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8


    兒子說喬萬寶耍掏耙【方言:老公公和兒媳婦之間有不正當關係】,其實一點都沒冤枉他。(..tw無彈窗廣告)


    另外,喬萬寶還有自己的一點歹毒小算盤。十多年前,喬、左兩家結怨,盡管老左家打那之後家庭破敗了,但讓老喬家人跌破眼鏡的是,當初的惹禍精左忠堂,竟然考上了國內一流大學。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喬家人都對此不屑一顧,認為左忠堂就算考上了大學,可是家裏慘不忍睹的條件,也無法供應他念完大學,多半是上不了兩天,便會灰頭土臉的迴家,接著過那被喬家人踩在腳底下的日子。


    然而,事實卻讓有這樣想法的喬家人,大大吃了一個憋。左忠堂上了大學之後,一路順風,盡管吃穿差人一等,但絲毫不見輟學的影子,如此可讓喬家人看在眼裏,氣在心上。


    作為喬家人的族長,喬萬寶更是把左忠堂念大學的事情看做成心頭的刺,他不知多少次跟身邊的人說過,你們看著吧,早早晚晚老子要吹一口氣,那老左家祖墳上麵冒起的青煙給弄散了。


    在他看來,老左家的大兒子雖然生孔武有力,脾氣暴躁,但由於當初的事情,對家裏生出怨懟,並且不願麵對村子裏的人,已經很少迴家,所以,對於振興老左家的門楣,這個大兒子可以忽略不計了。


    至於二小子左忠堂,一向喜歡遭惹是非,隻要抓住個機會,引得這個小崽子犯點事,就一定能把他從天子驕子的位置上給拉到了地獄,到了那時,老喬家不僅可以報了仇,而且還能永永遠遠的把老左家踩在腳下。


    可是,自從左忠堂考上了大學,每次迴到村子,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不僅規規矩矩,而且還足不出戶,就算到了街麵上,也是低頭做人,麵對喬家人的冷嘲熱諷,從來都是忍氣吞聲,這無疑讓老喬頭大失算盤。


    今天,兒媳婦喝藥,喬萬寶見到了左忠堂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著自己的兒子怎麽就這麽不爭氣,竟讓人家瞅笑話。


    出於這種心理,他才不顧身份,三番兩次的羞辱左忠堂,以及出手打跑了自家二兒子。


    現在見到左忠堂主動請纓救治兒媳婦,喬萬寶就在心裏盤算開了,如果左忠堂真把兒媳婦治好了,那他老喬家算是撿迴來了一條命,但假如在左忠堂的救治下,自己的兒媳婦仍然一命嗚唿,嘿嘿,那他老喬家可就有話語權了。


    喝藥不假,但不至於死,偏是左忠堂逞能,亂下藥方子,如此才把喬家兒媳婦的命給弄丟的!


    一紙訴狀,保管讓這小子難逃牢獄之災,屆時別說大學念不完了,就連能不能從監獄裏出來也是個未知之數。


    喬萬寶心思篤定,在左忠堂的示意下,他兩手一抄,規規矩矩的往後挪了挪,眯縫著眼睛,冷眼相看。


    見到眾人騰出了地方,左忠堂指著人堆兒裏一個素來腿腳麻利的漢子說道:“你,幫點忙,趕緊去打電話,通知鎮裏衛生院派輛救護車來,一定說清楚病患是喝了敵敵畏。”


    隨後,左忠堂就想把氧氣瓶子挪過來,冷不丁一眼看到躲在眾人後麵的喬亦佳,見他也和別人一樣在看熱鬧,不禁大是生氣,故而喝令他過來幫忙。


    喬亦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老喬頭,見他寒著臉沒有指示,便沒敢動地方。


    “親愛的老同學,你不要忘了,這裏是村衛生所,如果你對病人置之不管,一旦查處起來,你可要負玩忽職守的法律責任的。”


    左忠堂不再看他,而是一邊發力把氧氣瓶子挪過來,一便淡淡的說道。


    喬亦佳一聽這話,頓時有點慌了神,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隨後往喬萬寶身邊靠了靠,弱弱的問道:“大伯,他說的這是真事兒,您看我是不是……”


    “你是幹啥的自己不知道嗎?別來問我!”


    喬萬寶一扭頭,不再搭理他。


    喬亦佳的臉頓時如同猴屁股,他尷尬的看了看別的人,見其大多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不僅更是羞愧,想了一下之後,終於低著腦袋來到了左忠堂身邊。


    此時,左忠堂早已經麻利的把氧氣塞置入到了病患的鼻孔裏,他一邊翻了一下病患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改變,接著又摸了摸病患的肚子。當他把手拿出來以後,隻見手掌上全是汗珠,並且散發著爛蒜味,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趕緊給她打開靜脈通路,要兩路同開,一路阿托品10毫克靜推,另一路解磷定0?4克靜脈滴注,同時注意監測血壓……”


    對於湊過來的喬亦佳,他看也不看的吩咐道。


    “你慢點說,我記不住!”聽了左忠堂如同臨床責任主治醫一般的口頭醫囑,喬亦佳有點抵觸。


    “少廢話,我這是幫你履行職責,如果再囉嗦,你自己應付吧,屆時進了監獄,可莫要怪我。”


    左忠堂冷冷的說道。


    隨後,他見到喬亦佳做靜脈穿刺的手有點抖,不禁歎了口氣,柔聲說道:“你把心情放鬆點,這裏有我幫你,用不著害怕,隻要你配合我,一定可以救活她的。”


    喬亦佳躬下的身子一震。


    雖然喬亦佳沒有抬頭去看左忠堂,但是憑著左忠堂的直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話已經生出了效用。


    喬亦佳完成了左忠堂吩咐的事情,一邊收起血壓計,一邊嘀咕著說道:“血壓為何這麽低?”


    “多少?”


    左忠堂正忙活著把一盆冷水端了過來,急切地問道。


    “收縮壓80毫米汞柱,舒張壓50毫米汞柱。”


    “病人已經休克,趕緊再開一路液體,500毫升鹽水,加入多巴胺3支,間羥胺3支,快速靜點!”


    左忠堂沉著地說道。


    跟著,他又朝著垂手站在旁邊,滿臉驚恐並透著十足期望的老李頭說道:“大伯你也別閑著,再拿個漏鬥和一個大盆來,要快!”


    此時,衛生所裏旁觀的人,包括喬萬寶在內,都在肅靜的看著,沒有誰交頭接耳,也沒有誰敢喘大氣。對於他們來說,看到如此井然有序的搶救措施,就如同在看電視一樣,不可思議之間,又有些極度的好奇。


    左忠堂在床頭放下水盆,拍了拍病人的臉,大聲問道:“喂,把眼睛睜開!眼睛睜開!”


    病人的睫毛先是眨動了兩下,慢慢的眼簾間撬開了一條縫。


    “嗯,病人還沒有進入昏迷??”左忠堂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來了……來了,你要用這兩件東西幹嘛?”


    老李頭救女心切,說話間打著哆嗦,一手拎著大盆,一手拿著一個塑料漏鬥,疑惑的看著左忠堂。


    “洗胃!”左忠堂看了一眼病患的嘴巴,淡淡的說道。


    而後,他又哈下腰,趴在病患耳朵邊上喊道:“你最好自己往肚子裏灌,要不然就得別人下手,多灌點水,目的就是想讓你吐!”


    “我不喝,你就讓我死吧!”病患虛弱的說道。


    左忠堂歎了口氣,朝著老李頭使了個眼色,嚴肅的跟他說道:“如果你想要讓你女兒活命,這個時候一定不要吝惜她,掰開她的嘴,往裏麵給我灌水,越多越好,讓她越吐越好!明白嗎?”


    老李頭木然的點了點頭,可是當他走到床頭前的時候,按在女兒嘴邊的手還是一個勁的哆嗦,別說是把女兒的嘴掰開,就是手裏的漏鬥都拿不穩當。


    左忠堂心中一歎,知道自己不使點手段,“催吐”就沒法完成。


    他伸出手來,撫摸上病患的下頜,感覺了一下,見到病人咬肌十分用力,心知肚明她是拒絕張嘴。


    左忠堂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了!”


    隨後他將病患的下巴一壓,緊接著猛然一抬一扭,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病患的嘴巴自動開啟。


    “你怎麽弄的?”老李頭十分震驚。


    “沒辦法,想讓她喝水,她又不肯,我隻好把她的下巴卸下來了!”左忠堂輕描淡寫的說道。


    隨後,他戴上一副醫用手套,迅速的把手伸進病患的嘴裏,接著就在她的嗓子眼一頓觸碰。


    看到病患開始幹嘔,左忠堂趕緊把她的頭部側了過來,多虧他手疾,否則病患噴湧而出的汙物,定然會弄得他滿身都是。


    “這罪遭的,唉!”


    “看看,膽汁都嘔出來了!”


    “這什麽味啊!太難聞了,嚄!”


    “這小子是幹嘛?好好地幹什麽弄得她連嘔帶吐的啊!”


    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左忠堂渾然不當迴事。


    他見到病人停止了嘔吐,便把她的腦袋扶正,隨後對著老李頭夫婦說道:“趕緊把漏鬥放到她的嘴裏,看到我端過來的那盆冷水嗎?此時千萬不要憐惜她,盡可能的往裏麵灌,這樣做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她把喝下的藥吐出來,同時冷水一激,消化道血運減少,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減少敵敵畏的吸收。”


    對於左忠堂的話,老李頭夫婦不是全都明白,但起碼有一點,老兩口心裏明鏡,這樣做一定對救治病患有好處。


    於是,老兩口一個扶住漏鬥,另一個端起冷水,照著病患的嘴裏就開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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