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也沒關係,或許咱們還會有下輩子呢。”宋星辰這話有些意味深長。


    不過,聶辭很顯然是聽不明白的。


    手掌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摸索,滑膩溫潤,“當初咱爸剛過世沒多久,她就迴到陸家,那時候陸揚帆兄弟對聶家虎視眈眈,再加上我年紀小,就誆騙她說是可以幫忙代管聶家,她可以帶著我在陸家生活。”


    “她幾乎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那時候我知道,這個女人骨子裏就是涼薄自私的,因為在她的心裏,我不能承擔聶家的重任,若是陸家不出手,聶家指定要落到旁宗的手裏,那時候她就什麽都沒了。”


    “事實上在我初中的時候,父親就教我處理公司的事情,後來在公司幾位元老的幫助下,我穩定住了聶家,陸揚帆兄弟也知道害怕,求到了陸秋靈和外公麵前。”


    “陸秋靈一直在給自己洗腦,她覺得這樣做是為我好,對我們母子都好,隻是過程不盡如人意。但是外公看的明白,他讓我自己處理。”


    “看在外公的麵子上,我也不能把陸揚帆哥倆如何,畢竟陸家還有外公和景雲,我和景雲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很不錯。在景雲八歲那年,陸揚帆的一個情人帶著一個比景雲小半年的兒子出現在了陸家,想要讓私生子認祖歸宗,那時候景雲就和陸揚帆徹底成分了。”


    “若不是老爺子還活著,能為景雲母子撐腰,現在的陸家指不定是什麽樣子呢。”


    “今天她打電話,說是想和咱們一起過年,甚至還要住到一起,我沒答應。她居然喊咱爸的名字,說我苛待她。”


    宋星辰靜靜的聽著,從他的話語中,得知了一個很形象的陸秋靈。


    在一般的言情小說裏,其實陸秋靈就是標準的瑪麗蘇女主模板。


    出身普通,嫁進了煊赫名門,丈夫對她疼愛有加,又生了個天才兒子,兒子小小年紀就早熟。


    若非聶禎英年早逝,陸秋靈現在依舊是人人為之仰望的名門闊太,和兒子聶辭,大概也會關係融洽。


    陸秋靈好歹也是取得了大學文憑,按理說丈夫過世,她不應該那般軟弱的。


    可能是被聶禎愛到了骨子裏,畢業後就做起了名門太太,沒有經曆過社會的錘煉和毒打,所以自然也經受不起這般的喪父打擊。


    有些女人可以撐起一個家,有的女人注定要做菟絲花。


    丈夫過世,財產自然是要歸妻子陸秋靈和兒子聶辭,壞就壞在陸秋靈腦子糊塗,把聶家當做普通的豪門對待,自以為靠著娘家可以護住自己優渥的生活。


    可她不明白聶家的地位有多高,聶家有豐富的古董文物藏品,有浩瀚的曆代文學曆史典籍,也是傳承了兩千年的一種文化傳承和人文象征,絕非隻是簡簡單單的豪門。


    若非聶辭顧念著陸老爺子,在陸揚帆哥倆對聶家動了心思,並且付出行動後,就足以麵臨牢獄之災。


    若非聶辭早熟兼之手段不俗,聶家指不定會落到何種地步呢。


    因此,陸秋靈真的是不值得原諒,她已經算是聶家的罪人了。


    也難怪在聶辭耳邊提起聶禎的名字,能讓他如此生氣。


    “杏花嬸子小區裏的那位才是真正的苛待呢,五六個孩子,親爹死了都不知道。你這是善待長輩,值得誇讚的。”


    關愛老人,的確是要從生活和精神上。


    可是陸秋靈做的那些事,讓人無法從精神上給她寬慰。


    至於生活上,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好,之前是每年百萬的贍養費,全國有多少家庭能負擔得起這樣的費用,她還在嘰嘰歪歪的。


    從任何角度說,聶辭都構不成虐待生母的罪名。


    一旦傳出去,估計很多人都會讓聶辭以每月十萬的贍養費去虐待他們。


    陸秋靈被兒子粗暴的掛斷電話,隨後迴到房間裏,哭的昏天黑地的。


    在別墅裏照顧她的有五個人,一位園丁,一位廚娘,兩位保潔和一位司機,五個人都是聶辭親自從雲巔莊園調撥過去的,薪水照舊,他們自然不會埋怨。


    相對的,在小別墅裏,工作量還要輕鬆些。


    陸秋靈平時喜歡嘰嘰歪歪的,他們也都習慣了,賺錢嘛,哪裏有不辛苦的,有些話就當做耳邊風,聽聽就過去了。


    工作這麽多年,他們也早就習慣了。


    看到年僅七旬的陸老太太,如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辦,垂淚跑迴房間裏,重重的摔上房門。


    別墅裏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搖頭歎息。


    這是什麽毛病,和兒子打電話,最後哭著跑迴房間?


    而且這做派,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這位老太太是個健康人,瞧著明明就是有精神疾病,誰家快七十的老太太這麽能作的?


    女人一生都愛美,陸秋靈即便這麽大年紀了,終日裏卻還是喜歡耗費近兩個小時化妝,哪怕是不出門,也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當然這沒問題。


    可是之前還若有似無的勾搭隔壁三十出頭的高大男子,這就讓人心裏不舒服了。


    人家隔壁可是一對結婚沒兩年的小夫妻,妻子身材高挑,相貌美豔,據說是從國外迴來的模特,丈夫也是娛樂圈的年輕演員,雖然別墅裏的幾個人不認識。


    守著那麽漂亮的老婆,你這位年僅七十的老太太,打扮的再妖豔,也比不上人家太太細皮嫩肉的呀,一把年紀了都不知道要臉的嘛。


    也難怪聶總瞧不上這位母親,就著德行,誰知道了不嫌丟臉。


    虧得隔壁的年輕夫婦經常因為工作不在家,不然指不定要弄出什麽醜聞來呢。


    “太太,您中午想吃什麽?”廚娘來到門口敲門。


    陸秋靈哽咽的迴答:“我不想吃,你看著做吧。”


    得嘞。


    廚娘在聶家做了快四十年的飯了,對陸秋靈也算是了解,聽這話就知道,裏麵那位又鬧小姐脾氣了。


    這種時候就不要往她跟前湊,做些平常她喜歡吃的就可以,中午餓了肯定會下來吃的,說話不算數的緊,習慣就好。


    說難伺候吧,有點偏激,可要說好伺候吧,還經常耍脾氣。


    天色漸漸暗下來,隅園那邊早已點亮了燈燭,從正門到九曲迴廊,再到宅子的廊簷下,到處都掛滿了紅豔豔的燈籠,人徜徉在其間,猶如穿越迴數百年前的古代。


    眾人聚在前堂客廳裏,開著電視,也放著音樂,家裏一排熱鬧祥和的景象。


    李靖在這邊的廚房裏開始大刀闊斧的準備年夜飯,這次年夜飯從八點開始,要一直吃到半夜,誰困了可以中途離席,等到半夜他們就會去後邊的別墅露台上,觀看鴻蒙廣場的煙灰盛會。


    在宋宅到鴻蒙商業街中間的距離,沒有高樓,因此每年觀看焰火盛會,都不需要去現場。


    自家露台,就是絕佳的觀賞點。


    “爸,你們公司今年是什麽福利?”聶尋在刷手機視頻,看到有人上傳了他們公司的春節福利,抬頭問了聶辭一聲。


    “老樣子。”無非就是些購物券什麽的。


    “媽,你們公司呢?”


    “老樣子。”


    聶尋哈哈大笑,“怎麽還是老樣子,最好的是什麽?”


    “我和你媽商量好的,最好的一個獎項是現金獎勵,其次就是些小家電,比如智能台燈,加濕器,電飯煲,彩電冰箱等等,更多的是幾塊到幾十塊的現金紅包。”


    “那也很不錯了。”聶尋晃了晃手機,“我看有的公司製作了節日禮盒,裏麵是些真空包裝的香辣鴨,臘腸,幹果等等,還有新鮮水果的代金券,說起來還是咱們家的福利待遇好些。”


    “這些都是其次的,主要還是工資待遇,有幾家公司的待遇能比咱們家公司待遇好的?”宋臨淵伸出手指,“就說年終獎,評估後最高的可以拿到一整年的年終獎,最差的也有一個月,普遍的也是半年的年終獎。”


    “這倒是,那些小物件比起這個來,都是毛毛雨。”


    緊接著,後邊又刷到幾個曬福利的視頻,反正沒有他們兩家的。


    不過評論裏有網友提到過,基本沒人去湊熱鬧。


    好不好的,自己心裏明白就行,何必曬出去讓人眼紅呢。


    吳萱也縮在木質座椅裏麵玩遊戲,椅子裏鋪設厚厚的軟墊,屋內地龍翻騰,溫暖如春。


    如今競技遊戲已經開展了三個賽季了,國內外也出現了很多的電子競技俱樂部,而每年的獎金池也都在適時地調整,第一屆冠軍將軍是五百萬,第二屆在七百萬,第三屆則是達到了近千萬,每年總冠軍選拔,鴻蒙集團拿出一筆錢,國家體育部門也會拿出一筆錢,再加上其他的收入,都會投入到獎金池裏。


    而總決賽的地點也在不斷的變化,明年看體育部門那邊的意見,或許會定在南半球的一個國家的首都。


    嗯,對方承諾是要拿出一大筆錢讚助的,這邊自然也會給麵子。


    宋臨淵在劇組裏也會去開黑,有時候和圈裏的朋友,有時候隨便匹配。


    此時吳萱就在和工作室的人開黑,玩的有些興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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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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