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隻是戚驍不好受,秦菀同樣不好受……


    某人出於報複心理,一整夜都在折磨她,卻偏偏始終不肯更進一步。


    最後的最後,兩人就互相折磨,硬生生迎來了清晨的第一道曙光。


    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屋裏,秦菀和戚驍對視著,安靜地望著彼此。


    戚驍薄唇微勾,無奈地笑了笑,“我要走了……”


    秦菀紅唇緊抿,眼中出現不舍之色。


    見狀,戚驍突然釋然地笑了笑,低頭在她紅唇上輕啄了一下。


    “見你如此,我便心滿意足了。”


    聞言,秦菀下意識地伸手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戚驍……”


    就在戚驍即將閉眸失去意識時,秦菀突然開口叫他。


    控製著最後一絲意識,戚驍費力睜大雙眼看向她……


    四目相對……


    秦菀衝他甜甜一笑,“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戚驍薄唇微勾,眼中一片滿足。


    真好。


    又是白日的他不曾得到的待遇。


    即便一直被遺忘又如何,至少她一直記得他。


    她也始終偏愛他。


    想到這,戚驍嘴角噙著一抹淺淺弧度,雙眸一閉,徹底失去意識。


    這是他第一次睡著了卻沒有眉頭緊蹙,也是他第一次嘴角帶著弧度進入夢鄉……


    沒有不安。


    沒有遺憾。


    沒有難過。


    有的是心滿意足,是……


    在秦菀的灼灼目光中,戚驍逐漸睜眸看向她。


    四目相對的那一刹,戚驍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讓她瞬間清醒。


    “你見到他了。”


    這是相識這麽久以來,白日裏的戚驍第一次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他的語氣很是篤定,盯著秦菀的視線晦暗不明。


    “你喜歡他!”


    戚驍語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危險之意。


    “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麽?”


    看著戚驍陰晴不定的臉色,秦菀雙眉輕蹙,眼含探究地盯著戚驍的黑眸,試探性的問。


    “如你所願,我記起了一切。”戚驍語氣陰沉道。


    “邊關塞外,月黑風高夜,你和他躺在草原的小山丘上纏綿悱惻。”


    “你和他的互相坦誠,你說更喜歡他。”


    “你還要跟他一起看星辰大海,和他一起洞房花燭夜……”


    “嗬嗬……”


    “秦菀,我竟不知,原來我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說著,戚驍的指腹輕輕磨礪著秦菀的紅唇,他眸色幽幽,語氣陰沉。


    憑什麽他才是那個多餘的。


    憑什麽秦菀偏愛的不是他。


    憑什麽呢……


    想到這,戚驍眸光一暗,低頭狠狠咬住秦菀的紅唇。


    “為什麽?”


    唇齒相依間,戚驍又氣又急的質問聲傳來。


    秦菀被動地承受著他飽含怒氣的一吻,聽到他略帶委屈控訴的質問,她不由輕歎一聲。


    “你們倆是同一個人。”


    “不是!!!”


    戚驍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的反駁。


    “你分得清,我們倆是不一樣的。”戚驍視線幽幽地盯著她。


    “可在我心裏,你們就是同一個人,隻是性格不同。”秦菀固執地和戚驍對視著,沒有半分退讓。


    四目相對……


    看著秦菀眼中的堅定之色,戚驍心裏氣得不行。


    這個女人!!!


    “所以你更喜歡他對嗎?”戚驍語氣陰沉道。


    頂著戚驍危險的視線,秦菀輕輕“嗯”了一聲。


    “從一開始,他就很坦誠。”


    戚驍心頭剛升騰起的那點怒火一下子頓住。


    “我身上的毒,還是你的功勞。”秦菀說。


    戚驍薄唇緊抿,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但幫我解毒的卻是他。”秦菀又說。


    戚驍:“……”


    “戚驍,你既然想起了所有一切,你就應該知道我為何會偏愛他。”


    “你們兩個的性子差異太大了,你自私偏激占有欲強。他雖然性格別扭,喜歡陰陽怪氣,喜歡吃醋,但他從不舍得勉強我。”


    看著身上男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秦菀輕歎一聲,無聲地伸手環抱住他。


    “我說過了,你們倆我都喜歡。”


    “隻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更會為自己考慮,不需要我過多的擔心照顧。”


    “他不一樣,他是個小傻子,時常委屈自己,所以我才稍稍偏心他一點。”


    “但是於我而言,你們倆是一個人,我愛的是完整的你們,是白日的你,更是黑夜的他。”


    “你們倆在我心裏就是一個人,隻是白天晚上的性格稍顯不一樣罷了。”


    說著說著,眼見戚驍臉色還是難看,眸色還是晦暗不明,秦菀輕歎一聲,主動抬頭在他薄唇上吻了一下。


    “乖。”


    “別氣了。”


    “你們倆若是真的對彼此的存在這般介意,趁著你現在記起一切的機會,不如你們好好商量決定一下是否要合體?”


    秦菀此話一出,戚驍頎長身軀微不可見地僵了僵。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


    夜晚的他更是想過無數次……


    合體……


    出於某種私心,他們倆似乎都不太願意呢。


    想到這,戚驍灼人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秦菀。


    “你希望我們倆合體?”


    秦菀沉默了一瞬,“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我愛的是完整的你們,不論你們倆變成什麽模樣,我的心始終不變,所以我尊重你們倆的選擇。”


    戚驍沒說話,探究視線緊鎖秦菀。


    四目相對……


    戚驍的視線好似要深深看進秦菀的心裏一般,好似要窺探到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如果……”


    “我們倆不願意合體呢……”


    “你打算怎麽辦?”


    “你打算偏愛誰?”


    “或者說,你是不是以後都會偏心他?”


    “所有的洞房花燭夜都屬於他?”


    “所有的星辰大海也都屬於他?”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永遠都是那個強迫你,限製你人身自由,讓你不開心不高興的人?”


    “是不是?”


    說到最後,戚驍的語氣越發低沉危險,鳳眸中的情緒翻湧不斷,極其嚇人。


    四目相對……


    二人相顧無言……


    最後的最後,眼看著某人臉色越發不對勁,明顯在鑽牛角尖。


    秦菀不忍,輕歎一聲。


    她是真的拿他沒轍。


    在他麵前,她似乎毫無底線可言。


    隻要能讓他開心,她似乎永遠可以退一步,再退一步……


    想到這,秦菀選擇用行動告訴戚驍,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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