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病,叫強迫式幻想症。”


    “這種病的症狀,就是他們的夢境,是一場永遠不會完結的連續劇。也就是說,你每天晚上做的夢,劇情是連貫的,人物也是固定的。就像是穿越到了一個平行時空。這種夢一做,就是連續幾年。而且真實性幾乎和現實差不多。”


    “有一個患者,他在夢境裏認識的人和現實中一樣,但在夢裏這些人都喜歡他,都是他的好朋友。但是在現實中,他們卻根本不熟。於是夢中變成了關係親密的人,夢醒就毫無關係。這種夢境和現實的撕裂感,讓他幾十年裏都陷入痛苦。”


    “甚至還有一部分患者已經自暴自棄,開始努力去過夢境裏麵的生活,把夢境當成真實的世界,而把醒來的真實世界,當成一場夢。”


    “但問題是,當他們陷入夢境的時候,現實中的身體處於一種機械的‘掛機狀態’,會重複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比如在房間裏來迴走,幾個小時,腳底已經磨出了血。”


    “甚至有人在夢境裏,是另一種性別。時間久了,本人也開始懷疑自己真正的性別。”


    簡淵說完,看向埃文斯:“植入記憶的問題就在於,這些記憶是虛假的,但本人卻認為是真實的。這種矛盾性會帶來巨大的心理折磨。強迫式幻想症的案例,很有可能變成植入記憶的負麵作用。”


    埃文斯笑了,說道:“會克服的,這一切都會克服的。艾利克斯,你在這方麵的研究非常的深入,我想我們有更多合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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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淵搖搖頭:“我對這個方向沒有興趣。”


    “也許有轉機。”


    埃文斯看著簡淵露出了笑容,但沒有多說什麽。


    隨後,簡淵在傑西卡家吃了一頓飯,說說笑笑,最後才一個人離開了這裏。


    但是在開車離開的路上,簡淵才真的鬆了口氣。


    埃文斯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簡淵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有些東西是不能騙人的,比如微表情和動作,還有習慣。埃文斯給簡淵的感覺,有些奇怪。


    而且埃文斯對記憶植入非常感興趣,並且問詢簡淵的方向,全都是記憶植入對技能領域的運用。這個方向有些太實用了,甚至實用到功利性過強。


    所以簡淵真的有些懷疑,埃文斯可能有軍方的背景。因為隻有軍隊,才會運用到這種記憶植入式的技能教育模式。


    注意,這不是需要自己領悟的知識,而是技能。比如如何組裝槍械,這種技能是死板的,但訓練卻需要時間。可如果可以進行記憶的植入,那是不是也可以讓潛意識快速有習慣性的本能反應?


    現代軍人最注重的就是協同紀律性,如果記憶植入可以通用,那戰爭動員力會幾何式的增長。


    不是簡淵異想天開,而是這些是真的可能實現的。


    甚至此時,簡淵連自己和傑西卡的認識,都產生了懷疑。真的是偶然嗎?自從來到這裏,接觸到了心理學會、警方、FIB、軍方等等的人員,各方勢力輪番登場,但又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簡淵現在有些擔心自己的處境。


    涉及的東西越多,自己就越麻煩。


    這時候電話響起來,居然是傑西卡。


    “我爸爸非常的欣賞你啊!”傑西卡很開心。


    簡淵說道:“隻是對一些心理學的事情有了共識而已。”


    “那你想不想一直有這麽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呢?”傑西卡問道。穀


    簡淵聽出了弦外之音,於是說道:“不用,我還是喜歡一個人研究。”


    “你還真的是......”傑西卡沒辦法了,於是轉移話題:“對了,我爸讓我問你,要不要去他的實驗室工作。他雖然是心理醫生,但其實參與了一個心理實驗室,可以引薦你過去。這個實驗室不一般,前途光明,你想想?”


    “嗯,算了吧,我比較隨遇而安,我喜歡現在的狀態。”簡淵打斷傑西卡的話:“我還在開車,有什麽事迴頭再聊。”


    掛斷了電話,簡淵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迴到家裏,簡淵有些煩躁。


    這時候,心理學會把“屠宰者”的一些最新資料發過來了。


    簡淵開始繼續看這些資料,解決掉這個嫌疑犯,也許會讓簡淵的名氣再度攀升。現在簡淵沒有可以自我保護的辦法,隻有想盡辦法讓自己變得家喻戶曉,這樣變成公眾人物,起碼會讓某些人投鼠忌器。


    這些資料十分的複雜,簡淵看完之後,也是很蒙圈。


    沒有一點的頭緒。


    不過這個時候,簡淵倒是想到了......孟醫生。


    噩夢的夢境是危機,但也是機遇。簡淵現在也摸不準這個兇手的情況,但也許噩夢中最恐怖的孟醫生,能解決這些。


    這還是簡淵第一次盼著做噩夢,隻可惜這玩意隨緣。


    正這麽想著,手機裏卻發來了祝福消息。是家裏的父母發來的,原來今天已經是中秋節了,隻可惜美國不過這節日,所以簡淵也沒有意識到。


    來美國挺長時間了,簡淵也很想家,但現在隨著解開自己噩夢越來越近,他也不能半途而廢。


    簡淵和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畢竟他名義上是來美國留學的,所以家裏對他很是驕傲。


    電話打完,簡淵放下手機,卻露出了有些落寞的表情。


    身為心理學專家,簡淵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節日抑鬱。


    節日抑鬱,這其實不是什麽大病,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有這個反應。越是到了熱鬧的節日,就越覺得孤單。看到身邊和網上各種的熱鬧,讓自己產生了全世界都很開心的錯覺。可是自己卻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所以產生了心理落差。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對吧。


    有太多個瞬間,忽然感覺自己的人生一團糟,沒有了繼續開心下去的動力。所以人生到底是什麽意義呢?


    簡淵曾經隻想著逃出噩夢,但當真的一點點實現這個願望之後,又忽然發現人生失去了一個目標。像是潛意識讓潛能全耗光了,接下來迎接的其實就是死亡。


    雖然身體還在,還有心跳脈搏,可內心卻失去了一個方向。


    簡淵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嗯,是噩夢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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