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哈哈一笑:“雨燕,你別逗我了,我會喜歡他?”


    雨燕知道她會死不承認,繼續說:


    “你知道,楊讚的那隻小黃鳥,還有同心鎖。”


    韓笑聽了雨燕的話,失落的說:“我知道,他有心上人。不過,我……我們好像好久沒看見那隻黃鳥了。”


    事實上,不是丫頭不來了,而是她知道怎麽才能躲著韓笑,免得再遭毒手。日日夜夜,楊讚從來沒間斷過與小玉的相思情書。


    “韓笑,趁你還沒陷進去,忘了吧。”


    “雨燕,你呢,你和盧遠還不是一樣。”韓笑拉著她的手。


    “我?我不一樣。”雨燕坐在凳子上,手扶古箏:“我已經陷進去了。”


    沒人知道兩個小姑娘的心思。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楊讚從不荒廢每一天,白天孜孜不倦的強身健體,晚上跟盧遠學習刀法。如果不是當初闖十關,楊讚還一直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實隻是不堪一擊。


    單槍匹馬剿滅黑暮堂的時候,如今看來隻能說是僥幸,如果不是裝神弄鬼,如果不是豈海老賊強行出關,元氣大傷,楊讚怕是早就沒命了。


    想到這,他更加勤奮了。


    還有小玉,日日夜夜的思念,盼著他早日下山,迴到她的身旁。


    又是一年過去了。


    韓笑還是那個飛揚的女孩兒,雨燕還是那麽溫柔典雅,盧遠還是那個光頭,楊讚卻不是當初快累死才闖了七關的自以為是的家夥了。


    他用一年的時間,練了別人二十年的功夫。


    如果把他在仙靈界的時間都加在一起,足有二十餘年。


    每三天一次的匯報演出還在繼續,每個三天,萬敬道長都會對楊讚刮目相看,大加讚賞一番。


    如今的楊讚與過去決不可同日而語了。


    在這過去的一年中,最值得一提的一件事,就是在那個陰雨連綿的季節。


    萬敬道長召集所有弟子,說:


    “明日,我要下山會見故友,會離開山中一段時間。”道長看弟子沒有太震驚的表情,接著說:“盧遠。”


    “弟子在。”盧遠向前一步。


    “你帶領師弟、師妹好生修煉,不許偷懶耽擱。”


    “弟子遵命,請師父放心。”


    道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剛送走師父,山裏的孩子們就像玉米粒一樣都成爆米花了。


    “自由啦!”馬剛歡唿著。


    “這種好事一百年也碰不上一次啊!”


    盧遠對大家說:“師父不在家,放假三天!”


    大家踴躍的跑迴去睡迴籠覺了。


    楊讚沒走,湊到盧遠身邊,邊給盧遠按摩邊小聲說:“大師兄,您不用三天查我們一次吧。”


    “查,一定要查,萬一師父迴來發現你們偷懶,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會的,大師兄,師叔不會發現的。”


    盧遠一臉正經的搖搖頭:“身為大師兄,我一定要對你們負責。”盧遠斜著眼睛看了楊讚一眼:“除非……”


    楊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還是諂媚的走了過來:“大師兄莫非想讓我以身相許?討厭!”做扭捏狀。


    “滾。”盧遠是很少罵人的。


    楊讚趕緊虔誠的說:“大師兄,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楊讚一定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鍋,吃海鮮,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讚吃海鮮過敏,所以他覺得這個誓發的夠惡毒了。


    盧遠也較為滿意,悄悄對楊讚說:“陪我下山轉轉。”


    “靠!大師兄,你想死別拉著我行不行?”


    “你再說?”


    楊讚閉嘴了,他知道這句話實在是沒分量。基本上,他在山上的這麽長時間,每隔幾個月就冒著生命危險下山見小玉,都是盧遠給幫忙頂著的。


    楊讚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盧遠:“大師兄,給我一天行嗎,我想見個人,你知道的。”還故意挑挑眉毛。


    “半天。”盧遠善心大發,恩準了。


    “多謝大師兄。”楊讚知道盧遠是玩笑話,隻要下山了,幾天迴來就是楊讚自己說了算的了。


    不過楊讚納悶:“大師兄,從來沒聽說你要下山,今天怎麽了?”


    “我?”盧遠偷笑:“我要帶雨燕下山轉轉。”


    “哦――怪不得。”楊讚裝作恍然大悟:“不過,你倆出去玩帶我幹什麽啊?”


    “你在前麵領路,到地方閃人。”


    楊讚摔到。


    當天夜晚,盧遠就告訴了雨燕。


    雨燕對韓笑說:“笑笑,我想和盧遠下山一趟,很快迴來,你自己在家乖乖聽話。”


    “什麽?你要下山?不行,我也去。”


    雨燕沒辦法,隻好讓她跟著了。約好在小樹林見麵,幾個人早早就到了。


    “你小子也去?”韓笑看著楊讚吃驚的說。


    “你也去?”


    “走吧,早去早迴。”禿頭盧遠號召大家趕緊出發


    盧遠很少下山,對外麵的世界知之甚少,所以才讓楊讚帶他們去些好玩的地方。


    楊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和小玉初次見麵的碧汐湖。


    韓笑和雨燕更沒見過這麽美的景色。


    “原來還有比龍首山美的地方!”雨燕吃驚的看著四麵環山的湖水。


    心曠神怡,仿佛置身畫中。


    楊讚走到盧遠身邊:“大師兄,這是我家鑰匙,離這不遠,你能打聽出來,立鼎山一共沒幾戶人家,姓楊的隻有我家。”


    “我要你家鑰匙幹什麽。”


    楊讚邪惡的說:“這還要明說嗎?”


    “滾,我是那種人嗎?”


    “跟我客氣什麽啊!”說完塞給盧遠。


    “你再說我就給你扔水裏去。”


    “那算了。”楊讚把鑰匙放迴懷裏:“我先走了。”


    他還有急事,要去找小玉。


    “你也快迴山。”盧遠囑咐他。


    “好,你也早點,別讓師叔親自下山來接你迴去。”說完楊讚興高采烈的飛走了。


    “等等。”韓笑叫住他:“我跟你一起走。”她以為他要迴龍首山。


    “我不迴龍首山,笑笑姐。”


    “你不迴去?那我也不迴去了,走吧,我帶你溜達溜達,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楊讚給她出壞主意:“你跟大師兄一起走。”


    “不行,我多礙眼啊。”


    楊讚心說:你也知道你礙眼!我現在是要跟小玉約會!


    “我真有別的事。”楊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凡事靠後,今天笑笑姐說了算。”


    楊讚咣當倒地。


    韓笑威脅他:“你要是再趕我走,等師父迴來,我一定告狀,說你趁他不在家,私自下山。


    “大姐,你這不也私自下山了麽,怎麽告我的狀?”


    “我告你的狀,難道你還要把我供出去不成?”


    “靠!”最毒不過婦人心。


    楊讚哭著跟了上去。


    “小羊羊,我餓了,先吃飯,前麵帶路。”


    萬般無奈的楊讚把韓笑帶到了立鼎山最繁華的大街,蔚山街。雖說韓笑模樣楚楚動人,可穿著打扮卻不敢恭維,繁華的街市上應有盡有,韓笑看的眼花繚亂,竟然把吃飯的事忘在了腦後。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她先看到一家綢緞莊,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看著上等的絲綢,韓笑的眼睛都紅了。摸來摸去,就好像摸著可愛的寵物。楊讚跟在後麵也走了進去。


    店夥計看見來了兩個穿土布衣服的人進來,看穿著就知道是窮人,根本買不起這麽上等的麵料,雖然看見了兩個人,卻還忙著招唿別的顧客,沒理他們。


    楊讚看著韓笑欣喜的看著一塊鮮紅的綢子,真的很漂亮,或許隻有這麽鮮豔的顏色才能配的上韓笑如此美麗的臉蛋和她張揚的性格,她的手還在摩挲著綢子。站在櫃台裏麵的一個胖子示意了一下店夥計。


    夥計點點頭走了過來:“把手拿開,不買別摸。”


    “你這個人,誰說我不買。”韓笑使勁瞪著夥計:“狗眼看人低。”


    楊讚最討厭這種勢力的人了,但他沒說話,他看那個胖子應該是個老板,賊眉鼠眼,一臉勢力。


    胖子的旁邊掛著一件紅綢衣服,正是韓笑最喜歡的料子做的,他叫夥計:


    “把那件衣服拿過來,笑笑姐,你試試?”


    “試試?”韓笑很難得的露出羞愧的表情。


    夥計鄙視著對楊讚說:“這衣服貴著呢。”


    楊讚瞪著他:“拿下來。”


    夥計極不情願的拿來,遞給韓笑。不一會兒韓笑穿著火紅的衣服華麗麗的登場了。


    突然間,全場震驚。


    所有的顧客都圍了上來:“天啊!”


    “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


    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著。


    韓笑的臉一下子紅了,這是楊讚第一次看見向來張揚的韓笑臉紅,不過真的很迷人。


    “你看好看嗎?”韓笑對著楊讚炫耀。


    “您看您那彪悍的胳膊……”沒等說完就遭到一頓暴捶。


    楊讚毫不猶豫的從錦絲囊中拿出一百兩銀子,往桌子上一摔:“這件衣服,我買了。”


    老板和夥計瞬間石化,但馬上反應過來,胖老板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笑的像個肉包子。


    “這位爺,我們店裏還有好東西,我給您介紹介紹。”胖子恨不得趴地上給楊讚舔鞋。


    夥計也屁顛屁顛的過來了,殷勤的說:


    “爺,您看這個,這是我們店裏……”


    “不用說了。”楊讚背著手,溜溜達達的對韓笑說:“喜歡什麽,隨便挑。”


    韓笑也絕不客氣:“這個給雨燕,這個給欣荷,這個給盧遠,這個給……都給我包起來。”


    “謝謝您,您稍等,我馬上給您包好。”


    過了一會兒,包了個大布包過來,夥計手裏捧著一百兩銀子,說:


    “爺,您這銀子……?”


    夥計滿心歡喜的盼著剩下的銀子留給自己當小費,可他小看楊讚了,如果一開始不那麽勢力,或許真能給他留下,可是晚了。


    楊讚大義凜然的說了句:“找!”


    夥計乖乖的找了零錢交給了楊讚。


    韓笑拎著大布包走出了綢緞莊,大喊了一聲:


    “太過癮了!”


    在韓笑的威逼利誘下,楊讚也沒幫她拎包。


    韓笑拎著大包,衝在楊讚前麵,一家店鋪也不錯過,東西買了又買,左胳膊右胳膊掛的都是兜子,壓得韓笑都走不動了。


    “小羊羊,幫我拎點兒吧,我拎不動了。”


    “不管,東西是你買的,銀子是我掏的,憑什麽還讓我拎著?”


    韓笑站住腳,開始耍賴:“我走不動了。”


    楊讚壞笑著迴頭看她:“那你求我,我幫你拎。”


    “小羊羊,姐姐求你了,姐姐實在太累了。”


    “那好吧。”楊讚走過來,取出錦絲囊,把大大小小的包袱都塞在裏麵,然後輕輕的掛在了腰上。


    “走吧,笑笑姐。”


    韓笑氣的頭上冒白煙,緊走幾步到楊讚麵前,抬腳使勁一跺,然後又用盡全身力氣撚了撚。


    楊讚“啊”的一聲。


    “走吧,小羊羊。”聽韓笑的語氣,剛才一定是很解恨。


    楊讚一瘸一拐的跟上了。


    “我要買這個,那個,這個……”


    古往今來,無論是什麽年代,女人都是同一種動物,花錢的時候才是這輩子最過癮的時候。


    從街頭走到街尾,幾乎把楊讚帶出來的錢都花光了。


    “笑笑姐,留點銀子吧,沒吃飯呢。”


    “對了,我餓了。”韓笑忙著買東西,都把吃飯的事忘了。


    “吃飯,吃飯,吃飯。”韓笑四下張望:“就這家。”她挑了一家最豪華的酒樓。


    楊讚恨的都想把她掐死。


    點菜的時候,店小二總是不停的用手抓屁股,楊讚看著十分討厭,就很厭惡的問:


    “有痔瘡嗎?”


    小二很認真的迴答他:


    “對不起客官,我們沒這道菜。”


    韓笑都要樂趴下了。


    傾盡所有,酒足飯飽。


    韓笑滿意的走出了酒樓。


    街上還是那麽熱鬧。


    路邊有一個賣雞蛋的,大喊:“賣雞蛋,雞蛋!”


    旁邊還有一個賣煤的,也在叫賣:“賣煤了!”


    於是街頭就上演了一出喜劇。


    “雞蛋!”


    “賣煤了!”


    於是賣雞蛋的就抬起無情的拳頭把賣煤的揍了。


    韓笑看著前麵也很熱鬧,就拉著楊讚擠擠擠,擠到了前頭,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闊少爺,後麵跟著五十幾個家丁,看樣子是全家總動員出去辦事。


    旁邊蹦蹦跳跳幾個小孩子向他討飯。


    “大爺,大爺,求您給我們幾個銅板吧,我們全家幾天沒吃飯了,家裏爹娘病了。”


    “滾滾滾,滾一邊去。”大胖少爺說。


    旁邊的家丁也一推,把幾個小孩子推倒了。


    幾個孩子還依依不舍,畢竟這年月,逮著個有錢的不容易。


    楊讚心說:看來計劃生育就是好啊,生這麽多還得出來要飯。


    韓笑看了心疼的說:“好可憐的孩子,小子,你給他們點兒。”


    “笑笑姐,您剛才把我的銀子都花光了,您不是不知道吧?”


    韓笑瞪了楊讚一眼不說話了。


    “你瞪我幹嘛,你花光我的銀子我還錯了?”


    韓笑又瞪了他一眼。


    楊讚眼珠一轉:“我有辦法了。”


    “快說,什麽辦法。”


    楊讚故作神秘:“跟我來。”


    他找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指尖運氣,內力注入石頭,這時再看石頭,好像金子一樣金光閃閃。


    “點石成金?”韓笑不敢相信:“你什麽時候有這本事的?”


    “錯覺,這還是石頭,跟我來。”楊讚邊走邊用一塊布把假金子包起來。


    這時,胖子那群人已經成功甩開了乞討的小孩,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五十幾個人走在街上黑壓壓一片,頗為壯觀。


    楊讚把假金子放在地上,就等胖子上鉤了。


    果不出所料,胖子他們來了。就在快到還沒到的功夫,楊讚衝到胖子眼皮底下,撿起布包。


    胖子看見一個人從自己腳底下撿起什麽,很不滿,剛要罵,就看這個人當著自己的麵把布包一層一層打開,露出閃閃放光的――金子!”


    胖子驚訝。


    楊讚也故作驚訝:“金,金子,妹妹,是金子?”


    韓笑也在一旁:“你撿到金子了?”


    楊讚目中無人的點點頭:“嗯,我們有金子了。”


    胖子就站在他們麵前,看兩個人聊的熱乎,他也插嘴了:“這金子不是你們的。”


    楊讚快速把假金子放在背後:“這是我撿的。”


    “對,我們撿的。”韓笑也見縫插針。


    胖子滿臉堆笑:“小兄弟,你看這樣不行,既然我也碰上這事了,你多少分我點兒,我不多要,咱們三七分,你七,我三,行不行?”


    楊讚猶猶豫豫問韓笑:“妹妹,你看行不行?”


    韓笑假裝思考,點點頭:“行。”


    楊讚說:“那好吧,你給我一百兩銀子,我把金子給你。”


    胖子一聽,差點樂抽了,天上掉下倆大傻冒,這塊金子打成金錠子也不止三百兩,居然隻跟我換一百兩銀子。胖子以最快的速度掏出銀子。


    交易完成,楊讚和韓笑兩人扭頭就走。


    楊讚邊走邊說:“先慢點走,做好準備,等他們發現,我們馬上就跑。”


    就在胖子低頭欣賞那塊金子的時候,頓時傻眼,一塊破石頭!


    “,追!”一聲令下,五十幾人蜂擁而上。


    “跑!”楊讚和韓笑拚了命的往前跑。一群人大聲罵著山唿海嘯般地往前追。所過之處暴土揚塵,雞犬不寧,人仰馬翻,就好像一陣黑風刮過。


    楊讚和韓笑用盡全力往前跑,生怕稍一落後就被人逮住。兩人身形靈巧,穿胡同,走小路。


    終於在這五十幾個人追了幾條街之後,安全逃脫。


    他們返迴去,把一百兩銀子送給了幾個討飯的可憐孩子。


    楊讚和韓笑樂嗬嗬的躲起來,坐在一塊石頭上,喘粗氣。


    “小子,有兩下子。”


    “那當然。”楊讚一蹭頭發,毫不謙虛,這就是他跟騙子學來的伎倆。


    “不過你占我便宜。”韓笑威脅的說。


    “我哪敢占您便宜,您千萬別誣賴我。”


    “你叫我妹妹。”韓笑揭穿他。


    “那我跟您叫大嬸,您能不揍我嗎”


    韓笑一掌飛過,楊讚閃身躲過:“以後叫姐姐。”


    “知道了,笑笑姐。”楊讚頓了頓:“你該迴去了,我也要走了。”


    “楊讚。”


    楊讚身子一怔,這是韓笑第二次這麽叫他,心中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我知道,你是去找一個叫小玉的姑娘。”


    楊讚又是一怔。


    韓笑接著說:“你知道嗎?你是個很討厭的人。”


    楊讚聽韓笑這麽說,笑眯眯的湊過來:


    “我知道,得笑笑姐厚愛,勞您欺負了這麽長的時間。”


    “本來我是很討厭你的,可是……”韓笑往前走了幾步:“當初你陪盧遠闖十關的時候,我覺得你還算講義氣。後來你挺身而出,替我被師父責罰,我居然被你感動了。今天是我長這麽大最過癮,最開心的一天。楊讚,我知道你有心上人,可我就是莫名的喜歡上了你。剛剛被人追著跑出來的時候,你知道,我多希望拉著你的手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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