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千年之前,為彰顯漢武赫赫軍威武功,河西走廊上的這座千年涼州古城,得名武威。


    為煌煌河西四郡之一。


    武威地處西部咽喉要地,東接金城、南靠青塘、北臨興慶、西通西域。


    武威民風彪悍,民族眾多,千年之前,漢賊董卓便是在此地聚集三十萬湟中義從,而後直襲洛陽,廢立漢帝。


    對於大秦內陸關中百姓而言,武威涼州,幾乎就是大秦的最西端了。


    但對於西北戍邊的大軍而言,武威隻是負責後勤運轉的大後方,連鎮守大營都算不上。


    嘉峪雄關,才是黃沙軍團的鎮守大營。


    而真正的前軍主力,更是已經深入西域的哈密衛大營。


    所以,盡管前軍大營早已是一片刀山火海,嘉峪關外亦是殺聲震天,可武威涼州這座千年古城,在如血的夕陽籠罩中,卻還是那樣的平靜,肅穆而又厚重。


    隻是,這種有些壓抑的平靜和肅穆,卻被古城東門樓前,一隊緩緩駛來的騎兵給打破了。


    這已經是離京的第三天傍晚了,賈環一行人晝夜不停,長途奔襲近兩千裏路,換了五六次馬,終於在三天內趕到了武威城。


    不過,隊伍非但沒有因為長途奔襲而減員,身後反而多出了近千騎大秦鐵騎護行。


    從神京出來後,每到一地軍營駐腳換馬,當地將領都會親自領軍護送到地界邊沿,然後再派出百餘精悍騎兵,下死令護送賈環等人前行。


    尤其是賈環他們第一次落腳武功縣時,武功兵備是秦梁的老部將,當他看到秦風時震驚,眼珠子幾乎都震驚的掉了出來。


    他還以為是都中出了事,武威侯府被抄家,秦風是要“逃竄”到秦梁處……


    待聽說是請了旨意,要給秦梁送去神醫,他方才鬆了口氣。


    不是起兵造反就好……


    不過,待再聽說了賈環等人的身份,又得知了這一行人將將才遇到一場伏殺後,當著眾人的麵,武功兵備差點沒虛脫過去。


    能坐到武功兵備的位置,他也是打老了仗的軍中悍將了。


    可饒是如此,依舊唬的頃刻間滿頭大汗。


    這群衙內們無論哪個出了點事,都將是捅破天的大事啊!


    不過緩過神來,老道的武功兵備就斷定,這場伏殺的對象絕對不會是這群衙內,沒有這麽作死的,也沒有這麽蠢的。


    不說別的,隻其中一個賈環,若是在前線戰場上被殺倒也罷了。


    可若還沒出神京地界就被伏殺……


    怕是整個神京,甚至整個大秦,都要卷起一場滔天巨浪。


    這個巨浪,就是忠順親王也絕對承受不起,方南天更是承受不起。


    所以武功兵備判定,伏殺的對象,八成是賈環帶的那個神醫……


    如今不想讓秦梁活下去的人很多,到底是來自敵方,還是來自友方,還真不好說……


    武威侯所鎮黃沙軍團大都督這個位置,垂涎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不過不管來自哪一方,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定然不會傷及這群衙內。


    但饒是如此推測,可他任憑賈環等人婉言相拒,還是堅持率軍護行。


    一直到快送出了他的鎮守地界,才堪堪停住,卻又將手裏僅有的兩百騎兵,分出一百騎來,護衛賈環等人繼續前行。


    雖然手裏的兵少了,但武功兵備的心卻踏實了許多。


    因為秦風將賈環從太上皇那裏討到的旨意告訴了他,太上皇隻要策妄阿拉布坦父子的狗頭!


    隻要開出了盤口就好,就有希望!


    再難,都有希望!


    無非是用命去搏罷了,我老秦男兒,又何曾懼怕過戰爭?


    非但不會懼怕,還會欣喜!


    因為自千年前,老秦人便是以命搏戰功,奪富貴……


    而西北軍官,幾乎盡出武威侯一脈。


    他們與武威侯府是地道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格局。


    自然不願意看到秦梁倒下。


    若是秦梁倒了,那麽他們這些秦梁的手足心腹,用膝蓋去想,也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為了給後繼者的心腹讓位,他們甚至還會被刻意安排消耗在戰爭中。


    這也是為何軍中會山頭林立的原因所在,軍中的競爭,更加殘酷!


    位置就那麽多,可人人都想上位。


    所以,若不能緊緊的團結山頭,忠誠於軍頭,那麽十之八.九都是炮灰的下場……


    因為前線之事,武功兵道已經煎熬了幾天幾夜沒合眼了,直到今日得此信,他才鬆了口氣,終於能夠睡一夜好覺了……


    就這樣,從武功縣開始,再往下駐足換馬的每個營地,幾乎都在重複著這一幕。


    甚至到了甘肅省會金城,金城都虞侯還派了三百騎輕騎,護送賈環一行前往武威大營。


    賈環雖然心中不大耐煩,覺得耽擱時間,可卻想起了一個官場笑話。


    給領導送禮,誰送的,他或許記不住。


    但誰沒送,他一定記得住。


    所以,賈環也沒有讓人難堪,去拒絕別人錦上添花的事,也就接受了。


    至於狂飆突進時這些人能不能跟上,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


    於是,賈環便率領著近千騎兵,在第三日夜幕即將降臨時分,趕到了武威城下。


    “吾等恭迎爵爺,爵爺大恩大德,吾等永生不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以賈環為首的騎兵隊伍剛剛靠近城門樓前,就見門下一隊近百人的士兵方陣齊齊列於門前,待賈環等到到前後,為首一須發花白,麵上有一道恐怖疤痕的男子,領頭拜下,高聲拜道。


    其後百人方陣緊隨其後,以軍禮下拜,嘶聲力吼,聲勢震天。


    愈發破壞了古城的靜謐……


    “索子叔!!”


    “爹!!”


    賈環還沒明白過來,這些人都幹什麽的,身旁的秦風和溫博身後的索藍宇二人已經翻身下馬,朝前跑去。


    賈環立刻反應過來此人的身份。而後也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其身後牛奔、溫博並韓家兄弟等人也齊齊下馬。


    “索子叔!你怎麽……”


    “爹!你的臉……”


    秦風和索藍宇一人一邊,一邊想攙扶起那老頭兒,一邊關懷的問道,卻被那倔老頭兒不近人情的推開,而且還沉聲喝道:“世子,宇兒,你們兩個還不一起跪下,給爵爺謝恩?!汝二人一點感恩知德的心都沒有嗎?”


    秦風和索藍宇聞言,有些怔住了。


    那老頭兒見狀大怒,不顧臉上的瘡傷,瞪著眼睛就要再罵,看起來秦風這個世子對他而言,好像比索藍宇這個兒子也強不到哪去……


    賈環自然不可能讓秦風和索藍宇拜下,他連忙上前,用力攙扶起這瘦吧的老頭兒,笑道:“是索叔叔吧?索叔叔快莫多禮。


    風哥與我乃是異姓兄弟,張嬸如今更是晚輩的幹娘。


    而索兄亦是晚輩的良師益友,你讓他們給我跪,豈不是折煞了晚輩嗎?”


    說罷,又對老頭兒身後還保持著軍禮單膝下跪姿勢的軍卒們朗聲道:“諸位大哥皆是我老秦軍中健兒,為國戍邊征戰,勞苦功高。


    又如何能以等大禮,相拜於賈某一區區黃口豎子?


    諸位大哥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索老頭兒卻搖頭沉聲道:“若非爵爺高義,在光明殿上擲靴罵賊,又以稚齡之身,請纓出征,吾等必將淪為塚中枯骨。


    到那時,連我等家族,都會受到牽累,必將被貶為北城卑鄙賤役,世為娼奴……


    此等大恩大德,我等若不能銘記於心,又與畜生何異?”


    說著,又轉頭看向麵色頗為動容的秦風和索藍宇,原本就淩厲逼人的眼神,愈發兇狠,厲聲喝道:“莫非汝二人不知此理乎?亦或是雖心知之,忘卻了忠義恩德之心,便以為理所應當乎?”


    秦風和索藍宇聞言,麵色動容,眼神慚愧,撩起下擺就要往下跪。


    賈環連忙鬆開倔老頭兒,一手一個接住了往下拜下的秦風和索藍宇,哭笑不得道:“風哥,還有老索,索叔叔不知道咱們的兄弟情義倒也罷了,你們兩個不好好相說,卻反過來捉弄小弟,是何道理?”


    不過見好言勸說不聽,兩人在索老頭兒的逼視下,還要往下跪,賈環脾氣上來了,既是說給這二人聽,又是說給索老頭兒聽:“趕緊站直嘍,咱一起趕了幾天路,沒黑沒白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哪有心情在這胡鬧?


    再說了,秦叔叔那邊還急等著公孫姑娘看傷呢,你們就在這瞎折騰。”


    這話說的讓秦風兩個尷尬,更讓索老頭兒臉上不自在,尤其是賈老三後麵還補了一刀:“索叔叔,我可沒說你啊……”


    索老頭兒聞言,心裏終於再次確認,眼前這位年輕人,確實就是敢在皇宮大內暴打親王世子,還敢在光明殿上脫靴砸人臉上的賈爵爺了。


    說張揚不對,說跋扈更扯不上,說起來倒也知禮的緊,一口一個索叔叔叫著。


    隻是,好像太過隨性了些,不會去太在乎別人的感受和麵子……


    咳咳。


    不過想想他的情況倒也能理解,這麽大點兒年紀,早早的就已經獨.立了門戶,上麵也沒爹娘老子管著,能管他的人還寵的不得了。


    說實在話,沒長歪了,已經是榮寧二公顯靈了。


    罷了,隨性就隨性點吧……


    心裏大概摸清了賈環的路數,這過場大概也就能收場了。


    之所以不是叫戲,是因為方才的舉動,確實出自他們的真心。


    隻不過,也可借機觀察一下,這位榮國子孫、寧國傳人的為人品性如何。


    還好,沒有讓老索失望。


    “既然爵爺心胸寬廣似海,能納百川,那爵爺的恩德,我等就暫且厚顏相受。


    但日後隻要侯爺能有用的到我等之處,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我等必然萬死不辭!”


    賈環樂嗬嗬的笑看著索老頭兒,心裏腹誹道:這老頭兒年紀看起來倒是不小了,居然還那麽熱血中二……


    倒也難得!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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