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伯,義父,溫叔叔,沒事……咳咳。?ranwe?n?w?w?w?.?r?a?n?w?ena”


    見牛繼宗、秦梁三人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賈環自個兒掙紮著坐了起來,麵色煞白,擦了擦嘴角的血道。


    牛繼宗、秦梁迴頭看到賈環這幅模樣,兩個軍中巨頭眼睛都隱隱發紅了,到了爆發的邊緣。


    贏祥皺著眉頭看著賈環,自然也看出了他不是在裝的碰瓷,隻是……


    難不成他剛才真的露了一絲內勁出來?


    這邊隆正帝一腦門子的官司,一邊喝著蘇培盛快去傳禦醫,一邊走到秦梁、牛繼宗等人與贏祥中間,親自扶起了賈環。


    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隆正帝知道,此事如果處理不得當,毫無疑問,便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政治風暴。


    相比之下,西南那點事連疥癬之疾都算不上……


    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有事沒事?”


    他扶起賈環後,沉聲問道,目光關切。


    賈環又咳了下,搖搖頭道:“沒事。”


    隆正帝看了他一眼,見氣息還算平穩後,放下心來,感受到身旁烈烈的氣氛,緩緩道:“忠怡親王尋日裏待你如何,你心裏有數。


    今日事出有因,他也是無心的。


    你不要怨恨他。”


    “陛下!”


    賈環還沒開口,一旁牛繼宗就不願意了,鐵青著臉沉聲道:“忠怡親王無故重傷賈環,此事,一定要有個交代。”


    隆正帝聞言,麵色登時陰沉了下來,目光刀子一般看向牛繼宗。


    牛繼宗卻絲毫不讓,秦梁等人此刻也都同氣連枝。


    這件事,天家沒有任何道理。


    隆正帝麵上雖然震怒,心裏卻又無可奈何。


    麵對這群武勳,他到底還是要講道理的。


    畢竟,贏秦天家的江山,正是靠他們,和他們的祖宗,用鮮血和性命換來的。


    尊嚴不能踐踏。


    念及此,隆正帝眼神有些惱火的看向贏祥。


    贏祥猶自在納悶中,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傷勢漸深,已經控製不住內勁,才傷了賈環?


    不過不管如何,這個局勢都不能再惡化下去了。


    他歎息一聲,就要躬身給賈環賠禮。


    賈環卻忙連連擺手,幹笑起來,目光閃爍道:“不必不必,真和王爺不相幹。這點傷,不值當什麽……”


    隆正帝迴頭看他,牛繼宗等人也都皺起眉頭來。


    傻子都看出了這裏麵有問題。


    以賈環的性子,真要是被贏祥打成這樣,他不把贏祥的祖宗八輩罵上八遍算沒完!


    這會兒子這般大度,一看就知道有鬼。


    隆正帝沉聲道:“賈環,你這傷,到底怎麽迴事?想仔細了說!”


    賈環又幹笑了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這樣,之前蛇娘帶著芝兒進京,要托付給我,然後一個人去報仇,她以為蒼兒已經沒了……


    可誰想到,她看到了蒼兒後,大怒之下,將苗寨覆滅之罪,遷怒到他身上。


    想要……殺了他。


    我和她鬥了幾百迴合,好不容易才製服了她,給她講道理,帶她進宮麵聖。


    隻是她武功到底隻差我一點,我不忍傷她,自己就受了傷。”


    “嗤!”


    贏祥第一次用看牛皮大王的眼神看著賈環,嗤笑了聲,一臉的嫌棄。


    隆正帝剛想問賈環,蛇娘為何會遷怒賈蒼,可見贏祥如此,奇道:“十三弟因何發笑?”


    贏祥道:“皇上不知臣弟之前為何派蘇培盛調兵吧?”


    隆正帝眼神閃爍了下,道:“自有十三弟的道理。”


    贏祥躬身道:“臣弟還未請罪……”


    隆正帝擺手道:“朕說了,此事必有十三弟的道理……可是那個苗女不妥當?”


    贏祥起身道:“正是!皇上,莫說是賈環,縱然是臣弟身體還康健,正麵對上那女子,都絕不是她的對手。


    這個女子的武功之高,根本超乎想象,聞所未聞。


    隻憑隱隱流露出的氣勢,她就能壓得臣弟不敢輕舉妄動。


    她若含怒出手,光明殿上沒人能攔得住她。


    這樣的絕世高手,除了用重兵堆,也沒有其他任何法子。


    賈環雖為武宗,還是半吊子,可別說幾百迴合製服她,他連一個迴合都擋不住!


    是了,他身上的傷,一定是那個苗女留下的。”


    此言一出,滿殿人倒吸一口涼氣,麵色紛紛一變。


    再想起蛇娘和朝廷的血海深仇,無不駭然……


    險些天崩地裂!!


    隆正帝轉過身,驚怒的眼神刀子般紮在賈環臉上,嘴裏吐出三個字:“你作死!!”


    怪道贏祥不顧大忌諱,敢讓蘇培盛去調兵。


    盡管有了葉道星前車之鑒,如今宮裏禦林軍,尤其是重甲禦林軍,徹徹底底的都是隆正帝的心腹。


    可是,這件事依舊是犯大忌諱的。


    隆正帝方才一直將此事壓在心裏,準備迴頭再料理。


    誰曾想到,這邊竟出了這樣大的駭聞。


    想想之前在光明殿,若是他的話不能讓那蛇娘滿意……


    隆正帝身上冷汗都下來了,震怒之下,再也忍不住一腳踹向賈環。


    千秋大業,差點毀了在這個沒出息的王八賊羔子身上……


    “哎……喲……喂!”


    賈環腿上挨了下,誇張的慘叫了聲,再次翻倒在地,努力了下,又咳出一團血來……


    見他這幅憊賴模樣,連牛繼宗等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旁的楊順、陳壁隆之流更是看佞幸之臣般看著賈環。


    隆正帝氣的又抬起腳,可看著賈環慘白的臉,到底沒踹下去,氣罵道:“你個混賬東西,還不給朕滾起來!”


    賈環有些虛弱的嘿嘿一笑,道:“陛下,起……起不來了,真不是作假。”


    隆正帝氣的肺疼,臉色鐵青的破口大罵道:“朕恨不得現在就一腳踹死你!你一園子的女人,還缺女人嗎?


    為了這樣一個苗裔女子,你居然……你居然……


    你就這麽信她,願意搭上你賈家滿門的性命?!”


    那蛇娘如果在光明殿心懷血恨,含怒出手,不管能否擊殺隆正帝,賈家帶她入的皇宮,進的光明殿,都再沒有任何餘地。


    賈家都要為之覆滅。


    這件事,莫說隆正帝,連牛繼宗等人都極不讚成的看著賈環。


    太過孟浪。


    賈環看著暴怒的隆正帝,笑了笑,道:“陛下,臣不是信她,敢將滿門性命交到她手上。


    臣是信陛下……


    咳,咳咳。


    臣堅信陛下,乃明君也。


    絕不會做出那等屠戮百姓的事。”


    此言說出後,隆正帝身子微微一震,麵色動容的看著賈環。


    贏祥、牛繼宗等人,麵色也都變了。


    或欣慰,或微妙。


    隆正帝臉上的鐵青漸漸斂去,看著賈環的激蕩眼神也平靜下來。


    他看著賈環那副慘模樣,輕輕出了口長氣,哼了聲,想罵什麽,到底沒罵出口。


    轉頭厲聲喝道:“太醫還沒來了嗎?都是一群廢物!”


    一旁處,楊順、陳壁隆還有胡煒三人,差點沒閃了腰。


    這……這就完了?


    賈環帶來的人,差點幹掉滿朝文武,幹掉你這位皇帝啊!!


    真若如此,大秦的江山頃刻間便會分崩離析!


    你這個皇帝,縱然不將賈環抄家問斬,總也要給他長個記性吧?


    這迴是僥幸,那下迴呢?


    可你轉過身來不是叫禦林軍抓人,居然他娘的叫什麽狗屁太醫?!


    楊順等人差點抓狂!


    贏祥都心有餘悸道:“賈環,你就那樣肯定,那個蛇娘不會狂性大發?”


    他今日是真的怕了……


    賈環笑了笑,道:“十三爺,我不會讓一個狂性大發的女人,做我孩子的母親的。


    蛇娘雖出身外族,沒學過什麽規矩和大道理。


    但她還是個心性純良的女子。


    否則,你當知道她的武功。


    若真想徹底報複,從苗疆一路往北,大秦諸省的大員,一個都剩不下。


    但是,除卻相關的人外,她一個都沒殺。”


    贏祥聞言,緩緩點點頭,算是被他說服了,隻是還是歎息了聲,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下次了。”


    賈環點點頭,沒一會兒,就見蘇培盛帶著兩個太醫匆匆趕來。


    當場給賈環診脈,兩個太醫的臉都白了,看賈環的眼神恍若看死人……


    蛇娘的武功實在太高,高到賈環隻攔了一下,就被重創了腑。


    尋常人若是這個傷勢,早就斷了氣了。


    想想也是,能讓天下第一高手董千海如臨大敵,能讓贏祥冒著大忌諱調動重甲禦林軍,蛇娘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麽程度,可見一斑。


    看到兩位老太醫的眼神,隆正帝、牛繼宗等人的麵色又變了。


    倒是秦梁,亦為武宗,知道這個境界的人,不容易死,但依舊緊張。


    “行了,你們下去吧。我沒事,迴家讓自家老婆看看就好了……”


    見他倆一直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似唯恐說出什麽準備後事的話,而那邊隆正帝的眼睛已經快要吃人了。


    賈環也不想為難這倆太醫,太醫這個職業實在是太高危了,就笑著解圍道。


    眼見隆正帝又要發怒,、這時,一黃門出現在內殿門口。


    蘇培盛忙走了過去,說了兩句話後,迴過身來,麵帶喜色的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小紙包,笑道:“陛下,這是寧侯那位夫人從鳳藻宮送來的藥,她也想起了寧侯身子可能會有不適,便在賢德妃那裏配了副藥。”


    賈環從蘇培盛手裏接過紙包,打開後,眾人就看到一枚黑乎乎的藥丸,氣味刺鼻。


    賈環卻沒有猶豫什麽,張口吞下。


    沒過一會兒,慘白的臉色就出現了血絲,氣息愈發強健起來。


    旁人倒罷,那兩個太醫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贏祥笑道:“賈環是武宗身子,用藥極猛,對你們沒什麽借鑒意義。”


    隆正帝不耐煩道:“下去吧。”


    兩位太醫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待他們離去後,隆正帝重新迴到禦座上坐下,看著賈環譏諷道:“你家裏倒是奇人異士層出不絕,比朕還能招攬。”


    這話,讓許多人都提起了心氣。


    贏祥卻嗬嗬笑道:“那是因為皇上沒賈環那麽荒唐,瞧瞧他才多大點,就找了多少女人了?


    還不是隻找漂亮的,還要找能幹的。


    怪道他最會做生意……”


    “哼哼哼!”


    隆正帝想想還真是,麵色古怪的笑了起來。


    賈環死豬不怕開水燙,今天他到底理虧些,也不惱,任憑說吧。


    隆正帝見他這模樣,冷哼了聲,道:“之前你還想說什麽?陳愛卿所言不差,這件事真要鬧的天下皆知,朝廷怕又要被群起攻之,不利於社稷安穩。”


    賈環料到會有這樣的擔憂,便道:“陛下,臣絕非隻為了私怨。


    哪怕這其中沒有蛇娘之事,臣也一定希望陛下徹查此事。”


    “賈環,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向來自詡武勳光明磊落,那你拍著胸口捫心自問,何大人父子,他們可能會造反謀逆嗎?”


    楊順厲聲道。


    賈環搖頭道:“我不用捫心自問,也不需要。


    我隻知道,因為何家父子貪功,造成了苗疆十萬百姓傷亡。


    千百苗寨,存在千年,都被一舉焚毀。”


    賈環的話,別說楊順不以為然,連隆正帝都不大在意。


    若是秦人百姓,何家父子敢這麽幹,他一準會將他爺倆剝皮充草。


    可是苗民……


    要知道,一日沒有改土歸流,一日朝廷對苗疆百姓都沒有直接治轄權。


    偌大苗疆,恍若化外之地,朝廷政權居然伸不進去。


    那裏的百姓大多數甚至根本都不知道隆正帝是個鳥還是是個蟲。


    他們如此,隆正帝自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麽感情。


    方才光明殿之言,說到底,場麵話居多。


    何家父子雖然殺戮太甚,傷了天和。


    但隆正帝本就心狠之人,為了苗疆的大業,多殺些人,其實算不得什麽……


    雖然聽起來非常殘酷,但對上位者而言,那些人的生死,真的隻是數字而已。


    包括死去的那三千多天府軍團的官軍……


    賈環自然也明白,隻憑這個,是一定搬不倒何家和天府軍團的。


    好在,他還有準備。


    “陛下,文武之分的意義,不需要臣來贅言。


    陛下隻需想想,縱然太上皇隱居龍首宮那二十年,朝中大政多已不再理會。


    可是,他可曾有一日,放鬆過文武之間的大防?


    太上皇在時,有哪個武將敢幹政?


    又有哪個文臣,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私自調兵?”


    賈環自說出太上皇三個字起,字字如驚雷,轟然炸響在上書房內諸君臣的耳中。


    且猶未作罷,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陛下,莫非太上皇會擔心他在時,會有文臣或是武將謀反?


    難道他不知道,軍政合一,極多時候能夠大幅度提高效率,方便做事?


    可他老人家還是始終堅持這一鐵律,從不動搖。


    為何?


    臣以為,無他!


    為子孫後代謀也!!


    他老人家明白,若不將此律形成萬世不易之鐵律,他在時,自然能震懾不軌。


    但是,待將來,若子孫遇臣強主弱之局麵時,這天下江山,將屬誰人?!


    所以臣斷言,何爾泰何靖父子之行,乃動搖大秦萬世基業之惡源也!


    如今,陛下在時,尚且有人敢打著忠義的旗幟公然踐踏鐵律。


    待日後……”


    一旁處,始終未出聲的張廷玉聽至此,閉目歎息一聲,心中苦澀道:


    “何家,完了。”


    ……


    五位軍機大臣麵色隱隱喜悅的退去,因為天府軍團這塊讓人眼饞多年的肥肉,終於要被破開了。


    又是一頓美餐!


    四位內閣閣臣,三位退去。


    其中兩位麵色鐵青。


    因為隆正帝已經決議下旨,徹查西南土改歸流中,西南官員和天府軍團相互勾結,做下的種種喪心病狂戮民不法事。


    何家,完了。


    整個西南,一片動蕩。


    楊順和陳壁隆,再一次見到那位囂張跋扈的侯爺,以遠超曾經莽撞拚命的手段,完成了對何家父子等人的絕殺。


    更讓他們擔憂的是,隆正帝對他的寵信,超乎了想象。


    待上書房內隻剩下隆正帝、忠怡親王贏祥,賈環和張廷玉後,隆正帝皺起眉頭,看著賈環,冷然道:“果真一定要殺何爾泰?


    他是個幹臣,也是個忠臣。


    一時糊塗或許有,但謀逆絕不可能。


    就為了給你家小妾出氣,朕不答應,你就把太上皇都抬出來壓朕?”


    此言誅心。


    賈環無語的看著隆正帝,道:“陛下,在您眼裏,臣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


    隆正帝毫不猶豫的點頭,譏諷道:“你以為你自己什麽德性?”


    “嗬嗬嗬……”


    贏祥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張廷玉也搖頭輕笑。


    賈環卻嚴肅起來,道:“陛下,您可知道,臣那不到五歲的兒子,用了多久,從大雷山來到都中嗎?”


    不等隆正帝迴答,賈環就自答道:“兩個月。


    臣是問過了蛇娘,才知道的。


    兩個月!


    隻用了區區兩個月的時間,他就穿越了窮山惡水,甚至遭遇過泥流洪水。


    從大雷山到都中,足足走了兩千多裏地。


    莫說一個總角孩童,縱然一個普通成年百姓,想要兩個月走完這段路,都極難。


    臣之子雖然酷似臣,但他又非神仙,怎麽可能做到?


    何靖為得白龍,重兵圍困了大雷山苗寨,飛鳥難出。


    臣之子,又如何能從山上溜出去?


    那何靖之圍困,豈非兒戲?”


    本來還以為賈環在說他兒子不容易,因此非要何家死絕,隆正帝還有些不滿。


    可聽到後麵,他和贏祥還有張廷玉,卻都變了臉色。


    隆正帝麵色肅穆起來,沉聲道:“賈環,你到底想說什麽?”


    賈環道:“很簡單,臣有一萬個理由懷疑,這件事背後絕不簡單!


    之前臣也沒有多想,但進宮的路上,臣聽到蛇娘告訴臣,她是在兩個月前才突然發現賈蒼不見的,臣才忽然想明白了許多事。


    臣之子告訴臣,他一路上,遇到了好多好心人。


    順便渡他過河,順便給他一口吃的,順便給他指明道路方向……


    臣原本也以為,是因為路人好心,是臣兒子長的可愛伶俐的緣故。


    可是,如今再看來,這些破綻著實太過明顯。”


    隆正帝眼神有些駭人,他看著賈環,聲音冰寒道:“你是說,是有人,故意讓你兒子跑出來,來尋你?


    為什麽?”


    賈環緩緩搖頭,道:“為什麽?臣也不知。


    但臣可以設想一番。


    假若,假若蛇娘沒有那麽高的武功。


    高到非半步天象的絕世高手都看不破的境界,那麽,會發生什麽?


    臣想,此刻,蛇娘所在的大雷山苗寨,應該會真正的變成雞犬不留。


    包括蛇娘,和臣的女兒。”


    隆正帝等人聞言,眼中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真到了那一天,他們根本不敢想象賈環會做出什麽樣的瘋狂事……


    “臣會殺人,臣會殺很多很多人。


    從何家殺起,從何家滿門殺起。


    所有,所有相幹連的人,臣保證會一個不留!


    臣會屠遍整個天府軍團,臣會屠遍整個西南官府。


    誰攔臣,臣殺誰。”


    賈環看著隆正帝,緩緩而堅定的道。


    言語中的那抹兇戾殺氣,那股瘋狂暴虐之勁,連隆正帝都感到一陣膽寒,變了臉色。


    他根本不懷疑賈環所言,能否做到。


    賈環雖然被逐出都中三年,但誰也不會懷疑,賈家的力量被削弱了。


    他被逐出京,隻是方便了隆正帝在都中平穩了朝中格局。


    但因為銀行之故,賈家的力量,隻有增強,沒有絲毫減弱。


    而以賈環十來年表現出的性格來看,也沒人會懷疑,真到了那一天,他會殺盡天下的決心……


    賈環繼續道:“但是,臣可以想到,到那個時候,西南一定會毀屍滅跡,他們會說,苗疆妖女抵擋天兵,妄圖謀反。


    死有餘辜!


    除了臣之子外,臣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然而陛下您又怎會因為一小兒的話,就允許臣屠戮半壁江山?


    但是縱然如此,臣還是一定會殺。


    到那時之局麵,便是有心人希望看到的。


    他們唯一的漏洞,就是沒有想到蛇娘竟會逃了出來……”


    “嘶!”


    饒是眾人皆心如鋼鐵,堅如磐石,可是聽到賈環這番設想,還是紛紛倒吸了涼氣,麵色霍然巨變。


    真要到了那般恐怖的局勢,眾人簡直無法想象該如何收場。


    縱然朝廷最後一定能平滅亂賊……


    可,到那個時候,朝廷又將會變成怎樣的千瘡百孔?


    “到底是何人,如此惡毒?”


    隆正帝雙手攥緊成拳,細眸激蕩的看著賈環,一字一句問道。


    賈環緩緩搖頭道:“臣不知,但臣堅信,他一定就隱匿在朝中,他對臣的性格,了如指掌。


    或者說,他對臣三年前的性格,了如指掌。


    這個人,極可能便是這些年來隱匿在背後的黑手。


    臣原以為,這二三年裏他沒甚動靜,已經銷聲匿跡了。


    卻沒想到,他竟布下了這個兇險惡毒之局。


    這,才是臣一定要陛下徹查的原因。”


    ……


    ps:六千字大章,接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醉迷紅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屋外風吹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屋外風吹涼並收藏醉迷紅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