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開一個產業,還是比較爽的事情,雖然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豆腐坊。


    但是武六七卻並不滿足於此,因為在他的腦海之中,有一個詞語叫做“係列產品”,於是武六七便開發了豆皮豆幹,豆腐絲等等一係列的豆製品,經過了短短一個月的發展,他就差不多已經成了北京城的豆腐大王了。


    守著運河,價格比較低的大豆幾乎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城裏的需求量也是大大的增加,就武六七和賽賽兩個人,自然是忙不過來的,於是武六七幹脆,在自己仁義居外邊貼了告示,招聘了十幾個夥計,各司其責的忙碌著。


    有一些被擠占了生意的豆腐坊,有的上門來理論,有的隻能是望洋興歎,武六七也是仗義的很,幹脆將這些人全部囊括了來,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仁義居便熱火朝天。


    而對於運河帶來的紅利,武六七也沒有放過。


    在運河忙碌的時候,齊化門碼頭上擁擠不堪,字齊化門至通州的水道上,往往是船挨船,船擠著船,排成一路,緩緩的朝碼頭行駛,隻是為了能夠卸貨,有一些躉船過了通州,就不得不吃住在穿上,短短十幾裏的水路,有時候竟能走上三天。


    武六七眼睛很毒,瞅準了這個財路,便招唿人將臨河的牆布打穿,搭起了望廈,裏麵擺上了桌椅和長凳,就專門賣豆腐腦,豆漿等等,這些在船上饑腸轆轆的老板和夥計,便從船上跳上望廈,熱乎乎的吃上一口豆腐腦,也是十分愜意的很。


    而五六七大手一揮,自今日起,仁義居免費提供炒米茶,就安放了兩個大桶放在了露台的邊緣,一溜擺上了一摞大碗,木桶上寫著一行大字:免費贈茶。


    來迴過往的行船商販,都是乏累至極了,特別到了北京水道,就更加的晝夜不息,看到了觸手可及的茶攤,夥計們便自己舀了熱茶用了。


    武六七還特涅的細心,生怕燙著了別人,在茶上鋪上了一層炒米。


    盛夏時節,河道上蚊蟲橫行,武六七便在露台上準備了花露水,供來往的船夫隨意的取用。若是乏了,隻消跳上露台,便能要到一塊熱毛巾擦臉。


    久而久之,武老板和他的仁義居便名聲在外。這仁義居便成了行船的客商來往的地標了,隻要是看見這個沿河的店鋪,就預示著齊化門碼頭就快要到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之間,三個月便過去了,也到了武六七要完稅的時候。卻不等武六七去衙門找劉仁增,這個錢穀師爺便親自前來了,身後還帶著兩個衙役,見到武六七便笑道:“不錯麽,你的買賣還真的做起來了,看上去還是挺紅火的。”


    “也是托劉師爺的福,承蒙官府的照應。”武六七笑道。


    可是劉仁增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按照大明律的規矩,各買賣鋪戶需繳稅,你這個姑且算是大買賣吧,一個季度的稅款是五十三兩銀子。”說著,便在身後的差役手上,取下了賬本,背過身去,卻是在賬頭上寫著“仁義居季度稅銀五十兩。”然後便合上了賬目。


    武六七的眼睛何其好使,見他轉過身去,就知道肯定是有貓膩,便笑道:“劉師爺,能不能給我開一個完稅的憑據?您知道,我這裏也好平賬不是?”


    劉仁增對付這樣的人,似乎是很有經驗,便假笑著拍了拍武六七的肩膀,道:“完稅的憑據自然是有的,但是卻不能在這裏開,過些日子你去衙門,等縣太爺迴來,我再給你用印,才能生效。太爺進京述職,要很晚才迴來呢,等著吧。”


    武六七情知道這是搪塞,剛想說什麽,劉仁增卻是瞪大了眼睛,道:“怎麽?還怕我收了你兩次的稅不成麽?你也不打聽一下,我劉仁增做過這樣的事情麽?!”說著,便手心朝上,像是個債主一樣,趾高氣昂的樣子。


    武六七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便是堆滿了笑臉,道:“那以後劉師爺還要多照應著,日後我定登門拜望!”


    送走了這些如狼似虎的收稅的。賽賽一臉餘悸的站在武六七的身後,道:“武哥,剛才氣氛好緊張啊,不就是繳稅麽?為啥這麽劍拔弩張的。”


    “你不知道,這些人刮地皮,說是五十三兩的稅,鬼知道他落進腰包裏麵多少?再者說了,咱們現在身子板還不硬,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等著吧,有朝一日,我會讓像劉師爺這樣的贓官得到報應的!


    而收稅的三個人,在齊化門內耀武揚威的走過,見到店麵就往裏走,收了一上午的稅,迴到衙門的時候,兩個衙役前後的褡褳已經是鼓鼓囊囊的了。迴到了班房,轉身就將門關好了,將前後褡褳裏麵的銀子倒在桌子上,瞬間就鋪滿了整個桌麵。


    左邊稍微胖一點的壓抑,興奮的直哼哼,道:“這一迴,咱們可要賺啦!”說著,便伸手去拿,劉仁增卻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手,道:“別動,等我核算一下。這裏麵還有上繳府庫的庫銀,多出來的才是我們三個的。”


    說著,便拿著賬本,坐在了長桌案後麵,晃了一下算盤,便開始劈劈啪啪的算了起來。兩個人也是滿臉紅光的站在旁邊,不時的還抬頭看看班房外麵的動靜。


    很快,賬目便算完了,今日應該繳納的正常稅銀為五百二十七兩,還多出來三十兩。


    兩個差役便喜笑顏開的道:“不錯不錯,收成不錯,這個季度要比上個季度還好那!”


    劉仁增將屬於自己的一錠銀子揣進了懷裏,歎了口氣道:“這樣賺錢,總是戰戰兢兢,老爺是個開水煮白菜的人,眼睛裏可是不揉沙子,咱們恐怕早晚都要東窗事發的。”


    “怕他個鳥!咱們有沒有碰庫銀,這最多也算是那些商戶的孝敬!再說也不多,每個商戶也就隻有那麽一點點,他們斷然不會為了幾錢銀子就告到縣老爺那裏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以後還是要收斂些吧,你看武六七這個家夥,就已經聞出來這裏麵不對了,別看其他的商家沒有說什麽,其實他們比猴還精。隻要是口子不大,幾兩銀子他們還樂得買個平安呢。”


    兩個差役得到了外快,自然是要去八大胡同樂嗬一番,劉仁增卻坐在班房之中,逐一核對著繳納的稅款,看到了武六七的名字,心裏便不由的酸酸的。


    武六七是什麽出身,別人不知道,自己難道還不知道麽?是柳府的家奴!後來還被人改名為武大郎,是個不上台盤的奴才,和自己這個縣衙裏的師爺比起來,簡直就是個臭蟲!身無分文的,憑什麽就把買賣弄得風風火火?


    聽人傳言,這武六七早就已經賺迴了本,而且也有幾千兩的身價。


    同樣是人,自己還比武六七高出一等,憑什麽就要這麽冒著風險賺錢?


    劉仁增想著,越想越覺得氣悶,將手裏的羊毫一折兩段,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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