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邊還有一個好朋友,之前我去利爾曆時結識的,叫做比爾迦,將來他會繼承家族子爵的頭銜。”


    芬萊格死了,他的父親也死了,過了這麽多天,德諾拉差不多從那種噩夢之中走了出來,他需要開始展望未來。


    所以德諾拉變賣了許多家產,不過那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結束的,更何況還有很多奸商觀望著,壓低了價格。


    那些該死的奸商,讓他很不爽。


    不過之後荷魯斯的到來,使得他加快了這一個進程,甚至雇傭了專業人士替他打點一切。


    錢少點沒關係,但機會可不是那麽容易把握的,他必須趁機拉進一下兩人的關係。


    “到時候,我會繼承家族的榮耀,在他的幫助下,徹底在利爾曆立足。那時,我不會忘了荷魯斯你的,畢竟你曾經救過我一命。”


    德諾拉頗有些期待地看向荷魯斯,他更希望荷魯斯來幫助他,那樣他也許可以更快讓家族的榮光照亮利爾曆。


    雖然席頌看似很繁榮,但依舊少了些底蘊,所謂繁榮不過是空中樓閣,轉眼煙消雲散。


    哪裏像利爾曆,那裏存在著百年,甚至千年的貴族家族,他們異常低調,不像現在尤裏的許多領主,簡直就是暴發戶一樣。


    接觸過利爾曆上層社會的德諾拉,更願意在那邊發展。隻不過這條路有些不好走,如果不是因為這檔事,他甚至無法下定決心。


    “誰都無法坐視一位無辜的人死去,如果當時是我躺在地上,相比你也會伸出手扶我一把。”荷魯斯謙虛地說道,同時虛偽地恭維著。


    沒辦法,看在了金錢的麵子上。


    緊了緊衣服,荷魯斯感覺到那硬邦邦且冰涼的東西擱在胸膛上,就瞬間妥協了,這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就隻是正常的社交禮儀而已。


    這時,拜爾克羅睜開了眼睛,說道:“似乎有邪惡過來了。”


    偵探的“嗅覺”讓他察覺到了某些事情。


    德諾拉一聽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好事情,隨即詢問道:“是什麽邪惡?”


    拜爾克羅看了他一眼,簡單說道:“犯罪的氣息。”


    這時,荷魯斯將手深入懷中,握住手槍補充道:“應該有人要襲擊我們。”


    這時,他關注的是不是那些為了懸賞的超凡者,隻不過看到拜爾克羅並不是很擔心,應該不是很危險。


    “什麽?”德諾拉有些慌張,他剛從席頌這個噩夢之地離開,原本要迎接新生活,卻沒想到又遇上了襲擊。


    “應該是盯上了德諾拉。”拜爾克羅說道。


    這次他們沒有乘坐蒸汽列車,隻是坐了馬車,這樣會比較安全一點,這是拜爾克羅告訴德諾拉的。


    隻是沒想到,出發還沒幾個小時,就被人盯上了。


    當然,拜爾克羅考慮得沒錯,這樣的確比較安全,那些盯上荷魯斯的超凡者反而因此捉摸不清他們的行蹤。


    不過,拜爾克羅看了看德諾拉,帶上這個累贅,那就難說了。


    德諾拉看著兩人,略微有些安心了。


    拜爾克羅掀開馬車的窗戶,看了一眼外麵,說道:“你等下讓馬車速度降下來,我們先去處理他們!”


    拜爾克羅思索了一下,覺得那些人應該是在前麵埋伏,隻是不知道是尋寶獵人還是強盜之類的。


    這兩者不太一樣,尋寶獵人通常獨來獨往,而且行事手段狠辣,一般隻會在某個地點幹一票。


    強盜則是有地域的概念,他們人數較多,雖然同樣一言不合就殺人,但那一般隻是為了震懾,而且殺的是仆從一類的。


    商人作為可循環利用的貨物,他們一般還是不會狠下殺手,隻是一票可滿足不了他們。


    德諾拉連忙點點頭。


    ……


    “砰!”


    伴隨著最後一聲槍響,埋伏者盡皆死亡。


    荷魯斯雖然不太擅長射擊,不過他好歹曾經學習過,更何況此時已經非人的他麵對這些普通人自然不在話下。


    拜爾克羅擺弄著這些屍體,並觀察著,皺了皺眉頭道:“這些人應該不是強盜,他們拿著的是手槍,而不是獵槍,而且根據他們左手上的痕跡,也可以判斷這一點。”


    強盜們的目標通常是馬車,所以他們使用的一般是長管獵槍,這種槍支的射程較遠,而且容易瞄準。


    而長年的使用,他們左手手心會有一個明顯的痕跡。


    打量了一下,拜爾克羅最終下結論道:“他們很可能是殺手之類的,目標是德諾拉。”


    迴到馬車車隊,兩人進入了德諾拉所乘坐的馬車,拜爾克羅隨即開口道:“人已經解決了,不過那些人應該不是強盜,而是殺手,似乎有人要你的命。”


    聽到這話,德諾拉愣了一下,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生氣道:“萊利爾,絕對是他,他想要我的命。


    “該死的,他怎麽可以這樣,我可是他的哥哥。”


    萊利爾是他父親的私生子,不過德諾拉從來沒有把對方看在眼裏,而且對方表現得很無害。


    德諾拉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告訴了萊利爾要離開了,同時留下來一筆錢財給對方。雖然德諾拉瞧不起對方,但依舊沒有打算讓對方一無所有。


    至少,平平淡淡生活很好。


    而讓德諾拉猜測是萊利爾出手的原因,則是他的馬車是對方準備的,甚至萊利爾還幫助自己規劃安全的路程。


    當時對方那叫一個熱心腸。


    但很明顯,萊利爾怕是想要殺死德諾拉,繼承馬恩裏留下的遺產。


    拜爾克羅恍然,這怕又是一出家庭鬧劇。


    這時,荷魯斯說道:“車隊裏有沒有人是萊利爾的人?”


    德諾拉搖了搖頭說道:“絕對沒有,他們都是我的人,而且跟隨萊利爾那個私生子,完全沒有前途。”


    聽到德諾拉那迷之自信的話,荷魯斯沒有再出聲,隻是內心中感歎到:眼前的利益才是許多人追逐的。


    拜爾克羅則是說道:“應該沒有,我沒有感覺到。”


    停頓片刻,拜爾克羅看向德諾拉,開口道:“先到利爾曆再說!”


    德諾拉雖然很生氣,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會讓那個私生子付出代價。


    ……


    “親愛的老師,能不能別跟著我。”


    絲嘉妲看著身後的女人,平靜地說道。


    “不行哦,絲嘉妲,我必須看著你,不然你出軌了怎麽辦?”薇兒琳娜笑著迴應道。


    絲嘉妲眯著眼睛說道:“親愛的老師,如果我要出軌,早就出軌了,你現在防著我還能抹除我出軌這個事實?”


    薇兒琳娜的笑容更甚,她說道:“不,但我可以殺死了你。”


    平淡的話語之中充斥著寒意。


    絲嘉妲停了下來,她聽到了對方話中的殺意。


    不過,這個時候,薇兒琳娜又說道:“不過你是我的學生,怎麽可能殺死你呢?而且他應該會傷心的,不如把你製成玩偶,讓你成為他的玩具。”


    “夠了哦,我親愛的老師。”絲嘉妲說道。


    薇兒琳娜踢了踢路邊的石頭,有些泄氣地說道:“哎呀,絲嘉妲你真開不起玩笑。”


    絲嘉妲隻是迴應道:“老師,烏貝摩陛下絕不會讓你當他母親的,所以你想要感受母愛的話,自己去生一個。”


    薇兒琳娜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要我給他生了一個弟弟,那以後兄弟相殘怎麽辦?”


    “老師,你可正常點吧,要是讓芙黛拉皇後知道你在覬覦他的兒子,肯定會跟你拚命。”絲嘉妲笑了聲。


    薇兒琳娜充滿不屑地說道:“她已經死了,明明打著一副好牌,竟然作出了最爛的選擇。”


    說到這,薇兒琳娜揪了揪頭發,似乎有些煩惱:“不是有一句話說,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芙黛拉作為我的密友,他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有義務幫他照看對方,而且當初她也同意的,可惜不能相認唉。”


    隨即,她表情瞬間變換,看向了絲嘉妲,然後說道:“所以,我就隻能盯著你了,畢竟你可是我為他準備的禮物,可不容有失。”


    絲嘉妲用看傻子的目光,投向了薇兒琳娜,說道:“老師,你這樣當著我的麵說,真的好嗎?”


    “咦?怎麽不好,這不是讓你早點接受被我安排的命運,這樣就可以提前當皇後了。看,我對你多好。”薇兒琳娜疑惑地說道。


    絲嘉妲捂著眼睛,不想再跟對方說太多話來,簡直難受,這不要臉的臭婊子,果然活得久的都是老妖怪。


    ……


    烏貝摩又重新恢複了往昔平靜的生活,度過了悠閑的幾天。


    麥德雷的身份,伊芙德絲知道,但她不說,因為說了的話,烏貝摩來到尤裏得目的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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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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