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和帝大都是百年名校,曆史底蘊極為厚重,這也是宋臨淵第一次過來。


    此時他站在帝大門前,這裏也是聶辭畢業的院校,門前是複古的標誌性華國建築風格,湛藍色的匾額上寫著帝都大學四個大字,蒼勁有力,據說是第一任校長的題字。


    “臨淵!”在門口站了不到兩分鍾,一個青年來到他身邊,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很久了?”


    來人正是宋臨淵的學長,兩人曾經是一個社團的,籃球社的人關係一直都很好,畢竟都是熱血少年,即便是有矛盾也基本不會過夜。


    “秦學長,一年沒見了,你怎麽黑了不少?”


    秦墨帶他進了學校,“大學我還是籃球社,而且大學的課程不多,我們也經常邀請別的學校一塊打友誼賽,偶爾還會和室友去外麵走走旅遊,這不就黑了嘛。薑老師還好嗎?”


    “挺好的,都要了二胎呢,是個女兒。”宋臨淵笑道:“薑老師很高興,說是家裏有了兩個千金,不過偶爾去辦公室,秦老師的母親似乎不太樂意。”


    “理解,第一胎是個女兒,第二胎還是,老人家嘛,基本上都有點重男輕女。”秦墨帶著他轉過一棟建築物,“不過秦老師夫婦都在向陽縣……對了,我聽說鬆海市要成立直轄市了,什麽時候?”


    “當地有消息了,大概就在今年國慶期間更名。”


    “那以後的發展會更加了不得,比起其他幾個直轄市,鬆海市並沒有占據多少便利,現在可算是好了。當然以前也不差,我們大學食堂的飯菜,和鴻蒙真是沒得比。”


    “對,其他幾位考到別的學校的學長偶爾還會在社團群裏聊幾句,他們當初報考院校,都是打聽著學校食堂去的,結果都說自己被騙了。”


    “可不是嘛。”秦墨唉聲歎氣,“這裏好歹是帝大,相比較起來,學校食堂比起其他的學校還是要好很多的,卻仍舊沒辦法和鴻蒙比,比起那些留學海外的應該好點,他們出國留學,估計連中餐都吃不到了。”


    鴻蒙高三已經有了三屆畢業生,其中每一屆畢業生的大學入學率基本上是達到了九成,餘下的一成也考入了專科大學,這其中有一半是留學海外的,餘下的一般包攬了國內的頂尖大學,錄取率高的令人咋舌。


    每年還有各種國內或者世界級別的知識競賽,更是不會空手而歸,甚至每年都有十幾二十個被提前錄取的。


    “中午在這邊吃吧,我帶你去嚐嚐帝大的飯菜。”


    “行,下午我去清北看看林哲學長他們。”


    “我們偶爾也會碰麵,那邊的食堂和我們差不多。”


    帝大的食堂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那些令人嚇掉腦袋的奇葩菜,隻是口味比起鴻蒙來,真的是差的不止一星半點,可要是說難吃吧,並不會,大概就是不太精致。


    秦墨的室友聽說宋臨淵是他的學弟,都表現的很熱情,午飯後還去體育館打了場球。


    眼瞅著即將高考,有人就說讓宋臨淵考帝大來,過來肯定有人罩著。


    “我這次來是參加後天的軍藝藝考的。”


    秦墨早兩年就知道這件事了,除了定時參加籃球社社團活動,他這兩年還會去其他的藝術係社團學習,雖說隻是學個皮毛,可是在秦墨看來,以宋臨淵的這張臉,再加上自身優秀的成績,藝考過關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這張臉,不去藝術院校的確是有點可惜。”秦墨說罷,又壓低聲音道:“難道是為了你弟弟,才決定去藝校的?”


    他們都知道,宋臨淵的姑姑是鴻蒙集團的創始人,宋臨淵父母早亡,是姑姑養大的。


    可架不住宋總有自己的兒子,以後公司大概率是要留給兒子的,宋臨淵這身份不免有些尷尬。


    “不是,學長別多想。”宋臨淵搖搖頭,“要是我想,姑姑可能會把公司給我,畢竟我姑父還有個聶氏財團的,實力比鴻蒙都要好。”


    秦墨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你說的也是。”


    “我對科技不是很感興趣,覺得演戲也很好玩。”


    “真的?”


    “比珍珠還真。”宋臨淵麵色很淡定,“我姑姑把我養大不容易,從小我就沒覺得自己寄人籬下,你不了解我姑姑,她是個很……怎麽說呢,很了不得的人,她從來沒有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孤兒,一點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當初我說想當演員,我姑父還問我怎麽就不要鴻蒙集團了,我就是覺得吧,反正都是自家的產業,這些都無所謂。她給我一種很隨意的感覺,想要就能給我,不想要也無所謂。可能我就是被姑姑的這種性格影響了,人大概是隻有對得不到或者是唯恐得不到的東西,才會執著的不放手,我就覺得鴻蒙集團一點都不吸引我。”


    秦墨簡直無以言表。


    “佩服!”若他家有這樣一座龐然大物,肯定想要掌控在手裏,這家夥居然不想要,轉頭要去做演員,咋想的。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不過宋臨淵的性格也的確如此,絲毫沒有一點有錢人家小孩的思維,衣服主張舒服就行,從來不追求品牌,便宜的二三十塊的不在乎,幾百上千塊的也不吹捧,特別容易相處。


    之後他去清北探望了另外幾位學長,在那邊用過清北食堂菜後,才在大學門口打車迴家。


    迴到雲巔別墅,高伯看到他踏著月色走進來,趕忙上前。


    “臨淵少爺,怎麽沒打電話讓司機去接您?”


    “沒關係的高爺爺,打車也很方便,送到了家門口。”宋臨淵換好鞋子,走進客廳,“您用過晚飯了?”


    “用過了,今天一天也累了吧?”


    “還好,去看了看帝大和清北的學長,明天不出門了。”


    “好!”


    次日在家裏待了一天,隔天就去了軍藝的藝考現場。


    這邊來報考的人數還是挺多的,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差不多有兩三千人了,可是軍藝這次隻招收不到兩百人,十不取一。


    一般考藝術類院校的,專業課大多不是很理想的,成績好的都奔著國內頂尖大學去的,比如帝大,清北,國科大,國工大等等。


    這個年代,對於娛樂圈,很多人還是有種偏見,關鍵現在的片酬並不高,沒人死命的往裏紮。


    來報名的基本上在長相方麵就具有很強的優勢,青年帥氣少女千姿百態,宋臨淵並不算個例,當然也有長相普通的,可是這類人同樣不能忽視,既然趕來這裏報考,那就說明至少有一樣是拿得出手的。


    宋臨淵勉強拿得出手的才藝就是鋼琴,這也隻是學了三年多,比起那些自小彈鋼琴的,劣勢明顯。


    至於說朗誦,很遺憾,今天過來報考的,有一半都是朗誦,且口齒清晰。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下的太晚了。


    最終,宋臨淵沒有成為其中的一員,可他卻並沒有失落,準備明天去參加華戲的招生。


    “臨淵少爺,怎麽樣?”高伯是和司機一塊過來接人的,開的一輛最低調的車,卻還是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宋臨淵打開手機,查詢華戲的信息,“哎,失敗了,人家隻要了186個學生,我都排在快兩百了,明天我想去華戲試試。”


    “華戲的招生條件相比較起軍藝要鬆一些,臨淵少爺肯定能成功的。”


    “但願吧。”


    為了保證明天的精氣神,宋臨淵晚上也沒有熬夜,很早就洗漱睡覺了。


    次日被司機送到華戲招生處,這邊聚集的人相對要少一點,可怎麽說也有上千了。


    經過麵試考核,最終宋臨淵以一首詩朗誦海燕通過了考核,現在隻需要迴去參加高考,高考過後文化課成績達標,就能收到錄取通知書,文化課不達標,同樣會落選。


    高伯很高興,“臨淵少爺,華戲的口碑還是非常好的,佟先生就是華戲導演係畢業的,建校也快半個世紀了,出了很多有口皆碑的藝術家。”


    “之前還和姑父說要考軍藝,如今去了華戲,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都是藝術類的院校,除了管理方麵的區別,在其他的專業問題上基本沒有多少差別,軍藝的慣例比較嚴格,都是軍事化管理,相對來說要束縛一些,華戲的師資力量也很強,管理方便要鬆太多了,至少臨淵少爺以後在華戲上課,還能經常迴家住著。”


    給宋星辰和聶辭分別打了電話,宋星辰對此沒意見,聶辭自然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軍藝現在招生的確很嚴格,華戲和帝影相對來說要寬鬆些。


    宋臨淵長得好,氣質也不錯,可全國還有很多這樣的男孩子呢,他比起那些藝術氛圍濃鬱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本身起步就晚,被刷下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很多藝術家庭的孩子想要走這一行,基本都會被要求去報考軍藝,他們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被招收的幾率更大,這裏麵並沒有什麽黑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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