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買地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在周邊建一座醫院。


    這邊的醫療設施太過落後,簡單的病症能治,稍微嚴重點的,估計得跑到近千裏之外的蘇省救治,但凡遇到個大出血什麽的,別說跑去蘇省了,恐怕走出向陽縣沒多久就得死。


    她這具身體也會得病,無靈世界,常年吃著五穀雜糧,頭疼腦熱的都躲不了。


    得病不怕,就怕得病時難受,當地有一家醫院,還能夠今早的醫治,不需要四處奔波著轉院。


    而且在建造私立醫院的同時,還準備建造一家藥物公司和醫療器械公司,曾經她經曆過幾百上千的超高科技時代,癌症等好多種絕症都已經得到了攻克,健康問題可不能馬虎。


    她的存在,勢必會改寫這個國家的科技進程,但是頭頂的那個小家夥卻不會幹涉。


    畢竟降臨此處,她可是付出了代價的,那就是封閉全身的修為。


    當然,不封閉修為的話,也進不來。


    隻要不是以非自然能量來幹涉此方世界,那小家夥是不會插手的,甚至連翻個身都不願意。


    至於小說中那些動輒所謂的天道之子的名頭,都是扯淡。


    修仙世界裏,你想要掙脫桎楛,飛升成仙,天道都能將你壓製的跟螻蟻似的,區區凡俗世界裏,靠著談戀愛帶動劇情的男女,憑什麽得到天道鍾愛?


    怎麽,難道俗世界的天道,眼光就比修仙界的天道差?別開玩笑了。m.Ъimilou


    在一團虛無縹緲的混沌眼裏,你算個啥。


    它可分辨不出人類的美醜,否則何必還要有各種動物和蟲類的存在。


    人類自己難道能看出一堆蟑螂裏,哪隻長得最美?


    說個最通俗的解釋,就算是一個邪惡到天怒人怨的兇徒,也能照樣的唿吸。


    個人的成就與得失,都是你自己的人生軌跡,別看著某個人發展的好,就說天道之子。


    你自己平庸,不也沒有被天道抹殺嘛。


    之前在村子裏聽到一些個婆娘吵架,有些話張嘴就來。


    什麽老天不長眼之類的,聽得她心裏直發笑。


    若那小家夥真的想管,恐怕你得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不管是好事,世間萬物可以憑自身行事,畢竟你爹媽管得多了,你心裏還煩呢。


    悶熱的七月過後,秋老虎如期而至。


    眼瞅著還有十天半月的,宋臨淵就要去小學報道了,宋星辰也抽出幾天時間,準備給孩子做幾套衣服。


    宋臨淵不願意在幼兒園裏和那些小朋友玩了,或許是比同齡的孩子要聰明一些,因此待在幼兒園裏總覺得無趣。


    她也不會強壓著孩子必須得待在裏麵,想要去一年級,盡管去就是了,到時候課業跟不上,可以再留級嘛。


    不過以她對這孩子的了解,別跳級就謝天謝地了,留級的可能性不大。


    在別的家長眼裏,讓孩子好好讀書,考上好大學是改變人生的唯一途徑。


    宋星辰對此並不在意,他隻需要培養好這個孩子獨立自主的性格,教導他分辨人世間的善惡,哪怕日後考不上大學,有他在,也能保證宋臨淵一輩子不愁吃喝。


    唯成績論,在她這裏行不通。


    若非為了日後少些麻煩,她也不會耗費兩日時間去考試。


    楊梅再次被丈夫給打了,一根小孩手腕粗的木棍直接敲斷。


    耳畔是婆婆連綿不絕的咒罵聲以及丈夫那猩紅且埋怨的眼神。


    “我們老高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娶進來你這個喪門星,嫁進來都幾年了,別說兒子,連個丫頭片子都生不出來,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兒,我呸。”


    楊梅是大西北人,當年家鄉遭遇幹旱,她被隔了兩房的表姨給帶到了向陽鎮,之後嫁到了高家。


    剛開始還好,因為楊梅勤勞樸實,做活兒也利索,在生產隊時拿到的工分和男人一樣,再加上表姨在隔壁村子也是個嘴巴利索的,婆婆並沒有表現出負麵情緒。


    楊梅自覺嫁到高家算是找了個好人家,對丈夫體貼入微,對公婆也是孝順有加,同時對下麵的小姑小叔更是疼愛,家裏家外是人人誇讚的一把好手。


    一直到結婚兩年,楊梅始終沒有給丈夫生個一兒半女,婆婆的臉色這才一日日的難堪起來。


    再加上村子裏的人也在背後嘀咕她是不是不能生,這讓婆婆更覺得在村子裏丟了大人,自那之後,在她麵前逐漸失去了小臉,偶爾看她不順眼,還會在背地裏嘀咕。


    人善被人欺,因為楊梅是外來人,在本地始終有種腳不沾地的無根之感,再加上婆婆前兩年待她很好,她也不會和婆婆嗆聲。


    大概是知道他的脾氣,高老太的態度一日日變得惡劣起來。


    最終演變到即便是在外麵,看到她都要和別人說楊梅是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可能是覺得高家還留著她,是他們高家心善,隨著高老太態度的轉變,曾經那些於她來說,和藹可親的“家人”,都逐漸變得猙獰起來。


    這次已經不記得是多少次挨打了,最初丈夫隻是嘴裏抱怨幾句,後來逐漸從破口大罵到打耳光,直至演變成現在的棍棒加身。


    剛開始那年,表姨還會來家裏幫她說兩句,可是結婚七八年了,她的肚子始終沒動靜,這幾年表姨幹脆都不登門了,她也覺得丟臉,畢竟這門親事是對方幫忙說和的。


    看到躺在院子裏奄奄一息的楊梅,高家母子似乎還不夠解氣,分別上前來用力的踹了幾腳,這才罵罵咧咧的迴屋,把她一個人扔在烈陽當頭的庭院裏自生自滅。


    楊梅全身痛苦難耐,想要讓丈夫送她去醫院裏看看,可張嘴隻餘下倒抽冷氣的份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不打時間,在外大牌的小叔子迴來,看到院子裏蜷縮著的楊梅,輕叱一聲,翻著白眼進屋,腳步都沒有絲毫的停頓。


    要知道當年他生病發燒,可是楊梅衣不解帶的在旁邊整整照顧了三天兩夜,那白眼狼好了,楊梅卻累的差點沒死在田裏。


    眼淚,混合著腥鹹的血水和汗水滑落,楊梅匍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同時心裏也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能在這個家裏生存下去。


    時間一晃到了夜晚,楊梅滴水未進,再加上大半天的暴曬,整個人近乎虛脫,唇舌都幹裂起來。


    走娘家的隔壁鄰居迴來,一眼看到蜷縮在家門口的楊梅,心裏歎息一聲,指定又被家裏人給打了。


    “梅子,咋不迴家?”


    楊梅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嬸兒,我沒事兒,納涼呢。”


    那中年女子癟嘴,納什麽涼,別是在門口喂蚊子吧?


    “是不是又和婆婆鬧了?”她嘀咕一聲,打開家門迴去了。


    楊梅眼神空洞的看著頭頂的明月,心裏想什麽,除了她自己,無人知道。


    不多時,隔壁的房門想動,對方端來一隻碗,“喝完水吧,別在外麵幹坐著,早點迴去睡覺。”


    滴米未進的楊梅早已經饑腸轆轆,可是她也不敢進門,公婆雖然睡了,可是丈夫應該還醒著,現在迴去仍舊躲不掉一頓打。


    她的身體已經挨不住新一輪的暴打了,比起這些,她寧肯在外麵喂了蚊子。


    寫過這位大嬸,端起碗喝光,繼續抬頭看月亮。


    瞧見這一幕的鄰居隻能在心裏深深的歎口氣,迴家睡覺了。


    她也沒辦法,誰讓楊梅生不出孩子呢。


    人家把你娶迴去,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生孩子嘛,不然娶了你幹啥。


    要是楊梅能生孩子,隔壁老高家肯定不會打她,剛開始那兩年,婆媳關係好著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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