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坐在窗前沒休息多大一會兒,就見一個背著藥箱的老者從門外走進來,女掌櫃見狀,笑著問道:“胡醫生,你迴來了?”老者聞言,滿麵愁容,說道:“是啊,那高小姐病得厲害,老朽不得不每天給她看一次病啊。”女掌櫃聞言,說道:“我也聽說高小姐挺可憐的,本來已經被選作宮女的人兒,卻在這個時候得了怪病,真是可憐啊。”老者無奈地苦笑一下,說道:“福禍相依,高小姐雖然最終沒能成為**秀女,但是她也避免了那勾心鬥角的事情,對她來說,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女掌櫃笑道:“胡大夫,你曾經是宮裏的人,應該知道如果高小姐這次病好了,說不定太子殿下還會惦記她呢,到時候,她不但能飛上枝頭做鳳凰,而且也可以順便讓你洗清你身上的冤屈,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胡大夫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歎道:“掌櫃的,這談何容易啊!先不說老朽能否除去那些人強加給我罪名,現在高小姐能否好起來還是兩說呢。再說,經過這麽多年的顛沛流離,老朽早已看透了世態炎涼,不再是二十年前的禦醫了。老朽隻想盡可能救救這朔月城裏的黎民百姓,讓那些無錢治病的窮人看到一條生的希望,可惜老朽醫術淺薄,雖然暫時緩解了少數人的病勢,每天城西都有數百個可憐的孩子和老人死亡。”女掌櫃歎了一口氣,說道:“哎!要是高城主和城裏的世家能出一點藥材,現在疫情基本穩定下來來了,那些孩子和老人應該不會死的。”胡大夫大歎道:“哎,都是老朽無能啊!不能想出合適的辦法救治貧苦之人。那能救治病人的藥材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藥材,我們這裏又不生產藥材,必須從哪昌州地界運過來,沿途盜匪雲集,到了我們這裏,一株品相好的三品藥材已經要近千兩銀子才能買到,普通人買不起,世家也不可能把白花花的銀子用在窮人身上的。這次瘟疫,在我們涼州地界漫延數月,數十萬普通百姓被病魔無情的奪去了生命,真是蒼天無情,凡人無力迴天,悲哉!悲哉!”


    女掌櫃臉上也顯露出悲傷之情,歎息一聲道:“是啊,普通之人,沒有武藝傍身,饑寒交迫,對瘟疫全無抵抗之力啊。要是那些普通人也能修煉武功,區區病魔不過小菜一碟罷了。”坐在堂中吃飯的人聞言,說道:“掌櫃的真是菩薩心腸,可惜就算一般的武功秘籍都要有一定資質的武者才能修煉,同時他們修煉過程中還要藥材輔助,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麽武功秘籍,怎麽可能修煉武功呢?”胡大夫看著女掌櫃,說道:“掌櫃的,大家該盡的力都用盡了,我們暫時是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了。如果有哪一位仙家能夠降臨凡土,或許這天下就不會再有那麽多苦難了。”女掌櫃聽了胡老頭的話,破涕為笑道:“胡大夫,你不就是仙家麽?你救了我們朔月近千百姓的性命,可是貨真價實的仙人啊。”胡大夫聽到女掌櫃的話,哭笑一聲:“我胡至庸讓那麽多人死去,還是什麽仙家啊。正如先父母所言,我隻是一個庸俗之人罷了。走了,不跟女掌櫃聊了,老朽還有事忙呢。”他說完就挎著藥箱向樓上走去。


    眾位吃飯的客人在胡老頭上樓後,就紛紛說起話來,雖然店裏沒幾個人,但卻不像剛才那樣死寂,而是多了一分人氣。張凡聽了胡老頭和女掌櫃的話,心中想道:“我本來打算出來打探打探消息,沒想到在這朔月城卻遇到這等事情,如果我不會醫術倒也罷了,現在有一技之長,對付著瘟疫也綽綽有餘,確實不能坐視不管了。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既然遇到這檔子事,就應出手相助。我對這世道所知甚少,現在順便救人,開個好頭,打探一下對自己有用的消息,也算一舉兩得的美事。”他心中已有定計又默默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起來。


    那女掌櫃自從張凡一下來,就一直偷偷觀察他的舉動,就是在和胡大夫打招唿時也不列外,本來見這白袍公子是一位有錢的主,想看看能不能從他那兒籌集一點錢來,救救那些住在城西的百姓,可是白袍青年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心想:“這些世家子弟真是薄情寡恩之人,對普通之人是不會有絲毫同情之心的。也怪我年輕不懂世情啊,自從病魔襲來,父親去世後,我就一個人掌管著父親留下的基業,不思好好賺錢,卻把錢財都拿去救治貧民,卻不知是壞是好,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哎!”頓時堂裏的客人紛紛停止說話,向女掌櫃看來。


    張凡原本厭倦了眾人的喧鬧,在默默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卻見堂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隻能聽見那聲長長的歎息,不禁抬頭向女掌櫃看去,卻發現她已經走進了後堂,心想:“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原本還笑嗬嗬的女掌櫃突然歎氣離開了?”他迅速站了起身,向眾人看去,見眾人又喧鬧起來,同時一股肉腥味和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隻覺胸中欲嘔,他眉頭緊皺,趕緊快步向樓上走去。


    “唉喲!這世上竟然有這麽漂亮的相公!”張凡一走上樓就聽見一聲令人厭惡的痞話,隨即一個滿身酒氣的絡腮大漢向自己奔來。他想也不想,抬手一掌就向大漢打去,隨著“噴”的一聲響,那大漢眨眼之間就飛到了數米之外,在木樓上劃出一條常常的濕痕,隨即一股屎尿的臭味傳來。


    “嗷!那個孫子打大爺!”大漢痛唿一聲。張凡大喝一聲:“你這賤人,真不長眼!”


    “咚咚咚咚!”隨著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響起,接著一道嬌喝聲傳出:“怎麽迴事!”


    “是啊,是啊,剛才上去那位公子到底怎麽了?”隨即又有一連串說話聲自樓下傳來。


    張凡聽見女掌櫃的嬌喝聲,隨即轉身看去,就見掌櫃匆匆上樓而來。“掌櫃的,他......他欺負我!”還沒等張凡開口說話,蠻子痛苦的聲音就從後麵產來。女掌櫃一上樓來,就聞見一股臭味,隨即看見一個粗魯的蠻子躺在樓板上,秀眉皺了皺眉,隨即責問道:“你們兩究竟怎麽迴事?”張凡捂著鼻子,冷笑一聲,說道:“掌櫃的,我一上樓來,這偽娘竟然向我襲擊,卻被我送了一程,合該他倒黴。”


    “你胡說!我隻是想下樓找個女人,你竟然打我!”那蠻子聞言,大聲辯解道。他說完又痛唿道:“唉喲!唉喲!唉喲......”女掌櫃見兩人各執一詞,微微迴想一下,嫌惡地看了一眼蠻子,說道:“蒙多老板,你雖然是我們店的老顧客,但是偏偏不長記性胡作非為,現在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你看著辦吧。”她說完微微瞥了張凡一眼,見他麵無表情,眼中隱有怒色,作勢轉身要走。


    “掌櫃的,怎麽了?”這時數到聲音從樓梯口傳來,隨即數個客人就衝到樓上。張凡聞言,心想:“自己今天真是倒黴,竟然遇到偽娘,卻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見女掌櫃要走,於是出聲道:“掌櫃的,且慢。”女掌櫃聞言,心中暗自慶幸,轉過頭來說道:“這位公子,你打算放過那蠻子?”張凡眼中冷光隱去,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低聲**的蠻子,微微一笑,說道:“哈哈,隻要條件合適,也不是不可以。”


    “這位公子,你真的放過我了?”蠻子聞言立即停止痛唿,急忙出聲問道,“先前真是誤會啊,大俠。小的衝撞了你,隻要你不在打我,你想要多少錢都行。”張凡聞言陰陰笑道:“蒙多老板,你剛才可是差點撕破了我的白色錦衣,恐怕錢解決不了問題哦。”


    “啊!”蒙多驚唿一聲,連忙往後退,頓時那股臭味又傳出來。旁邊圍觀的眾人一聞道臭味,紛紛說道:“哎,快躲遠點,躲遠點!”隨即紛紛向後退去。女掌櫃皺了皺眉,心道:“不能讓他們在鬧下去了,不然以後還有誰來我店裏啊。”於是出聲說道:“公子,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他?”張凡微微一笑,說道:“這就要看蒙多老板的誠意了。”


    “隻要你放過我,我願意出十萬兩黃金,還有馬匹,還有兵器,什麽都行。”蒙多趕緊說道。張凡笑道:“蒙多老板,這些東西恐怕還不夠哦。”蒙多聞言,臉上抽搐了幾下,問道:“我給你二十萬兩黃金,不,三十萬兩黃金,還有四品以上的馬匹和五品以上的兵器個一千,可以放過我了吧?”女掌櫃聞言,一臉驚駭之色,小嘴微張,吸了一道臭味,立即轉過頭去,幹嘔起來。眾人也紛紛驚歎,怎麽也沒有想到蠻子這麽有錢,心中不敢再輕視蠻子。


    張凡聽到蠻子的話,臉上並沒有驚訝之色,卻露出幾絲玩味的笑容,心想:“這蠻子一醉酒就胡作非為,見了女掌櫃又想借勢壓人,現在見自己沒法又開口欲拿財消災,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也許我們還會再見麵,不過現在我正好需要金銀,確實有了著落。他現在肯定沒有把錢全部帶在身上,待到他再次來找我麻煩時,我就把他一刀宰了。”隨即出聲說道:“好,既然蒙多老板爽快,我也不再為難你,你就趕緊把承諾兌現吧。”蒙多聞言大喜,臉上一抹陰笑一閃即逝,隨即立馬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大俠手下留情,小的這就去給你準備金銀。”他說完就從另一頭樓梯一溜煙跑下去了。張凡轉身看了一眼臉露驚色的女掌櫃,說道:“掌櫃的,打攪了。”女掌櫃勉強笑道:“沒事。”隨即張凡進了房間,女掌櫃和眾人也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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