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凡累了一天,又深夜殺熊,第二天早上本應賴床,他卻發現自己天剛剛亮就就已經醒了。


    他醒來後,按照以往的習慣,迅速起床洗漱,早早跑到曠野中趁著天地陰陽交泰之際,打坐修煉起真龍紫氣訣。


    清晨,**點鍾。當張凡剛收工停息,就聽到一陣喧嘩從司徒老者家院門前傳來。


    隻聽一個小孩怪叫道:“大脖子!大脖子!”


    隨後又有一人調皮叫道:“小老頭!小老頭!”


    張凡聞言一愣,心想:“這些小孩在哪裏都一樣,總愛瞎起哄,要是他們早些吵鬧,那就會影響到我修煉了。不過,他們畢竟隻是孩子,我也曾經做過這種事,嗬嗬。不過聽他們叫喊‘大脖子’和‘小老頭’,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我現在修煉完畢,也要迴去了,就順便看看吧。”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今早剛換上的白色長袍上的雜草,快步向茅屋走來。


    當張凡剛到院門前,他發現數個穿著青布短襖,頭發有些淩亂的小孩正圍在自己夜裏殺死黑熊的地方議論紛紛,一張張小臉上不時流露出好奇、害怕和仰慕之色,不過,他們中有兩個看上去相貌有些怪異的小孩,一個脖頸處生長出一大個肉瘤,身體卻異常消瘦,臉色又有些發黃,他穿著粗布灰衣服,隻是看上去有些不合身,有一雙布鞋,小腳卻沒有能把它全部裝滿,唿吸起來,總是給人一種正在喘氣的感覺。這個大脖子孩童隻有十一二歲大小,兩隻小手卻如老人一樣粗糙,聽到旁邊數人嘲笑他,那雙粗糙的小手不自覺的抹了抹掛在自己頸部的怪東西,臉上不時有紅白之色交替,卻硬是沒有留下一滴眼淚,隻是臉上有些悲傷和絕望,這不是因為其他的小孩嘲笑他,而是他對自己未來命運的迷茫。他也同其他孩子一樣,一看到黑熊血跡,小臉上不斷湧現興奮和崇拜之情,可惜不得不麵對自己生了怪東西的困難,那張小臉上還是不時湧現痛苦之色。


    再說那個白頭孩童,隻見他皮膚刮白,滿頭白發,身材矮小,腦袋確實有些大,與瘦小的身軀不太搭配。他雖然聽到別人笑話他,卻沒有生氣,好像習慣了一樣,臉上好長一段時間都保持同一個表情,卻在下一刻突然轉變,白色的皮膚頓時變得血紅一片,臉上有些哀傷,也有些幸福之色。


    那些在一邊對兩個調笑的五六個孩童,雖然他們正在瞎起哄,但是當他們看到兩個怪異孩童時,還是有些害怕,總是和他們保持一點距離,好像怕沾染上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似的。


    正當張凡正在打量一群頑皮孩童,心中默默思索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凡,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這麽早就起來了?”


    張凡聞言,抬頭一看,發現和自己說話的是司徒爺爺,於是笑了笑,迴道:“習慣了,我以前都是這樣的。”


    “啊!”一聲驚唿傳來。


    張凡把視線轉了過去,發現小女孩靈兒正打著哈欠從屋子裏走出來,看到大哥哥竟然比自己起得還早,有些羞紅,有些驚訝,於是情不自禁地驚唿一聲。


    張凡微微一笑,道:“靈兒來了?”


    “是啊,凡哥哥”靈兒聞言,羞澀地迴道,“不過我要去打水洗臉了,你們慢慢聊。”她說完就提著一隻木桶小兔子似的向溪水邊跑去了。


    司徒老者見狀,笑了笑,道:“這小丫頭,總是這麽古靈精怪的。”


    張凡這時也迴過神來,看了看在一邊玩耍的孩子,對司徒老者道:“司徒爺爺,那兩個小孩是生病了吧?”


    老者聞言,臉上顯現出沉重哀傷之色,歎了口氣,聲音有些低沉道:“是啊,慕白和小壯都是苦命的孩子,他們和其他孩子不一樣。村人都說他們得了詛咒,我雖然不太願意相信這件事,但是以前就有好幾個和他們一樣或相似的孩童還沒有長成人,就年少天折。他們是苦命的孩子,隻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啊。”


    張凡聞言,略微思索一番,又問道:“司徒爺爺,村裏的鹽是從哪裏來的?”


    “鹽?”司徒老者聞言苦澀一笑,道,“我們已經避世多年,已經近百年很少與外人來往。不過百年前祖先來到這裏時,發現村子後麵有一座石窟產鹽,就在這裏安家落戶,以後全村人吃的鹽都是從哪裏得來的。”


    張凡聞言,暗中思索了一會兒,再次問道:“村子裏的人常年與外界斷絕往來,那麽村人們娶媳婦都隻能娶本村的人了?”


    “是啊!”司徒老者聞言慨歎道,“村裏人都是祖先一脈傳下來的,大家幾乎都有同一個祖先。村人沒有和外界往來,堂兄弟姐妹甚至親兄妹結合在一起是很常見的,慕白的父母就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雖然我們也知道這樣結合不好,但是我們又不得不遵循祖先遺訓,百年之內不得出山,所以隻好讓本村的年輕男女結合在一起,雖然時有病孩子出世,但是總會有健康孩子的。”


    “祖先怎麽能下達這樣一個遺訓呢?”張凡不解道,“我看這個遺訓完全無理的啊。”


    “小凡,我們是不會懷疑祖先遺訓的。”司徒老者談論到祖先時,臉上充滿了悵然和迴憶,堅定地說道,“祖先本是大晉國遺族,曾經在天南神州上威名赫赫,風光無限。後來晉國亂起,社稷傾頹,年幼的皇上在祖先等忠心護衛的保護下,逃離京城,然而在南逃途中,又被賊人截殺,趙老將軍拚死殺敵,掩護年幼的皇上離開後就去向不明。祖先護衛著皇上,帶著數十個護衛就來到了這個地方,隱居避世。”


    “但是,他也不能下這麽荒唐的命令啊!”張凡有些不能理解老者的想法,道:“戰亂時在這裏躲避災荒確實可以,但是如今天下太平,何必要讓自己受苦呢?”


    司徒老者臉上有些惆悵和欣慰,最後笑道:“跟隨我來,我給你看些東西,你就會明白的。”


    張凡跟隨司徒老者進了茅屋,往臥室走去。令張凡難以置信的是,老者來到自己昨晚所睡的臥室床邊,輕輕扳動一處看起來像放衣服的鉤子一樣的木閥,隨著“嘎吱!”一聲響,前麵牆角邊的一塊木板就突然打開,出現了一個入口,老者點了一支火把,轉身對張凡微微一笑,道:“跟我來吧。”隨即他就慢慢走了下去。


    張凡一臉驚駭,怎麽也沒想到這看起來不怎麽樣的木屋竟然裝有機關暗門。他小心翼翼地跟隨老者走了進來不一會兒就來到一間比地上茅屋還要大得多地下室。整座地下室雖然還是比較簡陋,但比起上麵的茅屋要豪華多了,它由石板和木板修築而成,數根大樹做成的柱子支撐著屋頂,地麵上都鋪著鬆木板,牆壁上由木板和石板鑲嵌而成,看上去有些緊密。張凡跟隨著老者在室內轉了幾圈,穿過三四個小房間,終於來到一個密室,密室同樣由木頭和山石砌成,和其他地方差不多,卻非常幹淨,顯然常有人來打掃。密室上方是一個雕工精細的木頭人像,人像一米六七高,看上去有些威嚴,麵容與靈兒有五六分相似,戴著垂絲冕冠,穿著鐫龍黃袍,腰間掛著一把雕龍寶劍。


    張凡見狀,心中駭然,心想:“這木頭人像怎麽看都是當皇帝的人的打扮。那衣袍、寶劍和玉佩都是皇帝的象征啊。不會就是那位晉朝末代皇帝吧?”


    他看了看,又沉思了一會兒,轉過頭來想要問司徒老者這是怎麽迴事,誰知那老者已經拜祭完雕像,迴過頭來正盯著自己看,就像欣賞珍寶一般。張凡見狀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往後退了幾步,有些不自在地問道:“老伯,你,你不要這麽看著我好嗎?”


    “哈哈......”老者見到張凡的窘態,朗聲大笑起來,臉上也浮起了與年齡不相符的紅暈,隨後道:“小凡,你知道我在第一次看到你時有多高興嗎?”


    張凡早已被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撼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原先還是一個樸實老漢模樣的老者馬上就變成這樣一個看上去有些瘋狂的人,心想:“這老伯不會是瘋了吧?竟然如此待我?”


    張凡有些不安,驚駭和對未來的迷茫,弱弱地對老者問道:“司徒爺爺,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


    “哈哈,你是想問老朽是不是瘋了是吧?”司徒老者笑道,“不,我一點都沒有瘋,相反我很高興。”


    “那你剛才是怎麽迴事呢?”張凡不解地問道,“今天你突然帶我來到這裏,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實在是反應不過來啊。”


    “小凡,因為你就是祖先要我們等待的人。”老者此時已經平複下來,緩緩說道,“我祖先是晉朝末代皇帝的一個輔臣,精通天機演算之術,傳到我這一代已經是第八代了。數月前,我突然發現一抹紫光從天際滑落,齊國帝星移位,戰亂將起。而百年前,先祖早已演算到晉朝國運未消,百年後將會有一個比以前更大,更強盛的帝國在神州大地上崛起,於是他和一歲的皇帝來到這裏隱居避世,為百年之後,帝國再起默默準備。而你得到晉朝遺寶,修煉晉朝天子主修之法,將來注定要重換天地。我在昨天晚上見到你時,就發現你麵生貴像,有大帝命格,卻又不同尋常,實在詭異難測。靈兒並不是我的親孫女,她是這一代晉朝皇族嫡女,也是唯一存活的嫡係皇族。我帶你來這裏,就是想要給你一些東西。”他說完,打開一個藏在人像後麵的機關,隨後一個大木盒彈出,裏麵裝著一個非常精致的錦盒,隨後老者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打開錦盒。隨著錦盒打開,數件被黃色雕龍錦帕包裹的東西出現在張凡眼前。


    這是老者迴過頭來,帶著欣慰的笑容,道:“小凡,我現在就把這幾件東西交給你。這些東西以後就是你的了,你自己看看吧。”老者說完,慢慢退到一邊。


    “司徒爺爺,你這麽做讓我很不解啊。”張凡無奈迴道,“我自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都被你們弄糊塗了。你能給我具體說說嗎?”


    “嗬嗬,別著急。”司徒老者笑了笑,道,“你先看看這些東西吧,關係到你以後要做的事。”


    “可是,我沒有想過要造反啊。”張凡無奈道,“我要這些東西沒有什麽用啊。”


    “嗬嗬,你會的。”老者神秘一笑,道,“而且你不得不造反,不然這片土地上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你還是先看看吧,隨後我會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張凡聞言,心中充滿好奇,於是向錦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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