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賽苦心等的人,卻正是柳三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的懲罰柳升將軍,這柳三公子簡直就是虎父犬子。爛泥扶不上牆。


    聽說賽賽的名節,被一個癟三給汙了,竟然顧不上傷感,卻是惡狠狠的道:“武六七這小子,我定要殺了他。”


    “你就安分一些吧,賽賽和武六七已經被我趕出去了,以後就和我們柳府沒有什麽瓜葛了,我之所以沒有打死賽賽,也算是為你積德了,你就不要再糾纏她了。”柳夫人一臉凝重的勸道。


    平心而論,按照柳夫人的真實意思,今天武六七替柳三頂缸認下了跟賽賽有私情。其實是救了賽賽一命。要不為了以防萬一,她真的隻能借柳得財的手,將賽賽打死一了百了了。


    每個位高權重者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的事實在過於關係重大,她沒法跟包括在兒子在內的別人說,隻能爛在自己的心裏。


    柳三公子點了點頭。


    “絕對不許再糾纏賽賽!聽見沒有——”柳夫人臨行前不放心又叮囑了兒子柳三一句。


    “遵命!我的母上大人!”柳三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到底還是答應了。


    便恭走柳夫人。柳三暴躁地不斷在房間之中來迴走著。


    最終,他好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叫進來自己的書童,道:“侍硯,給本少爺滾進來!”


    柳侍硯還是一個年歲比柳三公子小四五歲的的孩子。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是老成穩重了很多。聽見主子叫,忙進來躬身迴答道:“小的在,給我去打聽一下那個武六七的家住在哪?”


    柳侍硯聞言一笑道:“三公子,你不就是想見我賽賽姐嗎?哪裏用得著降尊紆貴地去武六七狗窩一般的家?


    我之前已經打聽過了,明日中午,武六七和賽賽必須迴來向柳得財管家交贖身銀子。


    兩個人的贖身銀子就是六十兩,這兩個家夥就是把骨頭賣了,也湊不出這麽多的錢。若是這兩個人交不起贖身銀子,少爺您何妨將兩人捉迴府裏,按照逃奴處置。”


    “好、好、好,最好是這樣,我非要教訓一下武六七這個家夥不可!”柳三公子光潔如玉的額角忽然有一根青筋跳動了幾下。


    躺在棺材天上的武六七,是說什麽也睡不著了,棺材裏麵的武當兀自鼾聲連天,武六七卻不由的煩躁了起來,在棺材上跳了下來,掀開了棺材板,一把搖醒了沉睡的武當,道:“別睡了,你求你件事。”


    武當睡眼朦朧,借著微弱的月色,看著武六七,道:“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再說麽?”


    “不能,明天就來不及了,問你,你有錢麽?”


    武當不知道武六七要做什麽,道:“哎呀,我當是什麽事情呢,不就是錢的事情麽?你要多少?”


    武六七不由的咋舌,他一開始就覺得武當不是凡人,雖然看上去家徒四壁的,說不定還有個小金庫。便也不客氣,說道:“我和賽賽的贖身銀子,一共六十兩。”


    “六十兩啊!”武當笑了,道:“沒有,我的身上,隻有兩個製錢,你看成麽?”


    武六七臉色當時就垮了,憤憤的說道:“當我沒說。”便要合上棺材蓋子。


    武當卻攔住了,道:“你當我傻麽?贖身銀子就要六十兩,一個人就是三十兩?當時我把你賣給柳府為奴的時候,才五兩銀子。”


    武六七頓時哭笑不得,道:“什麽?才五兩銀子?這麽便宜?你就把我給賣了?”


    武當臉色有一些尷尬,道:“那個時候,老子的酒斷頓了,餉銀也花的所剩無幾,還要白白養活著你,就給你賣到柳家了。”


    “幸虧我不是你親兒子,否則的話,早就跟你斷絕了父子關係了。”


    “你憑啥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正是因為親生,所以才能夠賣你,否則不是成了倒賣人口的人牙子了麽?哈哈哈哈。”


    武六七歎了一口氣,道:“你說說看吧,要三十兩的銀子,你把我賣了,該不是讓我自己想辦法給自己贖身吧。”


    說到了這裏,武當卻躺在了棺材裏,一副守財奴的樣子,道:“這家裏,除了這口棺材,剩下的你隨意,看看什麽東西值三十兩,你就去當了換錢吧。”


    說罷,自己合上了棺材蓋子。不一會,又鼾聲如雷了。


    武六七哪裏有睡覺的心情,在院子裏來迴踱步。


    值錢的東西?別的不說,就是現在裏屋八仙桌子上麵的民窯大海碗,要是放在原來的世界,隨隨便便的就能倒手幾百萬。


    可是現在畢竟是明朝。這破碗滿街都是。


    仔細的想了想,這院子之中竟然是別無長物。越想越生氣,輕輕的踢了一腳棺材,道:“我真的很想把你給賣身為奴了。”


    鎮定了一下,武六七開始感歎。這柳府,不用當老爺的去做官,隻是買幾個奴才,在府上用幾年,然後就坐地起價,這不就是抵押麽?


    抵押!


    這次詞匯出現在了武六七的腦子裏,頓時醍醐灌頂。


    他忘了,在這個世界上,是有抵押的,便時當鋪了,當鋪雖然是黑心的家夥,但是卻是個好東西。就在你缺錢的時候,總會想起來。


    可是家徒四壁,拿什麽去典當呢?


    武六七一排腦門,便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便又掀開了棺材板,一把扯起了武當,道:“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我有辦法,隻不過要你幫忙。”


    武當無奈的在棺材裏麵爬了出來,道:“也成,隻不過不要死乞白賴的跟我要錢就成。”


    第二天一大早,武六七安撫了一下賽賽,便出門了,繞過胡同口的時候,卻不是一身家丁打扮了,而是一個道士的模樣。


    身上穿著風水八卦仙衣,手裏抱著佛塵,腳下穿著芒鞋,也是煞有介事,隻看上去很年輕,顯然距離得道成仙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這老道,卻不像是化緣的,目光很是堅定,朝著一家萬永當鋪走去。


    當鋪的夥計正在掃地,見一個道士來了,便覺得晦氣,道:“去去,我們這裏沒有施舍。”


    武六七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你等凡夫俗子,知道什麽,叫你家掌櫃的前來說話。”


    小夥計冷笑道:“你算是什麽東西?走江湖的篾片,快走快走,別耽誤了我們做生意。”


    老道便是一聲長歎,道:“丟了西瓜撿值嗎,眼下這一筆買賣,你們不肯做,那便是你們命中沒有。”


    門口的爭吵聲傳到了裏麵,掌櫃的挑開了門簾出來了,卻是比較客氣,拱手道:“道長找我,所為何事?”


    “無量壽佛,貧道乃是江西龍虎山張真人門下弟子,奉張真人之命,前來北京白雲觀送丹藥來了,無奈人生地不熟的,又被一流竊賊掏了腰包,路過貴號,想要當一些東西,弄點錢來花。”武六七陰陽怪氣,頓時將掌櫃的繞的雲裏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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