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娘娘,王爺跟前的丫環求見。”


    古嬤嬤的話音剛落,顧雲薇就想到淑妃廂房外求見了。


    “宣。”這人倒是來得巧,淑妃半倚在矮榻上,翻了翻手上的佛經。


    “給娘娘請安。”顧雲薇心裏嘀咕的厲害,不管如何,自己可不能失了禮數,否則淑妃娘娘就會接著自己的錯處對自己發難。現在的顧雲薇還太嫩了,若是淑妃真的要對她發難,即便她沒有錯處也有錯處。在這皇權至上的朝代,上位者的話就是一切是非的標準。


    淑妃邊看佛經邊說道,“嗯,平身吧。”


    顧雲薇站了起來,杵在那裏沒有說話。


    淑妃用眼睛的餘光打量這個把衛子夫迷得神魂顛倒的農家女,“你是哪兒的人?”


    “迴娘娘,我來自通縣千家村的。”顧雲薇立馬就迴答道。


    “我?”淑妃砰地一聲把手中的佛經摔在桌子上,“你是什麽身份?竟敢在本宮麵前自稱我!區區賤婢還想跟本宮平起平坐不成?”


    麵對淑妃突然的暴怒,顧雲薇立馬跪了下去磕頭饒命,“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顧雲薇有些被嚇到了。


    淑妃發了一頓火以後,心裏的怒氣消了一些,看著顧雲薇額頭上已經有些些許的血色,“行了,起來吧!念你不懂規矩,這次就先饒了你。”


    “謝謝娘娘,謝謝娘娘。”顧雲薇感恩戴德的站了起來,因為剛剛跪的太猛,現在她的膝蓋還有些發麻。


    “你今年多大了?”淑妃看顧雲薇這麽恭順的樣子,心裏的氣消了一點,“聽聞你家中就隻剩你一個人了?”


    “迴娘娘,奴婢今年十五了,家中的確隻剩奴婢一個人。”剛剛顧雲薇真的是被嚇到了,所以她快速的迴答道。


    “十五?家中可有婚配?”淑妃點點頭,這個年紀該出嫁了。


    “原先有過一門婚約,不過去年已經退婚了。”顧雲薇照實迴答道。


    還是個被退婚女?淑妃的眼中露出滿滿的嫌棄,“本宮感念你救了宸兒,既然你孤苦一人,本宮替你安排一門婚事如何?這也算替宸兒報恩了。”


    “啊?”顧雲薇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安排婚事?”


    “是啊,本宮和宸兒商量了,你是宸兒的救命恩人,在他身邊當丫環也不合適。幫你安排婚事這樣你的下半生也有了依靠。”淑妃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說道,“衛子夫你見過吧?就是子啊宸兒身邊的侍衛,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可好歹是個四品的帶刀侍衛,又是宸兒身邊的老人了,若不是你救了宸兒,你一個被退婚的二婚女去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樣的好事。”淑妃高高在上的用施舍的語氣對顧雲薇說道,這麽好的事她以為顧雲薇會立馬點頭同意。


    “啟稟娘娘,”顧雲薇又跪了下去,“奴婢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至於在王爺身邊當丫環也不是因為奴婢挾恩圖報,隻是因為奴婢欠王爺五十兩銀子所以做工抵債而已。”


    “這門婚事你不滿意?”淑妃這次又把茶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又讓顧雲薇嚇了一大跳,“你一個二婚女孩看不上衛子夫?”這麽好的事這個農家女竟然拒絕,那麽她的野心就太大了些。“怎麽?你難道還想去當宸兒的妾不成?!就你的身份,去給宸兒端水洗腳都不配!”


    “奴婢不敢也沒有看低衛大人。”顧雲薇連忙搖頭,“奴婢更沒有妄想留在王爺身邊。奴婢現在的想法就是償還那五十兩銀子而已。”衛子夫看上去的確不錯,對自己也很熱心,隻是顧雲薇不喜歡他而已。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多大的選擇,至少自己的嫁得夫君也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五十兩?”淑妃嘲笑道,“堂堂宸王府還差你那五十兩銀子不成?”


    “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顧雲薇覺得自己真的不會說話了,越說好像越糟了。


    “古嬤嬤,去賬房支取五十兩銀子給這位姑娘。”淑妃吩咐道,“銀子就當是你救了宸兒的謝銀了,拿了銀子你就從宸兒身邊滾開。宸兒那樣風光霽月的人兒身邊是容不下你這樣粗鄙的人!”


    古嬤嬤很快拿了一錠銀子遞到了顧雲薇的麵前。


    顧雲薇看著眼前的銀子,覺得很受侮辱,可是她沒有談自尊的資格。“謝謝娘娘賞賜。”她收下了銀子。


    “宸兒那邊你知道怎麽說吧?”淑妃很滿意顧雲薇的識時務。


    “奴婢償還了銀子便自請離去。”顧雲薇知道,“一切都是奴婢的意思。”


    “嗯。”淑妃這才心情好的端起了茶杯,“那你就趕緊去吧。等下天黑了就不好趕路了。”


    “是,奴婢告退。”顧雲薇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就當她要出廂房的門時,


    “記得去見宸兒的時候把額頭遮一下。”淑妃的聲音出來,“流著血怪猙獰的,別嚇著宸兒了。”


    “是!”顧雲薇應承道,隨即就跑開了。


    “娘娘,為何這麽著急趕走這位姑娘?”古嬤嬤不解,主子剛剛不是還想把她和子夫侍衛配成對嗎?


    淑妃看了古嬤嬤一眼,不想解釋,“讓殺手那邊準備,等那個女人出了迦葉寺就把她秘密解決了。”


    “這..”古嬤嬤沒想到淑妃娘娘竟然想要那個姑娘的命,當看到娘娘那已經快要發飆的眼神時,古嬤嬤連忙應聲道,“是。”


    一直在房頂的衛子夫聽到這番話後才心情複雜的離開了。剛剛顧姑娘是朝那邊跑了吧?衛子夫追了上去。


    顧雲薇正在後院的井旁邊用水清理自己的額頭,應為破皮了,所以洗的時候有些疼。好在自己的頭發可以擋住,否則自己看上去可就太慘了。


    “顧姑娘!”衛子夫出現在顧雲薇的麵前。


    “衛大人。”顧雲薇給衛子夫行禮,剛剛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四品官,她還以為王爺手下的奴才都是一個等級的呢。


    “顧姑娘,我一介莽夫,擔不起你一聲大人。”衛子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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