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一日下午,迪國新都城平安殿內,閃雅雯正在批閱奏折,這段時間戰事陷入了僵局之中,奇國的靈界居然插手了,迪國和維國三線進攻都在原地踏步,十來天內居然都沒有再攻下一城了。不過今日一早送來的一封軍報讓閃雅雯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軍報是大將軍閃存興連夜送來的。在荊州地區迪軍在新野城下是連續十幾天都沒攻破城門,不管是凡人軍隊還是靈者都攻不開城門,閃存興心急,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所以他在五天前突然下令,大軍依舊駐紮在新野城外,但夜裏秘密抽調四萬軍隊往迴走,直取襄陽旁的房陵,房陵根本沒有怎麽抵抗,半天功夫就被攻下了。現在這隻秘密軍隊正朝上庸城,等上庸城攻下後,這新城區域就算是迪國的地域了。


    閃雅雯正在給閃存興寫迴信,信中讓閃存興注意身體和安全,有什麽需要就提出來。正在迴信的時候,丞相鄒誠諾匆匆走進殿來施禮道:“臣見過國主!”


    “怎麽了鄒卿,怎麽真麽急?”閃雅雯放下筆問道。


    鄒誠諾拿出一個黑色竹筒遞給了閃雅雯,閃雅雯看到這個竹筒馬上變的嚴肅起來,這個黑色竹筒是傳遞秘密情報。她打開竹筒抽出信件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嚴峻。


    “鄒卿,大事不好。迪國和維國私下聯係了。”閃雅雯說著把信件遞給鄒誠諾,鄒誠諾是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了,看完後就說道:“國主,絕不能讓奇國和維國私下繼續聯係下去。一旦他們兩國達成什麽約定,維國罷兵了,或者再調轉兵鋒和奇國聯手對付我們迪國,那事情就麻煩了!”


    “朕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現在他們私下已經聯係了,而且維國的太子還設宴招待了奇國的來使。這下問題就嚴重了!”


    “國主,既然如此,我們就要早下手為強!現在看來他們兩國是有著第一次接觸,應該還沒有正式細談,我們要在他們正式細談之前先出手!破壞他們兩國的信任!”


    “破壞信任,嗯,那鄒卿有什麽好主意嗎?”


    “容臣想想。”鄒誠諾說完緊縮眉頭考慮了起來,閃雅雯則繼續迴信起來,她不能給鄒誠諾壓力去催他,讓他慢慢的好好想。


    過了一會鄒誠諾說道:“國主,臣想到了一個主意。可能有點陰損,但肯定能挑起奇、維兩國的矛盾!”


    閃雅雯不在乎說道:“說吧,戰事之時,緊要關頭,沒有什麽陰損不陰損的,一切都是為了迪國!”


    可能這個主意的確是陰損,鄒誠諾說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國主,既然要挑撥兩國的關係,那我們可以來一招瞞天過海。奇國不是要和維國修好嘛,我們就不讓他們如願,我們可以暗中冒充奇國人,潛伏到維國之後,綁架或者破壞維國的重要人士和地方,再留下一絲證據證明是奇國那邊幹的。到時候我們再使一點勁,挑撥一下,我就不信維國還會和奇國繼續相好下去!”


    “嗯,這招可以。”閃雅雯讚同道:“不過要做就做絕,讓維國徹底恨上奇國。直接暗殺維國的王室成員。不過最後的線索明麵上要指向維國。”


    “明麵上指向維國,這...”鄒誠諾突然明白了,他施禮道:“臣明白國主的意思了,這明麵上是指向維國,暗中卻是奇國做的。國主果然高明!”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去辦吧。”閃雅雯最後囑咐道:“鄒卿,要做就做好,知道了嗎?”


    “臣領旨!”鄒誠諾施禮後便離開了。


    鄒誠諾離開後便直接去了靈界司馬府,尉遲瀚出征前告訴過鄒誠諾,如果有事可以去找司馬家族的族長司馬幻。來到司馬府後,司馬幻得到通報已經在前廳等著了,看到鄒誠諾是馬上笑臉相迎道:“鄒丞相來了啊,今日光臨我司馬府,可是有什麽好事啊?”


    “司馬族長,今日來我可是有一件國主相托。”


    “哦,那我們進屋細談。”


    隨後兩人來到了司馬幻的書房裏,鄒誠諾開門見山道:“司馬族長,今日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奇國和維國私下聯係了,估計他們要議和。所以國主要破壞他們兩國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情就麻煩司馬族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司馬幻微微笑道:“鄒丞相,那國主有什麽要求嗎?要怎麽個破壞法?”


    “國主隻有一個要求,要做就做絕!”鄒誠諾說著露出了一絲陰狠的表情。


    司馬幻笑的很更濃了,“好,鄒丞相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不辜負國主的重托。”


    “嗯,不過司馬族長動作要快。”鄒誠諾想了下道:“十天,十天之內一定要辦好此事。”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司馬幻一口答應道。


    當天夜裏,一隻五人的小隊從迪國新都城出發了,他們都是直接飛天而走,可想而知這五人都是五位靈龍師!


    金雨霖他們一行人是從漢中城出來後朝梓潼城而去,不過怎麽說他們也是幾百人的隊伍,要一起行動的話太過顯眼了。金雨霖一拍腦袋想出一招,繼續上次扮演了馬匪,那這個角色就繼續扮演下去,他們這幾百人分成了兩幫馬匪,一邊破壞迪國秩序,一邊朝梓潼城而去。別說,這個主意還真好使,他們這一路走的也算順利,路上隻要有人看到他們這群馬匪都嚇的直接逃走。路過一些小縣城小鎮小村的,金雨霖他們都是直接唿嘯而過,充分發揮出馬匪應有的特色。


    一路來到梓潼城外,兩股人馬匯合後,商量了一晚上後,第二天一早錢多多依舊冒充老角色大商人,金雨霖依舊是管家,其他人幾百人都是運糧人,在漢中搶的買的糧食正好拿來用一下,一幫人就冒充米商堂而皇之的朝梓潼城而去。


    梓潼城的城門守衛早就看到這麽一大幫人了,他們馬上警戒起來,十幾名士兵拿著武器堵在了門口。隔著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大頭一個士兵就喊道:“都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錢多多和金雨霖走在最前麵,錢多多揮了揮手,大部隊都停下來了。錢多多和金雨霖兩人都化了妝,黏了胡子扮的老氣,金雨霖還在下巴上弄了個山羊胡子。兩人快步來到那名士兵身旁,臉上都笑的很諂媚,金雨霖笑道:“大人你好。我們是從漢中城來的,聽說最近成都和梓潼的米價比較貴,我們老爺家正好是米商,家裏有一些餘糧,所以就組織人來這裏賣糧。”


    “米商?呸,你們這幫天殺的商人,就是你們把米價炒的那麽貴!”那名士兵鄙視的看了眼錢多多和金雨霖,然後走到後麵一輛獨輪車前,這獨輪車都是士兵們連夜趕製出來的,當然有西門卿這位靈器高手在,做些獨輪車那自然沒什麽問題。兩三個禁軍運輸一輛獨輪車。士兵打量著這麽多人,還有那麽多獨輪車,突然一刀刺向身旁獨輪車上的米袋,隨即一粒粒大米灑了出來,旁邊士兵馬上拿衣服接著生怕浪費。


    士兵又走到後麵又刺了一袋,同樣是大米灑了出來,這下他是相信這幫人是米商了,運輸的都是大米。錢多多和金雨霖也跟了過來,三人都背靠著城門,錢多多笑嗬嗬的小聲說道:“大人,我運的都是好的大米,這些人都是漢中城附近的農名,幫我運糧過來的。等會我留個十袋大米給大人,望大人給我們行個方便。”


    錢多多剛說完,金雨霖就悄悄的把一個袋子塞到士兵手裏,士兵墊了墊分量,然後往衣服裏一放,臉色也好了不少,“行吧,既然這樣,就快點進城,別擋著路口!去吧!”


    “謝過大人!”錢多多和金雨霖笑嗬嗬說著。沒一會他們就順利的進城了,按照金雨霖的計劃,他們人多眼雜的,還是先分開,過幾天再看如何進行下一步。


    當夜迪國那五人也來到了梓潼城內,三男兩女,他們來到梓潼城後,直接到了城內一處宮殿旁。這座宮殿正是維國國主的行宮,平時維國國主來到梓潼都入住在這裏,一些重要的王室成員來了梓潼也都會住在這裏。五人在宮殿門口轉了一圈後便離開了。


    隨後他們住在宮殿不遠處的一個客棧裏,五人聚在一起討論著下一步的計劃,決定第二天先去打聽這行宮中是否有人住在裏麵,如果有維國王室成員住在裏麵,他們就直接綁架此人帶走。如果沒有人入住,他們就直接去往成都的皇宮!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巧合,第二天早上這五人就在行宮外打聽,還真打聽到了,在幾日前維國太子正巧離開了梓潼城,但維國國主的小女兒,也就是公主殿下現在就在行宮之中。五人覺得這是最合適的目標,夜晚就下手綁走公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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