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氣的跺了下腳,點頭迴船上去了。上船後來到客艙,看到金雨霖他們三位正圍在那裏,李瓊過去一看,心裏咯噔一下,隻見王季卿躺在床上,胸口心髒位置插著一根銀色弩箭。


    “可惡!”金雨霖恨恨道:“被人擺了一道!”


    “等等!”西門卿探了探王季卿鼻息,聽了聽胸口,然後驚道:“人還沒死!還有一口氣在!”


    說著西門卿從隨聲布袋裏掏出好幾個瓶瓶罐罐,還有些白布。西門卿隨後擼起袖子,然後把白布鋪在胸口弩箭旁,然**住弩箭一把拉出來,胸口處立即血噴了出來,西門卿忙用白布堵住,再用一個瓶子裏的粉末倒在傷口處,血立即止住了。再拿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藥丸,還有一瓶液體,一股腦倒進王季卿嘴裏。


    王季卿原本慘白的臉色,有了一點點血絲,唿吸聲也有了一點,看樣子是救過來了。


    西門卿擦了擦手道:“行,人救活了,暫時死不了了。”


    “行啊搖扇子的。”李瓊表揚道:“有點本事,都能行醫救人了。”


    “嗨,哪有那麽誇張。”西門卿道笑道:“就是尋常一點急救而已。靈藥師製作出來的靈藥,不就是為了給人用的嘛。還有,弩箭插的不深,沒有真的碰到心髒,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隨後金雨霖和西門卿又把三位船工給扶了迴來,這三人還好都是些皮外傷,西門卿給他們用了點靈藥也沒事了。李旺族說道:“太可惡了!居然敢襲擊我們,我們可是靈協會的人!”


    說著話子非魚正好迴到船上,他一上船看著大家就說道:“我知道出事了。怎麽樣,有人受傷了嗎?”


    金雨霖臉色很不好迴道:“我們都沒事,幾位船員受了點皮外傷。可王季卿大人心口中了一箭,差點死了。”


    “去看看。”子非魚帶頭來到客艙裏,王季卿還昏睡著,本來就喝多了,心口又中了一箭,一時半會是醒不了了。


    子非魚臉色也很不好看,突然發出一聲怪笑:“好啊,真厲害,居然敢襲擊靈協會。看來我們的對手很有一套啊!下次就讓我來領教領教!”


    子非魚迴頭問道:“說說,襲擊你們的人都什麽樣,用的什麽龍技。”


    金雨霖迴道:“襲擊我們的人至少有三個,和我們四人交手的是一個黑衣人,全身都是一身黑,就露出一個眼睛,看不到外貌。使用一把銀色的靈器劍,沒有使用龍技,應該是名靈師。在暗處還埋伏了一人,發射弩箭。我們四人被那個使用銀劍的黑衣人給纏住的時候,王大人就被人給....”


    “等等!”子非魚打斷道:“你們四個人對付一人,還是一個靈師,居然沒拿下對方?”


    子非魚這話問的,金雨霖還有李瓊等人臉上都火辣辣的疼。還是金雨霖硬著頭皮道:“是的,我們沒拿下他。對手身法還有戰鬥經驗都十分出色,比我們都要強,所以....”


    “放屁!”子非魚板著臉吼道:“你們三個靈龍師,再加一個有真靈金屬的,居然拿不下一個靈師,你們都吃幹飯的啊!雖說你們才十六、七歲,但你們的實力在靈界同齡者中也算上乘的,戰鬥經驗也可以,居然四打一都不行!我看你們最近是屁事管的太多了!走,這就迴去給我修煉去!”


    子非魚的火氣大家都領教過,他一發火身上的赤炎靈龍那股灼熱感,都能提高周圍空氣的熱度。李瓊還不服氣的嘟囔道“什麽屁事,我們管的都是家務事。”


    子非魚顯然聽到了李瓊嘟囔的話,他冷笑道:“好啊,家務事。你現在要迴去當你的公主,你立馬就走人!但你還想當一名靈龍師,你就要努力修煉!你擁有靈力,成為靈龍師,本身就不屬於凡人世界了!哼,還有臉說家務事。你堂堂一個四階靈龍太師,居然拿不下一個靈師。我要是你,一頭撞死算了。你要知道四階靈龍師就算打十個靈師也是富裕的!”


    李瓊聽了子非魚這句話,臉色漲的通紅,原本她自尊心就強,被子非魚批的是一無是處的,不敢她也沒迴嘴了,的確她自己也生自己的氣,堂堂一名四階靈龍太師,居然還打不過一名靈師,而且李瓊現在腦海裏還是那名黑衣人臨走時留下的那個笑容,那個嘴角上翹的嘲笑。


    看著幾人都不說話,子非魚脾氣也下去了點,他端著酒壺道:“好了,現在事已至此,說說下一步怎麽辦吧。”


    金雨霖看著子非魚迴道:“還是老師你拿主意吧,老師你是靈協...”


    “去你小子的!”子非魚灌了口酒打斷道:“被我訓了兩句,現在不敢自己拿主意了,都推我身上了?辦案這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我就是林老派來給你們壓陣的,具體怎麽破案,你自己決定。”


    金雨霖的心思被子非魚說破後,尷尬的笑了下,然後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王季卿道:“現在王老哥重傷昏迷不醒,那當初定好的明暗兩線方法也沒辦法用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趕迴應天都城,然後告訴國主另派人員前來。至於一千禁軍就讓他們先駐紮在北平城,等新的辦案官員到了北平城,再會和。”


    金雨霖說著臉色擔心起來:“不過這一來一去的,中間又要耽誤不少時間。哎,事出無奈也沒辦法。”


    “行,安排的還不錯。”子非魚說著朝船廳走去:“今晚我守夜,你們都好好休息吧,順便也好好反省。”


    等子非魚走了,四人都鬆了一口氣,西門卿是第一次感受子非魚發火,他手中的扇子直扇著:“這子非魚老師太嚇人了,和紫荊老師根本不能比。發火的時候,我都感覺皮膚發燙了。”


    錢多多擦了擦額頭,還心有餘悸道:“觀仁,這還算輕的,當年子非魚老師給我們每人實戰,那赤炎的威力更嚇人。”


    “不過子非魚老師說的沒錯。”金雨霖一臉嚴肅道:“我們四人都拿不下一名靈師,這說明我們實力還是太差。我們的確被世俗之事給耽誤太多修煉了,而且這次和黑衣人的戰鬥也給了我不少啟發。”


    “什麽啟發?小霖子你快說說!”李瓊忙問道,現在她心裏是最著急的,本身她靈力階段最高,而且自認實力最強(不算搖扇子的,那家夥作弊有真靈金屬靈器),所以這次失敗加上子非魚的話,她認為都是自己的責任,她心裏也越發想變強。


    “走,我們出去說。”,幾人來到金雨霖客艙後,都盤腿坐在地上,金雨霖細細說道:“今晚和這個黑衣人一戰,其實暴露不少我們的缺點。首先我們所有人都缺少實戰經驗,我說的是真正的實戰,和靈者交手的實戰經驗。迄今為止,我們真的實戰可以說是少的很,靈龍師大會上是比賽都是點到為止,臥龍島上都是和一些怪**手,城堡裏也就交手寥寥幾次,所以我們和靈者真正的實戰經驗太少了。”


    “其次,就是我和多多的問題。我們兩個缺少身法訓練,遇到實力和經驗比我們差的或者差不多的人,我們用龍技和一點戰術還能獲勝,但遇到像今晚黑衣人這樣的,我們就沒辦法了。我和多多戰鬥時候很少動起來,都是站在原地,哎,所以就算龍技厲害,發揮的威力也弱了不少。要是能動起來,這樣在戰鬥中掌握的機會也會增加。”


    “還有最後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們多少有點驕傲了。”金雨霖說到這裏,其餘三人都有點不理解,金雨霖笑了下繼續道:“其實要不是今晚這一戰,我也沒覺得。可我們自己好好想想,我們今晚前是否有這樣的想法,我才十六,七歲,我現在已經是靈龍太師或者我已經快要成為靈龍太師了,自從成為靈龍師以來,我就沒輸過,而且在城堡裏遇到八大門派那些弟子,他們實力也就那樣,和自己根本比不了。隻要不是靈力階段比我高的,我現在就根本不會輸。幾位,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這個想法。”


    金雨霖這話說完,李瓊皺著眉頭抱著手臂,錢多多雙手托著胖臉,西門卿搖著扇子,三人思考起來。李瓊點頭道:“好像是有點自大,特別是在城堡裏的時候,感覺自己有點無敵的感覺。特別是小霖子讓我們演戲那會。”


    “我還好,”西門卿笑道:“不過在得到真靈金屬後有點膨脹了。感覺自己每次出手都有點世外高人的意思。這不是什麽好苗頭,水滿則溢,以後不能有這種想法了。”


    “其實今晚我們四人麵對那名黑衣人的時候,我覺得對方才是真正的高手。”錢多多說道:“黑衣人即使隻是一名靈師,但麵對我們四人聯手,還是那麽從容不迫,我以後也要做到這樣。”


    “嗯,胖子說的對。”李瓊讚同道:“我們的確有點驕傲了,戰鬥方式也太簡單,這次迴應天後我們好好修煉,我一定要在二十歲之前突破到五階!”


    金雨霖問道:“那你弟弟的案件你也不管了嗎?”


    “不管了!”李瓊瀟灑道:“子非魚老師說的沒錯,我們是靈龍師,本身就已經不是凡人的層次了。這些事情我也不管了,再說你這個欽差都打道迴府了,我還能怎麽辦。”


    “那好,我們明天一早就會應天都城。”金雨霖說道:“今晚有子非魚老師守夜了,也不會再有人來刺殺了。我們好好休息吧。”


    幾人聊完就各自迴艙房休息了,子非魚一個人端著酒壺靠在甲板上喝酒,果然這一晚之後再也沒什麽人來了。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李旺族幾個船員就開船掉頭迴應天了。


    而在岸上,幾棵大樹中藏著三名黑衣人,他們正是幾個時辰前刺殺金雨霖一夥人的刺客。看到船開走了,三人相互點了下頭,然後一閃身消失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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