


    捏著下巴,絕城嘴角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要想辦法給這女人休個假!


    阿米婭拉著絕城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一些,她隻覺得絕城臉上這個笑容不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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